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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平静的空间骤然扭曲,伴随着强烈的空间波动,无数道强大的空间之力突然弹出,像是无数道灵索一般,瞬间,裹挟着众人卷进了翻涌的空间洪流中。

片刻后,空中满溢的青白两股力量像是被抹平了一般,齐齐消失,此处空间重新归为寂静,虚无。

而等舒禾再次睁眼之际,却发现自己跟个蛤蟆似的,姿势怪异地蹲伏在地上,这么奇特的姿势不知保持了多久,反正,醒来之后身体所传递的第一信号便是麻,木。

一个弹跳,跃了起来,舒展了几下僵硬的胳膊腿,终于,这才觉得好些了。

呼,这是哪里?怎么这么安静?

“舒道友,你终于醒了?”

吓,谁啊?

凭空出现的一道声音吓得舒禾的心骤然一缩,明明没感觉到任何生灵的气息?

下意识用神识开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扫射!

“别看了,我在这里。”

“哪里?”

这次舒禾彻底听出来了,是太一宗的陆隐秀。

“这里。”伴随着虚无飘渺的二字,右方的空间突然出现了一阵阵波动,接着,原本漆黑一片的地方开始变得透明,随着通透度的增加,一道身影也渐渐i显现。

果然,正是陆隐秀。

“陆道友,这是在哪里?咱们这是怎么了?被关起来了?”

一连串的问题蹦了出来,令空间屏障后的陆隐秀应接不暇,一时间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苦笑不得道:“舒道友,你先别急。因为急也没用,你的这些问题我统统不知道,事实上,我就比你早醒了不到半刻钟。”

”原来是这样。”行吧,没指望了,舒禾又开始以神识扫荡这里的每一寸空间,试图找出点蛛丝马迹,同时暗暗调动灵力,以防备突出起来的莫名考验,总不能是把自己这些人掳来休息的吧。

可最终,却是一无所获,这里就像是一个再紧密不过的空间牢笼,将她封禁于此。

唯一的优点就是,能够很清晰地看到隔壁的狱友。

对了,狱友在干什么?

一看,惊呆了舒禾,人家居然在修炼。

修炼啊,都被关起来了,依旧不忘修炼,难道这就是自己跟这些大宗天才的差距?

悟了。

过了一会,实在是闲得慌,没奈何,舒禾也只好坐下来准备修炼,突然,旁边的狱友猛地睁开了眼睛,“舒道友,我刚试了试,即使神魂离体也无法从这里出去,看来,只能另想他法了。”

好家伙,又发现一条差距,神魂离体好轻易。

似乎是察觉到了舒禾的震惊,陆隐秀淡淡一笑,随口道:“道友不必太惊讶,功法原因而已。”

“明白明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我相信,咱们绝不会被无止境的关下去。”

被对方的镇定自若所感染,舒禾也开始试着去摒弃杂念,凝神静心,调整自己的状态,慢慢,本能回归,丝滑地跃入了修炼中。

陆隐秀:“....”

不是很明白,舒道友怎么就开始修炼了?不急着出去了?

再次枯坐了不知多久,陆隐秀发现除了修炼,还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于是,两人隔着一层透明屏障,各自开始修炼起来。

修行无岁月。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月,一年,又或是两年。

一道光束从上空骤然降落,直直地打在了舒禾身上,光影中折射出无数细小的尘埃,像是一粒粒透明的光点。

而沉浸于修炼当中的舒禾也被这道突然降临的光芒而唤醒。

怎么了?

与此同时,旁边的陆隐秀也被这边的动静所惊动,从静修中醒了过来。

“舒道友,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才醒过来,本来正在修炼,却被这道光束给喊醒了。”

说着,舒禾向旁边走了几步,哪想,她一动,人家也跟着动,还是直愣愣地照在她的身上,一副‘赖定你的模样’。

不信邪,舒禾开始在这不大的空间中到处飞遁,一刻不停留地飞,可无论她躲到哪里,头顶的光始终如影随形。

“哈哈哈,道友,看来,这光是沾上你了吧。”旁边的陆隐秀这热闹看得是不亦乐乎。

“它就是赖上我了,算了,累了,随它去吧。”

反抗不得,彻底摆烂,席地一坐,倒要看看它到底想干什么!

陆隐秀正要继续说什么,突然,上方大亮,熟悉的光芒再次出现,“唰,”罩在了他的上方。

额....

“哈哈哈,不是不到,陆道友,该你了!”

这下,轮到舒禾大声嘲笑了,尤其是在看到对方脸上的郁闷之后,笑得更大声,更欢快了。

”好吧,看来,我也逃不过去,也罢,咱们就坐这里老实等着,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事。”有舒禾例子在前,陆隐秀都懒得动。

两人就这么头顶光柱,摆烂地坐着。

好在没让两人等太久,似乎就是突然之之间,两人四周的空间开始剧烈波动,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置身其中的她们。

舒禾只是紧握手中的紫魄,静静注视着着四周正激烈动荡的空间壁层,望着,望着,周围像是被抽去黑色的墨汁,逐渐成了一片清透,而这时,一直蒙在黑暗中的两人终于能够清楚地看到牢笼之外的世界了。

而,却被骤然跃入眼中的一幕惊了又惊。

“这...”

猝不及防,一直安静的光柱像是被激发了什么信号,一股强大的摄取力将两人团团包围,尚未来得及反应,已被牵引着迅速向外飞去。

摸不着头脑的两人只能对视一眼,心中瞬间有了明悟,看来,这一关的考验来了。

就这样,两人被光柱牵引着直直向前飞,一直飞到某个点上,摄取力瞬间消失,骤然而起的顿空感使得两人的身影在空中晃了一晃,才各自稳住。

等看清身处何地之后,两人心中都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看着像是一方斗台,这一关,该不会是自己两人斗法?胜者才能出去?

若真是这样,对于舒禾来说,那情况就是大大地不妙啊。

这什么破秘境,到底会不会安排对手,一来就给自己上了一个最强的?!

“舒道友,考验到底如何,尚且未知,我总觉得这场考验不会这么简单。”

“何出此言?”

陆隐秀淡淡一笑,吐出两字,“直觉。”

...好有理有据。

似乎是为了印证对方的话,骤然风云起,伴随着响彻天地的轰鸣声,一道道光柱冲天而起,傲然挺立在苍穹之下,将天地相接。

而舒禾两人脚下的斗台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道更为粗壮的光柱,拔地而起,将两人生生送上了高空。

待两人在空中彻底立稳之后,这才发现她们两人的位置赫然是所有光柱的最后方,且两人隔着众多闪亮的光柱遥遥相望,像是两方阵营中被严密防守的将帅。而中间的所有光柱,既是保护,同时也是束缚。

“陆道友,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这站位有点熟悉?”

舒禾越看,越觉得这些光柱像是棋盘上的一个个点,而自己跟陆隐秀便是执棋之人,可棋子在哪里?

难道就自己两人光杆单打独斗?

“分外眼熟。”

同时,陆隐秀也看出了这些光柱中下所暗藏的玄机,只是,他和舒禾有着同样的疑惑。

就在此时,变化又起。

以舒禾她们所立之处为起点,骤然而生许多条灵线,直直地投射向前方所立的每一个光柱,纵横交错,横平竖直,将自己这方的每一个光柱包揽其中,这下,更像是棋盘了。

尚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光柱内部的空间中突然裂开,接着,熟悉的身影被一个个扔了出来,白元琦,黎丽君,徐吟啸....,最后,一个不少,一个不落,在舒禾两人震惊的眼神中,都被粗暴地甩了出来。

而在他们出现的一刹那,一道从天而降的光芒犹如宝剑刺破长空,直直地从舒禾与陆隐秀正中劈下,霎时,犹如楚河汉界,所有的光柱被一分为二,连带着身处其中的众修一起,尚是昏沉的他们就这么被随意地分在了两处。

好,隔着众多光幕与分界线的两人遥遥相望了一眼,这下,终于确定这一关的考验是什么了。

以身为棋,既是执棋者,也是入局者。

望着浮在光柱内昏迷的众修,“舒道友,咱们是不是先想办法把她们唤醒?”

这场棋局,少了棋子怎么能行呢。

“估计都是因为承受不住空间传送的冲击力才晕了过去,缓缓应该就好了。”

果不其然,舒禾话音刚落,其中,修为最高的黄金梅,姜明初等人便已悠悠转醒,没等醒来之人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未醒者的光柱突然想起来震撼的嗡鸣声,三百六十度环绕,惊神撼魂,生生将剩下的人给震醒了。

舒禾:“...”

陆隐秀:“....”

好贴心,好及时。

“嗯,怎么了?怎么了?有人渡雷劫?”被强行开机的清缘耳边始终环绕着雷鸣之声,尚未睁眼便是一个逃遁的大姿势,誓要逃离别人的雷劫区域,不曾想,却一头撞上了周围的光幕,一个弹射,连连后退几个几个身形才顿住。

“哈哈哈,清缘道友,别急,这没人在渡雷劫,不用慌着逃跑。”

沉重的气氛的因这一意外插曲突然松弛了些许,虽是被困在这莫名的光柱内,可暂时不是没有生命危险,有时间想办法怎么逃离。

”诸位道友,咱们这是怎么了?”

白元琦弄不明白,前一秒自己不是还在跟舒禾,还有竹道友一起狂撒风流涎,对抗那白色气泡的吗?怎么这一转眼再次醒来就被困在了这光柱内。

“白道友,向上看。”

上看,看什么?

听见竹青叶这么一说,白元琦下意识上看,隔着层层光幕,上方,一道身影若隐若现,可白元琦却一眼就认了出来,嗯?舒禾!

“嗨,诸位道友感觉还好吗?”

就是自己的好友,舒禾啊,白元琦一改刚醒来时的丧气与低落,还好,还好,不是自己一个。

“咳咳,诸位道友好。”

与此同时,下方光柱内的众人也注意到了与舒禾处在同一高度的陆隐秀,瞬间便是一头雾水。

“师兄,你和舒道友怎么是站在光柱上?”这是单纯关心师兄的黄金梅。

“两位道友,你们做了什么?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没有被困在这光柱内?”这是怀疑二人暗中勾搭,坑害自己一干人等的魔修少宫主,质问冰冷而尖锐。

“哎?似乎并不能说明什么?怎么能就因为这个而怀疑两位道友呢?多伤人心呐?师弟,你说是不是?”这是好性子的佛修清安。

”啊?是,师兄说得对!”

这是一直在暗中观察,找寻出路而心不在焉的清缘。

“是什么是,分明就是这两人勾结起来,不知做了什么,才将我们全都困在这里。”这是大肆揣测别人的江明月。

一时间,光柱内吵吵嚷嚷,有人似乎已经笃定就是舒禾联手陆隐秀色设的一场局。

倒是小部分修士,依旧冷静且理智,摒弃所有喧嚣,开始认真观察周围的一切。

“姜道友,你怎么看?”

隔壁光幕的徐吟啸见姜明初似乎若有所思,便轻声问了一句。

“徐道友,你觉得咱们现在这样子像什么?”姜明初不答反问道。

“像什么?”

他这么一问,徐吟啸将方才观察到的所有东西重合在一起,灵光乍现,脑海中蹦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像棋局!”

“对,分属两派,而上方的两位道友怕就是我们各自阵营的执棋者,看来,这就是这一关的考验了。”

此言一出,周围支愣着耳朵听的众人为之一愣,不是她们两个设的局?是考验?尴尬。

“姜道友果然厉害,对,这确实是咱们的第三场考验,至于具体规则,和什么时候开始,说实话,我跟舒道友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