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齐总握了握手:“齐总好。”
“你好,上楼说。”
来到十八楼,东北人对十八楼有所忌讳,说十八层地狱,在东北十八层最不好卖,南方人不在乎,南方人对十八很热衷,说十八,要发的意思,不知道大家的城市有没有这个说法。
一进房间,嚯,好家伙,一个大平层,大沙发我见过,是赤姐家的那款,可不便宜,我准备换拖鞋,齐总笑着说:“不用换鞋。”
一行人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齐总给大家倒茶,我客气的说:“齐总,别麻烦了,咱们看货吧。”
“不着急,先喝茶。”
既然齐总说了,这是有话要说,大家喝着茶,等着齐总说话。
“我先和您说说,我家里有几十件官窑瓷器,还有两幅字画,有很多古董铺子老板来看过了,但是我不想卖当地人,所以就联系了小周。”
我点点,示意听明白了,让齐总继续说:“因为我这边情况特殊,需要现金,这没问题吧?”
我点点头:“没问题,现金都带了,在楼下。”
听我这么说,齐总脸色缓解了不少:“那行,你们看看物件吧。”
齐总带着我们来到一个书房,书房还有一个电脑,那个年代我没见过这个东西,我以为电视呢。
书架上都是瓷器,我扫了一眼,大约有五十多件,我好奇的问:“齐总,字画呢?”
“字画啊,等一下。”
齐总从一个抽屉里拿出来两幅字画递给了我,师父递给我一副手套,我将字画小心翼翼的打开,打开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完了,没带放大镜。
结果师父从包里拿出来一个放大镜,这是一幅画,我将一头递给了周哥,两个人将画打开后,师父认真的看了起来。
师父足足看了十几分钟:“这画没问题,是石涛的花草灵石。”
将画非常小心的收起来,放在桌子上,将第二卷打开,还是一幅画,将画轴全部打开后,师父拿着放大镜看了起来。
这次看的时间很长,我都没敢大喘气,很怕影响师父,师父很仔细的看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字,随后说道:“吴历的深山隐居图,也没问题。”
将画卷好,放在桌子上,对齐总说:“齐总,这些瓷器都出么?还是只出一部分?”
“都卖了,你看好就拿走。”
我点点头:“齐总,我将瓷器都拿到客厅可以吗?”
“可以,您随意,没事儿的。”
摆满了客厅,跟齐总要了个床单铺在地上,我一趟一趟的将瓷器放在客厅的地上,周哥想帮忙,我没让,我怕他给磕碰了,就麻烦了,瓷器加一起有五十一件,大部分都是清明两代的瓷器,很多都是官窑。
我拿出纸和笔,看一个记一个,师父并没有帮我看,害怕给我弄完了,反而将我手里的纸和笔拿了过去,我说他记。
五十一件瓷器,看了足足看了小一个小时,给我看的汗流浃背,齐总很讲究,开了空调,剩下两个罐子,实在是太渴了,我起身来到沙发前喝了口水。
活动活动腿,将罐子拿了起来,这是嘉靖的青花四艺图罐。
小罐通体以青花为饰,肩部及胫部各饰一周缠枝卷草纹,腹部绘高士听琴,弈棋,读书,作画场景,听琴画面是宋徽宗《听琴图》场景,全器纹饰笔法细腻,青花发色纯正,回青料,是嘉靖官窑。
将价格告诉师父,师父记好后,我将第二个罐子拿了起来,乾隆的斗彩龙纹盖罐。
器盖为椭圆形平顶,罐为小口,溜肩圆鼓腹,整体造型规整,白釉细腻,微闪青,釉面肥腴坚致,肩绘八宝纹一周,以如意云头纹相隔,主题纹饰为云龙纹,青花发色淡雅,用彩缤纷,红彩浓艳,绿黄彩淡雅,整体纹饰描绘细致,龙颜威武,底足“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
斗彩创烧于明代宣德,极盛于成化,最出名的就是大家熟知的鸡缸杯,雍正时期,斗彩瓷烧造取得不输成化之成就,为后世制作打下坚实基础,到了乾隆一朝,更把技艺发挥至极致。
将价格告诉师父后,我又仔细看了看里面,还别说保存这么完整真的不容易啊。
就在我准备算下价格呢,我发现师父已经开始算了,算的那叫一个快。
我起身,将师父扶起来,就这么大的功夫,师父算完了,牛皮,看了一眼总数,六百八,好家伙,我还是按照打包价算的。
我小声师父:“师父,两幅画,多少钱?”
“市场价,一幅在八十左右。”
师父说完,回到沙发上喝茶,两幅画按照一幅五十算就行,那就是七百八,我将本递给了齐总:“齐总,加一起的价格是这些,您看看。”
齐总拿着本,一个一个对了起来,等了一会,齐总对我说:“小宇是吧,你这个总价是不是有点低啊。”
“齐总,现在行情不好,价格都很低,我铺子现在全是近期大家出给我的货,一天能卖几件就不错了,想必您不能只找我一个人来看,我这个价格应该最高了。”
齐总有些纠结,用手摸着嘴唇,对我说:“凑个整,你就给八百吧。”
“齐总,真不行,我来这么多人,不挣钱了。”
“就不能涨点?。”
我看出齐总着急用钱,就对她说:“您这样,要是八百,周哥的缝子钱,您拿。”
齐总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我只好解释道:“中间人有百分之五的提成,一千万就是五十万。”
齐总人家也是做生意的,不可能不会算账,对我说:“那我还赔钱了。”
“我这个价格就是打包价格,周哥的缝子钱,我拿的。”
齐总被我绕迷糊了,尴尬的笑了笑说:“那行吧,就按照你这个价格吧。”
我笑着起身:“没问题,总共七百八,我这就叫他们上来送钱。”
转身给华哥打了个电话:“华哥,总共七百八,把钱拿上来,十八楼。”
电话那头传出来:“还有零有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