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你现在穿衣服什么的也要注意,毕竟在会馆,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你穿这一身稍微差那么点。”胡子哥盯着我说。
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还行啊,毛寸头,牛仔裤,一个短袖,一双布鞋。
“我看着还行,有钱人都怎么穿?”我好奇的问。
“你就不能把你的布鞋扔了?我看你一年四季都穿布鞋。”
“穿着舒服就行呗,怎么,还要国际大牌啊?”说完,我还了看胡子哥身上的衣服。
的确,胡子哥穿的是比我有样子,上衣是个翻领的短袖,西裤,皮鞋,皮屑锃亮。
转头又看看刚哥,刚哥打扮的和老头一样,穿着纯布衣,也是老北京布鞋。
“差不多少啊,你在会馆,人家以为你是个服务生呢。”
我穿着舒服就行,我可不看别人怎么看,我这么穿也不违法,也没光屁股跑,怕什么。
胡子哥瞪了我一眼:“等咱们回来,给花姐和李丹放两天假,让花姐给你打扮打扮。”
我对穿的真的不挑,一年也不怎么买衣服,除非衣服破了,或者没办法穿了,过了三十岁换衣服就很贫,长胖了不少,原来的衣服穿不了。
“你可别霍霍我了,我这样挺好的。”
胡子哥笑了笑,问刚哥:“刚哥,你看小宇,打扮的你一样。”
刚哥看了我一眼:“还行,挺好的。”
“你看,胡子哥,咱们三个人,两个人觉得我穿的还行,只有你,说明你审美有问题。”
“切~”
“切也没用,我下楼陪花姐去了。”
刚下楼迎面走过来一个客人,差点撞上,我侧身让人家先走,花姐对楼上喊道:“胡子,田哥来了,你接待下。”
陪着花姐回到柜台:“媳妇,今天出了几件?”
花姐看了一眼账本:“就卖了两件。”
“这么少,嗯,生意不是那么好,最近很多主户都说没钱,还有往外卖的,你看架子上件青花釉里红双耳瓶,就是客户今天卖给咱们的,一货架子都是客户卖的。”
出了柜台,来到架子前,将青花釉里红双耳瓶拿在手里,这是乾隆的青花釉里红花卉诗文双耳瓶。
瓶体呈四方形,盘形唇口,直颈两侧附双耳,巧肩以下为直斜腹,通体施粉青釉,底足“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这类的四方瓶式样流行于康熙至乾隆朝,尤以乾隆朝为盛。
从上次回来,就没怎么在铺子,没注意货架子上的物件,被花姐这么一说,还真的是,这些瓶子都不是我们拿出来的。
可能和王胖子说金融危机有关系,那个年代流行炒股,很多人血本无归,家里的物件都拿出来卖,价格就掉下来不少。
看着货架子上的瓷器,都头疼,回到柜台,坐在躺椅上:“媳妇,上海这次收货要一千万呢,这么多货,你说还收么?我都怕卖不动。”
花姐歪头想了想说:“收吧,可能过段时间就好,年末了,大家都用钱,等过完年就好了。”
我点点头,也是这么回事,古玩行就这样,到时候看看吧,要是普通货,那就算了,要是好货,就收了。
我被花姐说郁闷了,牵着花姐手,想着事儿。
“想什么呢?”
“就是感觉怂了,一下子变得这么难卖了,我上二楼,找刚哥说说。”
“刚哥,花姐说最近都是往外出的,咱们还收么?”
刚哥放下书:“收,这段时间货好,价格还便宜,多收点,铺子用,你会馆不是也用么,实在不行,打包给港商。”
说起港商我都忘记了,问胡子哥:“港商那面谁送货啊?”
“别提了,港商那面现在要官窑,什么官窑都行,前几天送了几件。”
“刚才花姐说,楼下一货架子都是最近收来的,不行就给港商送过去?”
“架子上都是好卖的,不好卖的都给港商了。”
“胡子哥,你不是说上拍卖么,你和李丹研究下,然后就开始干拍卖吧。”
胡子哥看傻子一样看我,对我说:“拍卖行你不是去过么?每年两次,春拍,秋拍。”
“我知道啊,然后呢?”
“还没征集呢,到时候看看吧,你别管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我看货架子上的货,就愁得慌。”
胡子哥笑了笑:“你去仓库看看,更上火。”
我疑惑的看向胡子哥,起身来到库房,打开门一看,更上火了,架子上没有一个空地了,地上也摆满的瓷器,瞬间血压都高了。
转身问胡子哥:“胡子哥,要不上海这次,我匀给王胖子,李老板两个人?”
胡子哥没说话,看向了刚哥,刚哥看了一眼胡子哥:“你们自己定,我都想退休了。”
我和胡子哥尴尬的笑了笑,我赶紧拍马屁:“刚哥,你看人家七十多了吧,还下坑呢,你现在属于正当年。”
刚哥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没搭理我继续看书了。
胡子哥对我说:“现在坑越来越少,东西也越来越少,那些外销瓷的价格都在涨,涨价早晚的事儿,还有张涛呢,匀给张涛行。”
对啊,还有张涛呢,我把张涛给忘记了,这么想也对,早晚都会涨价,留着也行,要是够卖了,就不会愁下坑的事儿了,这么一想,瞬间清醒了不少。
“那行,那我现在去找张涛,明天带张涛过去。”
胡子哥点了点头:“行,你看着办吧。”
来到张涛的铺子,看里面有人在买货,我便退了出来,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我本以为会很快,结果等了好久,还没见客人出来。
我有点等不及了,往铺子里看了一眼,张涛在和客人聊着什么,两个人聊的火热,看样子应该是客户,要是逛铺子的,不会这么长时间。
点了根烟,坐在椅子上抽,烟抽完了,我看还是没有走的意思,便走进铺子了,张涛看到我后:“小宇来了。”
“嗯,找你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