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板架子上拿下来一组青白玉螭虎纹带钩递给了我。
“小宇,你瞧瞧。”
带钩玉质坚韧,钩头为龙头,两块玉上均镂空高浮雕有螭龙纹,钩背有脐,这种带钩是组成玉带饰的一部份,当时玉带饰是权利和地位的象征。
“这个母扣假的,子钩是真的?”
刘老板比了一个大拇指,笑着说:“小宇,好眼力。”
“这个工可厉害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小宇,我就是干这个的。”
“行了,多少钱?我拿走了。”
“要什么钱,你拿着玩吧。”
“你可说好了,别因为这个到时候让我给你打折,那可不好使。”
“小宇,瞧您说的,我在古玩城还是有点面子的,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
“哈哈哈,行了,走了。”
来到潘家园,刚进去,就碰到李丹了:“小宇,你没跟着出去吗?”
“没有,这面有点事,没忙完呢,忙完后再过去。”
“哦,这样啊。”
“你这是干什么去?”
“刚才给客户送货去了,才回来。”
“哦,行,有事的话,记得给花姐打电话。”
来到李老板的铺子,小刘和店员在看铺子:“你李叔呢?”
“李叔出去了,从你那里回来,接了个电话,山西那面找,去山西了。”
“哦,这样啊。”
我坐在椅子上,店员给我倒了杯茶:“张总,喝茶。”
“好,小刘,你过来下。”
“来了张叔。”
小刘站在我身边:“你坐,别站着,刚才出门看到了物件,买回来让你看看。”
我把带钩放在桌子上:“你看看。”
小刘把带钩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又回到柜台拿了个放大镜看,我没打扰他,一个带钩看了有十多分钟。
“张叔,这个带钩是清的,至于清代什么时候的我看不出来。”
“嗯,能看出清的就行,这东西没有瓷器那么细分年代。”
小刘把带钩放在桌子上:“张叔,还要看什么?”
“你看完了?”
“嗯,看完了,没问题。”
“那行,那这组带钩你就留着吧。”
说完我就走了,小刘给我送到门口:“张叔,我说错了么?”
“你有电话吗?”
“没有。”
“我电话号你记一下,等你李叔回来,让他给你买个电话,在仔细看看带钩。”
来到王胖子的铺子,王胖子在打电话呢,也不知道给谁打,激恼的,看我来了,对我摆摆手,示意坐下喝茶。
我自己倒了杯茶,等着王胖子打完电话,这个电话足足打了半个小时才挂了:“真tm的磨叽,办事能力太差了。”
“怎么说?”
“这两天我安排人去了,张佬听价格,一直没缓口,但是也有些动摇了,我又让催债的去了两次了,应该在最近几天能联系咱们。”
“嗯,还是小心一些,别给外人当嫁衣了。”
“你放心吧,消息都传出去了,大家都不会出高价。”
“要不要,我过去一趟,探下口风?”
“也行,但是我怕现在还不能撼动张佬。”
“行吧,那就在等等,看看情况吧。”
“小宇,我还有个想法,咱俩分析下?”
“你说。”
“要不要让催债的更无赖一些?”
“怎么无赖?我没接触过他们。”
“泼油漆啊,送花圈什么的?”
“别了,那张佬以后怎么在圈子混啊,毕竟张佬在圈子里也是一个爷。”
“也是,那就等等。”
“催债的,每天都去吗?”
“嗯。我让催债的每天晚上去一趟。”
“我看张佬柜子上不少瓷器,还都不错,上一层应该都是官窑,买回来一些也行。”
“够呛,现在张佬的意思,卖了这对元青花还债,别的没有出的意思。”
“那就等等,看他那个儿子是不是那块料了,要是这样继续下去,张佬家里没有多少物件了。”
“小宇,你说遇见这样的败家孩子咋办啊。”
“凉拌,腿打断了就好了。”
王胖子被逗乐了:“小宇,你什么时候出门?”
“我随时走,正常昨天就走了,这不是等着这件事呢么。”
“你也别急,咱们要是把这件事办漂亮了,也不少钱。”
“嗯,所以我这不是在等你消息么。”
王胖子一脸坏笑:“小宇,你最近没事,就教教小刘那孩子。”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上午我教了,给上了一堂课,讲的空白期瓷器,刚才我找了一组玉带钩,我特意挖了个坑,结果人家没看出来,太粗心了。”
“孩子么,咱们不是也一样么,谁还没打过眼啊。”
“所以你的让他细心,不能粗心大意。”
“小宇,那古玉不会是你做的吧,弄得太真了,孩子没看出来?”
“我哪有那个时间,一组,母扣是假的,子扣是真的,我也是买来的。”
“哈哈哈,慢慢来,孩子还小。”
我瞪了王胖子一眼,对他说:“谁不是从小过来的。”
“小宇,要我说,你真的不愿意收徒弟,那就咱们三个一起教,孩子也不容易,一个人,父母都不在,要是咱们不帮,这孩子很容易走歪的。”
“你俩的事,往我身上撇,我尽力吧,能帮就帮,但是收徒就算了,我师父不可能让。”
“不告诉师叔不就行了?”
“你疯了?对了想起来了,为什么不让孩子上学呢?”
“上个屁学,听他爸说考试都没及格过。”
我皱眉,有学上,还不好好读书:“行了,那我撤了,我等你电话,你就按照咱俩研究的做,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那行,你慢走。”
回到铺子,花姐都开始收拾卫生了:“一走就是一天,这铺子有老虎啊,怎么你不愿意在铺子呢?”
“没,这不是去弄那个元青花了么,还有很多事要做。”
“你是总有借口。”
“不是借口,就是办事的有始有终啊。”
“好,你说的都有道理。”
花姐在柜台收拾,我和李丹在扫地:“谁又惹花姐了?”
“前段时间有个客户借走一件道光的粉彩花卉纹杯,结果给碎了,今天来了,花姐说给两万块钱吧,客人只给了一万五。”
“哦,这样,怪不得往我身上撒气。”
“你别惹花姐了。”李丹说完捂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