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看了眼老板,还是接过锤子和铲子,工人把石头从机器上拿了下来,周哥用铲子塞进切割的缝隙里,用锤子钉铲子,把石头胀开,撬开后,周哥蹲在地上看,我也走了过去,用手擦了擦,还别说,还有点飘花。
老板也蹲下来,用水清洗了下,随后用手电照了下:“还不错,你们多少钱买的?”
周哥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两万。”
“两万不亏,这里有个裂,但是也能取个手镯,按照这个飘花来取。”
我好奇的问:“老板,能取几个手镯?”
“这个料子,两对手镯没问题,圈口小一些。”
“两对手镯,能卖多少钱?”
“市场上,四千多块钱吧。”
周哥还特意用手指头算了下:“那不是才一万六吗?”
老板看了眼周哥:“不是还有余料么,在雕出来一些物件,还能卖一些钱么?”
周哥点了根烟,我递给老板一根,三个人抽着烟,老板笑着说:“你们是在我这里取,还是拿回去取?”
周哥脾气是真的不好,说话非常呛人,对老板说:“你不是废话么,我会取这些还找你干什么?你就全弄完,然后告诉我多少钱就行了。”
老板这次也没忍着,对周哥说:“兄弟,你说话怎么这么冲呢,你的物件,我不得问问你么,我也是好心,你跟吃爆竹一样,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周哥看了眼老板,刚要怼回去,我打了个圆场:“两位大哥,别因为这些小事儿,吵架啊,都是好心,就是说话方式有问题,我俩来到你们家,就相信你,所以你就放心,按照你的思路来就行。”
老板看我说软话了,也赔笑道:“你这个哥们,说话太冲了,没必要的事。”
“行了,我做主了,你就按照你的思路来吧,几天能来取?”
“两天后吧,我加个班,给你们切出来。”
“那谢谢了,我们来的时候给你一起结工费。”
我拉着周哥来到车上,周哥有点不开心,对我说:“小宇,你怎么还服软了呢,他再敢说不中听的话,我把他店砸了。”
“大哥,咱们出来玩的,又不是来打架的,人家老板也是为你好,你跟他吵什么,没必要的事。”
“说话不好听,净说点废话。”
“行了,别生气了,我带你买古玉去,行不行?”
“走吧,去哪里?”
“古玩城,我给你选两件拿着玩。”
来到古玩城,我怕周哥那个脾气又上来了,就对他说:“我买东西的时候,你别插话,我来就行了。”
“行,听你的。”
找了一家卖古玉的铺子,我看了半天,选了一个白玉骏马图扳指,羊脂白玉,玉质温润,浅浮雕装饰,一匹骏马立于松树,岩石旁边,凉亭之上明月高悬。
“老板,这扳指多少钱?”
“好眼力,你要是喜欢,三万块钱吧。”
还没等我说话呢,周哥激动的说:“什么玩意,这么大的东西,要三万块钱?疯了?”
我看了眼周哥,周哥可能是想起我对他说的话了,就没在说话,老板看周哥这么大反应,就对我和周哥说:“老板,这个是清中期的物件,可不是菜市场的随便能买到玉石。”
我怕又吵起来,就对老板说:“清中期看不到,从雕工上看,清晚期吧,说个实在价。”
“这位老板,行家啊。”
“我也玩古玉,说个实在价。”
“这样,老板要是喜欢,两万五吧。”
“看不到,这样吧,一万块钱。”
“一万出不了。”
“说清晚期已经很客气了,没跟你说民国的,差不多行了老板。”
“一万真的出不了,这样吧,两万块钱。”
这个扳指,的确是清中期的物件,市场价一万到两万块钱之间,但是生坑的物件,价格保证下来不少,也就一万多块钱,老板要三万就是骗傻子呢,慌要的有点大:“两万看不到,在便宜点。”
“老板,我不能赔钱啊,你给个实在价。”
“这样吧,马上下班了,我也诚心买,一万一,你要是卖,我就拿着了,要是不卖,我就走。”
“老板,在涨点,一万一真的不挣钱。”
“你这个没盘出来,还是生坑的,我拿回去盘,还要很长时间,这也是个天价了。”
“这样,你在给涨五百。”
“五百涨不了,不瞒您说,我这里就一万一千块钱现金,你要是卖,我就拿着了,你要是不卖,我就真走了。”
老板纠结了半天,对我说:“老板,就当交个朋友,我给你包上。”
“不用包了。”
我把兜里的钱都给了老板,这一万块钱还是上次孙老板给我的,剩下一千块钱是胡子哥给我的,最近一直花我自己的钱,买了个扳指,真没钱了。
出了铺子,周哥拉着我说:“兄弟,你被骗了吧?咱俩买那些石头,还不到一万块钱,还能出手镯,这么大的一个扳指,一万一?”
“周哥,你买的石头,那是商品,这个是古董,两个东西,不是按照你的想法来的,明白没?”
周哥摇了摇头,我看他还不明白就说的更直白了:“你家吃饭的碗,就值一个碗钱,乾隆皇帝用的碗,那就是古董,几十万,几百万的价格。”
“哦,这么说我明白了,就是越老越值钱呗?”
“对喽,行了,送给你了,拿着玩吧,每天带着盘一盘。”
“谢了兄弟。”
“不早了,回去吧,要不李叔该生气了。”
“咱们回去,晚上可能还会有个晚饭,我蹭个饭。”
回到李叔的别墅,刚停好车,李叔已经送刚哥出了院子:“刚子,没事你就过来坐。”
“李哥,你留步,有时间去北京,去我那里坐坐。”
我下车,来到刚哥身边:“李叔,再见。”
“好,慢点开。”
我刚要上车,周哥来到我身边,塞给我两万块钱:“兄弟,不能花你钱,你拿着。”
“不要了,没多少钱,就当送你玩了。”
“别,一码归一码,等雕刻完,你要是在广州,来我这里取。”
客气了下,上车后,赵哥开车,带着刚哥和我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