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了,因桐城出了瘟疫,所以官府下令,除公务人员,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外出,连客栈都被封了。
看阿大急的团团转,裴初予倒是挺享受这种生活的。
有吃有喝,还不用去想怎样破坏阿大与那人见面,多好!
“阿大,客栈老板又送来吃的了,你不吃么?”
阿大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不饿!你吃吧!”
今日已是第四日了,他还未能将手中信交到那人手中,也不知坏没坏了主子的事,他现在哪里吃的下。
可那人在桐城的住处他已悄悄去过了,根本就没人,看样子应该走了,现在又是满城戒严,他又不能明目张胆出去找人,着实烦闷。
裴初予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可她就是不想让那信送到那人手上。
李楚天开出的可是天价,泼天的富贵啊!
要是砸她身上,她都得从,所以她不相信那人能抵得住这诱惑。
那可是她嫂子心心念念要找的人,怎能让李楚天轻易得了去,所以她得把阿大看紧点才行。
可她也不可能总这样跟着他吧,前日不是让他偷溜出去一次么,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突然想到那信她是看过,但阿大不一定会看啊,要不就来个狸猫换太子。
哈哈,这个主意好,那等会她就去和掌柜借纸笔,自己给他写一封,然后在和阿大身上那封调包一下。
吃过饭后,裴初予借着去送碗筷的空档,便把那信写了,这个并不难,难的是她还得再把那信偷出来一次。
这两日两人虽然住在一间房内,但阿大一直睡在门口的椅子上,还时刻与她保持着距离,看来想让他靠近自己就得使点苦肉计。
“阿大!”
她唤他,并试着向他靠近几步,果然,她进几步他就退几步,可真难!
裴初予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没有,只是男女有别,同处一室已是不妥,我不能坏了裴小姐名声。”
“你都亲了我了,还与我一起住了这么久,你这是想不认账?”
“不是,只是、、、”
阿大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说他不是想不认账,可他又拿什么对她负责,说他想认账,可他好像什么也没做啊!
裴初予见他处于自我纠结中,便趁机向他走了几步。
可有一步没走好,竟然平地崴了脚!
“哎呦!”
虽然她这演技实在拿不了奖,重要的是有人信啊!
“崴到脚了?我看看!”
阿大慌忙走过来,蹲在她面前就要给她看脚伤。
裴初予知道机会来了,于是她又一个没坐稳,直接从凳子上滑进了阿大的怀里。
身子被抱住,细软的发丝散落在他胸前,阿大闻到她身上特有的芳香,喉结跟着滚了滚。
他本该推开她,可偏偏手不听使唤,竟鬼使神差般的任由她抱着。
裴初予将她的手环在他的腰间,身子微微向后撤,抬头正好看见他在低头看着她。
阿大的眼睛生的非常好看,此时没了平日的凌厉,倒映了些星光进去,很让裴初予着迷。
于是她便稍稍坐直一些,用自己的唇吻上了他的眼睛。
这动作只发生在一瞬间,阿大下意识的闭了眼,再睁开时,裴初予已经松开了抱着他的手,唇角弯弯的坐在他对面看他。
阿大瞬间便被她看红了脸。
他忙起身,又与她保持了安全距离。
“你的脚没事了?”
“应该好了吧!”
她刚要起身,却又哎呦一声,直直向前摔去,这次是踩到了自己裙角,她在赌阿大能将她接住,若是赌输了,就得跟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砰!
裴初予自己完全没收力,这一下她是结结实实要往地上摔的,可千钧一发时刻,阿大却在她身下给她做了垫板。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赶紧起身,却又一次“不小心”摔在了他的身上。
“对不起,我、、、”
她的我字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他拉了回去。
“啊!”
四目相对,两人的呼吸皆是一滞,然后又赶紧错开。
慌乱间,裴初予逃似的跑回床上,又落了帷幔,可心还是咚咚的跳个不停,脸也红的厉害。
她还以为他会吻她呢,怎么就突然停了呢!
阿大此时心跳如鼓,刚才他又差一点忍不住了,怎么会这样,这么多年他最引以为傲的便是定力,怎么一见她,便破防了呢!
不行,必须想个法子把她尽快送出去,两人若再这样相处下去,他怕他真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一阵疾风扫过,窗棂微动,窗纸发出擦的一声响,一枚飞镖便从窗外打了进来。
阿大一个飞身,伸手就将那镖接住,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标上竟插着一张纸。
“速去井南村,用裴初予和裴铮换嘲音。”
这笔记阿大认识,他下意识的往窗外看去,却见那里再无动静。
主子竟也来了桐城,难道这次朝廷派来赈灾的人是主子?
他又看了眼那上面的字,确定是李楚天的字体无疑。
看来主子已经知道裴初予就和他在一起,不过主子既然拿她去换嘲音,就说明不会动她,那她也就是安全的。
正好,他可以借此机会将她送到亲人身边,主子说了,暂时不会杀镇北将军,那她应该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他走到床边对裴初予说:“镇北将军也在桐城,你想不想去见?”
那厚厚的床幔唰的一下被拉开了,露出一张满是惊诧的小脸。
“你说我哥也在桐城?不会吧!他不陪我嫂子在家过年,来这鬼地方干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你想不想去见他?”
裴初予想了想,决定还是得去见她哥一面,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这次桐城的瘟疫另有隐情,她得让她哥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