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他们一进去,金鼎轩里的伙计便迎了上来。
“裴小公子,您里边请,今日还用您常用的那间包房么?”
“不了,小爷我嫌上楼累,就在这大厅随便找个地方吧!”
看着眼前装修的富丽堂皇的金鼎轩,又看眼这络绎不绝的食客,裴元就气的牙痒痒,难怪李楚天能养私兵,光这一家金鼎轩,银子便是流水般的进,还不知这样的产业他到底有多少呢!
“裴元哥哥,咱们就坐那里怎么样?”
“行,今儿可你高兴,你想坐哪就坐哪。”
也许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所以裴元对裴初予也是很宠的,见她不过因为能吃一顿好吃的便这般开心,他也跟着开心了一点。
他们要了六个菜,菜上来后裴元又掏出银针挨个试了毒,确定没问题后,才敢让裴初予动筷。
“裴元哥哥,我都没发现,你还是个挺细心的人。”
裴元呲牙一笑:“那是自然,我自幼便、、、”
他突然收住了话,眼睛直直看向门口处。
裴初予疑惑,也随着他的目光向后看去。
这一看不得了,只见李楚天正从门口处走了进来,他今日穿了件长毛的大氅,衬得他更加俊逸不凡。
可一想起他那日附在她耳边说的话,裴初予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才不相信李楚天说的那些鬼话,她可从未听她娘说过生过什么私生子,而且他的年龄和自己大哥差不多,那时她娘正生她大哥呢,哪有空生出这么个玩意!
可那日他说他们都是一样的私生子,难道这李楚天根本不是姑姑所生?太乱了,裴初予觉得脑容量不够大,干脆就不想这乱七八糟的了。
不过她毕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此时又见到李楚天,想起那天那对自己做的事,不禁有些害怕。
于是她便坐到裴元身边,拉着他的袖子说:“裴元哥哥,李楚天怎么也来了?”
裴元也没想到竟在这碰见了李楚天,或许是应了那句话,冤家路窄!
他心里还憋着气呢,正愁没地撒,他自己却撞上来了,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别怕初予,这个是京都,借他个胆也不敢在这把咱俩怎样,既然碰上了,那我就去打个招呼。”
裴元大大咧咧往李楚天前面一挡。
“呦!小爷我还以为进来的是个俊俏姑娘,正想好好看看,没想到竟是表哥啊,失礼失礼!”
李楚天并不理他,挪了一步就要向里走。
裴元又狗皮膏药般往他身前一挡。
“表哥这么急着走,难道是赶着投胎去?”
他说着便伸手抓住了李楚天的胳膊,还无意间把端着的酒洒了他一身。
好吧,他承认,他就是要故意激怒他,就是要把他那张谦谦君子的假面撕下来,反正他裴元名声早就臭了,一言不合出手打了齐王世子,也属正常。
可李楚天并未恼,甚至面上连一丝变化也没有,若这点忍耐力都没有,那他就不配这温雅贤德的称号了。
“阿大!”
阿大会意,伸手就挡在裴元面前。
“裴小公子,请您让一让,我家世子要从这里过。”
“我要是不让呢?”
“那就得罪了!”
下一秒,裴元只感觉剑光一闪,他甚至都没看见阿大如何出的剑,那剑便已抵在他的脖子上。
好快!
他心中大为震撼,以前他与李楚天没什么冲突,自然也就没和他身边的人交过手,这阿大他倒是相熟,印象中只要李楚天在哪,他必守在身边,一直觉得他性子沉闷,为人太过冷硬无趣,却从未想过他的武功这样好。
如今被他用剑抵着,身子竟好像也动弹不得,他知道定是阿大用内力在压制他。
“裴元哥哥!”裴初予见裴元被阿大用剑抵着,连忙跑过来拉他,却被一下弹出好远,直接磕在了桌角上。
阿大一慌,忙收了内力,裴元这才感觉自己能动了。
“初予,你没事吧?”
他跑过去将她扶起,见她嘴角处已经溢出了血,看来应是伤到内脏了。
“裴元哥哥,不要打架了,我们走!”她说完这句话,就软软的倒在裴元怀中,竟是晕了过去。
阿大的手在袖中收紧,但终是什么也没说,跟着李楚天便走了进去。
裴初予再醒来时,已在丞相府内了。
裴丞相亲自守在她身边,见她醒了,忙招呼大夫过来看。
那老大夫又给裴初予号了一次脉,这才说道:“老夫已为这位小姐细细检查过了,应是内脏受了些损伤,一会我开几服药,吃完后再休息上几日应该就无大碍了。”
裴元忙问:“那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个自然不会,只不过这几日要多在床上休养,尽量饮食清淡些就好。”
听大夫如此说,裴元这颗心才落了地,若小妹真有个好歹,他可怎么和他嫂子交待啊!
送走大夫后,裴元便一直守在裴初予床前,又是端药又是倒水,伺候的那叫一个小心周全。
可尽管这样,还是连连遭受裴丞相的白眼,裴元觉得他好像失宠了。
“元儿,你说你也不小了,怎么带自己妹妹出去都护不住?看来今日不罚你是不行了,还不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裴初予怕裴元说出是阿大把她弄伤的,连忙说道:“祖父,不怪裴元哥哥,是我走路不小心摔到桌角上了,裴元哥哥已经将我照顾的很好了,您可别罚他。”
裴丞相已经老了,好不容易找回这么个宝贝孙女,那真是疼的跟眼珠子似的,见她替裴元说话,就顺着她说道:“好好,祖父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儿就先不罚他了,你身子弱,先好好休息一会,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下人去做,记住,这里也是你的家。”
裴初予有些感动,她自出生起就与楚娇娘四处奔波,还从未有过一个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家,这回一下子竟有了两个。
“谢谢祖父,等初予好些再去您那给您请安。”
刚出了裴初予住的院子,裴丞相的脸便一下冷了下来。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真拿他当老糊涂了,撞一下就能撞出个内伤来?
“祖父,孙儿就知道您慧眼,所以也不敢瞒您,初予这伤确实不是自己摔的,而是被我表哥的护卫打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