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吃了!娇娇,试一试这羊羹汤里有没有毒?”
见他一脸凝重,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顾娇娇赶紧取了银针。
银针放入汤内,泛着幽冷的光,他们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
裴元不知道为何吃个饭还要试毒,他疑惑的问:“这是干啥呢?学皇上呢?”
可没人理他,他只好悻悻的看他们挨个试毒。
“都没事!”
听见都没毒,裴铮这才放下心来,但今日这府上的饭,他们怕是吃不得了。
“裴元,我一会和你嫂子有事要处理,你先回府去吧!”
“可哥,我这汤还没、、、”
见裴铮眼神不善,他立马闭了嘴。
“回就回,那我明日再来找你们!”
裴元走后,裴铮对门外唤道:“六子,去把春桃叫来!再把厨房的厨子也叫来!”
那个春桃正是因洒了汤,差点被楚娇娘打死的那个丫鬟,她一进来,便吓得匍匐在地,身子也是瑟瑟发抖。
“我问你,昨日你洒的是什么汤?”
“回,回将军,是羊羹汤!”
“你下毒?”他不缓不慢的吐出三个字,声音却是冷的,那丫鬟顿时抖若筛糠,嘴都开始不听使唤。
“奴、奴、奴婢冤枉!”
她只说了这几个字,便一直哭。
这世间只有顾娇娇的眼泪对裴铮有用,其余女人的只会让他厌烦。
“你最好管住你自己,别在这装可怜,本将军向来不吃这一套,是用我审,还是你自己说?”
“奴婢真是冤枉啊!奴婢只是听吩咐办事,绝对没有下毒啊!”
“那我问你,你后来可是把那羊骨头喂给了大黄二黄?”
“奴婢后来确实打扫了那处,见那羊骨新鲜未动,便拿去小姐的院子扔给了大黄二黄,可奴婢真不知那汤有毒啊!”
她哭的都快抽过去了,样子也不像装的,顾娇娇又犯了恻隐之心。
她拉着裴铮的袖子,温声劝道:“我看她好像真不知道,你别这么厉害的吓她,不过还是个孩子,若没她什么事,就让她回去吧!”
裴铮看了眼顾娇娇,这才缓和了神色,他的小猫就只对他张牙舞爪,对别人就好心泛滥,她哪里会知道,越是坏人就越会装可怜,别说这丫头已经十五六了,就是四五岁害人的他也见过。
不过这丫头倒真是无辜的,关于这点他心里明镜似的,这样吓她,只不过为确保她说的都是实话罢了!
但这顺水人情他得给媳妇。
“既然夫人替你求情,那你就下去吧,以后做事仔细些,莫要再让人抓了把柄!”
那小丫鬟连连称是,腿却软的站不起来,最后被六子拖出去的。
“让那厨子进来!”
其实像将军府这样的高门大院,用的厨子都必须是极为可靠之人,但为了防止他们做手脚,大部分厨子的家眷都是随他们在府上做活的,主要的是起到一个牵扯作用。
所以他们就算自己去死,也断不敢在主子饭菜里下毒。
“将军,昨日你宴客那碗羊蹄羹确实是奴才做的,老夫人说您爱吃,所以差人到厨房特意吩咐的,因为食材还剩了许多,今早我就又做了一回,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不合您胃口?”
那厨师虽听说大黄二黄被药死了,可两条狗命,他根本没放在心上,还以为裴铮找他是因为那汤做的不好。
“知道了,这没你事了,下去吧!”
该问的人都问了,裴铮现在已经能肯定心中的想法。
他颓败的靠在椅子上。
“是我娘下的毒!”
顾娇娇还没转过弯。
“就因为小妹把她拽走了,她就毒死她的狗?”
裴铮看傻子般看着她。
“她要毒死的不是狗,而是你们。”
“我们?”
顾娇娇惊得捂住嘴。
“都包括谁?”
“除我以外,你们所有人。”
顾娇娇还是不明白!
于是裴铮就耐心的给她解释:“我从不吃羊蹄羹,这个我娘是知道的,所以她才特意让人做了这东西,并在里面下了毒,这样不会毒死我,但你们若喝了那汤,怕就要与大黄二黄一样了!”
“起初我也没怀疑过她,直到何管家查了昨日的出府记录,以及那些人的采买记录,所有人买的东西都记录的清清楚楚,而我娘也恰好下午时出去一趟,但她买了什么,府上的下人并不敢问。”
“所以你就怀疑她了?”
“只是怀疑,但她没有毒死大黄二黄的理由,那两条狗一直陪伴她们,她对它们是有感情的,何况她去买砒霜时,还未曾与小妹发生矛盾,所以更没理由药死她的狗,直到我看见你们吃羊蹄羹,这才想起昨日那碗撒了的汤,你还记得娘那时的样子么?”
顾娇娇回忆了下:“好像特别生气,还要处死那丫头!”
“不过撒了碗汤,我娘就算再无理取闹,大不了将人打一顿发卖了,可她竟气的要将人打死,这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点?”
“是因为那丫鬟坏了她的计划?”
裴铮点头!
“那你娘为何要毒死我们?”
这个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她娘对娇娇确实不满,就算要害她,以后有都是机会,何必要搭上另外两条无辜的生命?
除非那两条生命并不无辜,或者说他们才是他娘真正的目标。
可为什么呢?
“娇娇,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只你我二人知晓便好,好在没出什么大事,以后送进来的吃食你都要试一下毒,我娘那你也要防着点,若我不在家,你便到医馆去吧,等我回来时再去把你接回来。”
“也好,可初予那要怎么交待?”
“这事万不可让初予知道,你先安抚住她,等过几日,我在给她买回几只狗来。”
可他们这边刚把事压下来,裴元就出事了。
这小子因被他爹关了禁闭,所以这几次都是偷跑出来的,即是偷跑,身边自是不能带人,以前他也经常一个人闲晃,都没出过事,偏这次从裴铮家出来不久,便被人打了闷棍。
好在他身手还行,那人一闷棍下去,愣是没把他打倒,他反手就夺了那棍子,可到底是脑袋发晕,竟在不备时被他砍了一刀。
要不是有巡街的侍卫恰好路过,今日他小命没准都得交待。
这刀伤整个京都自然是顾娇娇治的最好,所以裴府差了人,亲自来请她了!
“伤的重不重?”
听说裴元竟然被砍了,两人都吓了一跳。
来的人是飞天,他哭丧着一张脸。
“脑袋上和胸前都是血,奴才来时夫人已经哭晕过去了,至于重不重,小的也上不去前,但看主子们的反应,应是不轻。”
“那还等什么,边走边说吧!”
顾娇娇提了药箱就要跟飞天走,裴铮不放心,于是也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