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敬妃求情在前,贤妃正犹豫要不要开口,一旁的甄嬛看着皇帝道。
“曹姐姐为了公主,受了这么多的委屈,皇上要好好安抚曹姐姐才是。”
这曹琴默知道这么多内情,想来与华妃勾结颇深。
华妃一事,总得要有人承担结果,胤禛本打算用曹琴默震慑后宫,又念及公主年幼,心中一时有些摇摆不定。
没想到甄嬛却站出来为她说话,这倒是让胤禛有些诧异。
甄嬛被华妃陷害多次,且命悬一线,如今却愿意放过曹琴默,与她相比,方才齐妃的话,就显得太过小气计较了。
胤禛转头看向跪在地上暗自垂泪的曹琴默,终究没能狠的下心。
“贵人曹琴默,揭露年氏罪行有功!”
“即日起册封为嫔,封号为襄,十一月初一行册封礼。”
皇上这话,让齐妃后悔不已,自己干嘛要在这时候开口。
曹琴默却是喜出望外,忙不迭谢恩。
“嫔妾谢皇上恩典。”
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因为菀嫔为她开口,这才让皇上赏了她。
其她嫔妃心中虽有不甘,却还是笑着恭贺。
贤妃眼神不善的看了眼甄嬛,心中怀疑曹琴默与甄嬛的来往,是否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
一上午,安陵容坐在景仁宫里,看了好大一出戏。
从景仁宫出来后,她便赶往咸福宫,寻沈眉庄说话。
见她来了,沈眉庄也十分好奇,皇上究竟会如何处置年氏。
“如何了?皇上可打算赐死华妃?”
安陵容见她抱着静和,上前将她扶着坐下,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皇上并没有赐死她。”
“那是打入了冷宫?”
沈眉庄急切的追问着。
安陵容又摇摇头。
“皇上只是废除了她的封号,将她降为答应,还让她住在翊坤宫里。”
听到这般惩罚,沈眉庄心中算是失望透顶。
“只是这样吗?”
安陵容坐在软榻上,年氏从前在后宫嚣张跋扈,当初若不是自己与沈眉庄一道,还会水性,只怕两人早就成了枉死冤魂。
“年氏的罪行,皇上都知道。”
“但皇上依旧这样做了,想必也是对她旧情难舍,心有愧疚。”
沈眉庄闻言,面上带着不悦。
“那个曹琴默如何,皇上可有处置?”
“七句真,三句假,跪在皇上面前痛哭流涕,倒是将自己跟着华妃所做的恶事,都撇的干干净净。”
“当着皇上的面,活脱脱一个受宠妃胁迫的无助母亲,让人瞧着不由得心疼。”
沈眉庄闻言,看了看怀里睡得安稳的静和。
“她倒是比华妃聪明,有温宜公主在,想必皇上也不会罚的太狠吧。”
“如今年氏大势已去,又没了曹琴默相助,就像是断了翅膀的老鹰,莽撞又没有方向,一味只知道强用,以至于被反咬一口。”
“许是看在温宜公主的份上,皇上没有罚曹琴默,反倒说她是有功之臣,封了嫔位,赐了封号为襄。”
安陵容瞧着静和在沈眉庄怀里睡的恬静,心中很是喜欢,若是自己也能生个女儿,这般过日子该有多好。
听到曹琴默的封号,沈眉庄冷冷一笑。
“襄者,助也,皇上这是嘲讽她状告年氏有功吗?”
安陵容闻言也是一笑。
“是与不是,如今都不重要了,年氏已经败落,咱们也算是能过些安稳日子了。”
瞧着安陵容脸上略显疲惫,沈眉庄让人给她端来些小点心。
“是啊,年氏倒了,后宫里,短时间也没人再敢惹是生非。”
“你就好好待在宫里养胎,争取生个阿哥。”
“为什么不能是公主,妹妹瞧着静和这般乖巧,也想要个像静和这样的女儿,还是姐姐有福气,公主不哭不闹很是省心。”
被沈眉庄打趣,安陵容笑着回嘴。
“是是是,不管是阿哥公主都好,只要你能平安,到时候咱们给两个小家伙做衣裳,天天哭闹的时候,你可不许嫌烦。”
......
养心殿里,看着下面递上来的折子,胤禛脸色很是严肃。
甄嬛将茶盏放在胤禛身侧。
“皇上还在为年羹尧一事担心吗?”
胤禛拨动着手上的珠串,眉眼微微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朕已经革去了年羹尧身上所有职务,命他去看守城门。”
“他到底助朕良多,若是他能安分守己,朕也念着旧情,不想赶尽杀绝。”
“没想到这年羹尧居然穿着朕御赐的黄马褂,大摇大摆的去看守城门,如此招摇过市,惹得百姓流言纷纷。”
“他这是要让天下人,都觉得朕是一个卸磨杀驴,不仁不义之君。”
甄嬛听着皇帝说着年羹尧的不是,心中也暗暗惊叹,这年羹尧也是个惹事之人。
皇上不想担上残杀功臣的骂名,他非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既然他非得找死,自己何不成全他。
“年羹尧可能是想以黄马褂,念及他昔日的好处。”
“只是他一味只顾自己,却不顾及皇上的颜面。”
果然,提及皇年羹尧昔日的战功,胤禛就一脸不耐。
“朕还要如何念及他的好处。”
“朝臣们已经定下了年羹尧大逆不道的五项罪证,欺君罔上罪证九条,僭越十二条,行事狂悖十三条,总数高达九十二条,条条论律当斩!”
胤禛这维护之心很是明显,可在甄嬛看来,不处死年羹尧,年氏就还会有所依仗。
只有彻底解决掉年家,她才是真的完了。
苏培盛从外面进来,一脸为难。
“启禀皇上,年答应在外求见皇上。”
听着外面的叫喊声,胤禛冷着一张脸,吐出两个字。
“不见!”
“年答应已经求见皇上三次了,这次连头都磕破了。”
苏培盛刚为年氏说了句话,胤禛却是勃然大怒。
“你去告诉她,就是她求见三百回也没用,朕说了不见就是不见。”
“找个太医,医好她的伤,让她回去好好闭门思过,无事不得再出来。”
因着从前的愧疚,胤禛终究是不忍对年氏下狠手,还留了她一条心,让颂芝服侍她。
没想到她却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还跑到养心殿几次三番给年羹尧求情,真当他这个皇帝没脾气吗?
苏培盛见皇上发怒,也只能退出来劝年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