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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有些意外宜修居然会大度到让自己去齐月宾院里,心里顿时生出一种被忽视的感觉。

“你就这么希望本王去她那里?就不怕本王以后就不来你这里了?”

不小心被戳破小心思的宜修微微一愣随即道。

“妾身当然不愿王爷去其他妹妹那里,可要是缠着王爷不撒手,只怕府里的妹妹们都要怪罪妾身了,妾身不怕王爷去,只要爷记得妾身在这嘉兰院等着您就好。”

胤禛抚摸着她的脸颊笑道。

“爷自然记得!罢了,今日就暂且放过你。”

说罢,他转身向外走去,对苏培盛说道:“去临月阁!”

剪秋和绘春看着王爷离开,以为是宜修惹怒了王爷,心里担忧无比,赶紧进了内屋。

没想到宜修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主子,爷这是?”

剪秋略带担忧的问道。

宜修抬眸看了一眼以示安抚,又抬手招呼她坐下。

“没事,是我让王爷去的。”

她让胤禛去齐月宾的院子,可不代表胤禛愿意让齐月宾先生下孩子。

齐月宾的父亲现在是胤禛手下有力干将,他不能冷落了齐月宾,可也不能给他们一些不该有的希望。

宜修需要拉拢齐月宾,可那个女人现在脑子还在做着给胤禛生儿育女的美梦,根本不会真心的为她所用。

所以她还要等,等到齐月宾自己看透胤禛的真面目,现在的两人更像是一条船上的人,没有危险便没有威胁。

第二日。

宜修坐在桌前,刚准备用膳。

端起面前的一碗酥酪,眉头微皱,用手指蘸取一点放置鼻尖闻了闻,顿时脸色大变。

剪秋见状赶紧问道。

“主子,这是怎么了?这酥酪有什么问题吗?”

宜修眉头紧皱厉声问道。

“今天的酥酪是谁做的?”

剪秋担忧的说:“小厨房的张师傅做的,这几天都是他做的。”

这碗酥酪里被人掺了十足的红花,所幸她精通医理,这才避免这场祸事,不过究竟是谁要害她?

府里的贼还是府外的狼?

“你把这碗酥酪送回去,就说我今天没胃口,以后都不用上了。然后暗地里派人跟着那位张师傅,看看他去那里和什么人见面。”

宜修冷静的吩咐道。

听到有红花,剪秋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那可是让女子终生不孕的毒药,是谁有这么狠毒的心思,难道会是他?

当即点头应下,捧着那碗酥酪去了小厨房。

小厨房里正在准备食材,张师傅神色不安,时不时看一眼门口有没有来人。

当剪秋端着一碗酥酪出现的时候,他脚步发虚差点摔倒在地,却还是强撑着。

“剪秋姑娘,今天想吃什么?”

“张师傅,侧福晋今天胃口不好,嘱咐后厨以后都不用上酥酪了。”

张师傅都已经准备开溜了,听到这话他内心升起一丝希望,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是我今天做的有什么问题吗?”

剪秋强忍下心中的愤怒,笑着说道。

“没有,侧福晋前两天吃的时候还夸张师傅的手艺不错呢,只不过这两天侧福晋的胃口不太好,所以暂时不想吃,张师傅不用担心。”

闻言,张师傅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可心中仍旧有些疑虑。

“今天的酥酪,侧福晋一口都没尝吗?”

剪秋听见这话差点变脸,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主子对他们那么好,又没有克扣月例,这些人居然吃里扒外伙同外人谋害主子。

“我都说了侧福晋胃口不好,看着就反胃,还是张师傅今天的酥酪改了配方?”

“当然没有,都是按照以前的做,既然侧福晋最近不喜欢酥酪,那我们就换其他的。”

张师傅抬手擦去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一双眼神躲闪着不敢和剪秋对视,生怕她看出一点端倪。

“既然这样就辛苦张师傅了,侧福晋最近口味变了,要是张师傅做的东西能讨得主子欢心,自然前途无量,张师傅你说是不是?”

剪秋走上前,笑意不达眼底的看着他。

张师傅慌忙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道。

“那是当然,多谢剪秋姑娘提醒。”

剪秋也不过多停留,说完就离开了后厨。

看着她的背影终于在大门口消失,张师傅瘫软的坐在椅子上,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阵风吹来冷的他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他有把柄在那人的手上。

看着那碗没动过的酥酪,张师傅心中满是忐忑,该不会侧福晋已经知道什么了吧。

可是看剪秋的反应又不像,炉灶里的火苗渐渐熄灭,张师傅咬咬牙懊恼的锤头。

好半天他终于站了起来,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似的,往门外走去。

后厨小院外的假山后,剪秋悄悄躲在哪里静静看着里面的一切。

看到张师傅走出后厨,将那碗酥酪倒进后院的海棠树下,心里顿时一凉,真的是他干的。

于是剪秋尾随张师傅一路从后门出去,到了弄堂小巷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又赶在被发现之前回到了嘉兰院。

宜修正靠坐在椅子上绣着给弘晖的小衣,抬头就看见剪秋一脸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你已经打听到了?”

剪秋看着坐在面前的宜修,心中的情绪漠然爆发,扑到她的面前痛哭起来。

宜修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无声的安慰着。

其实她早知道剪秋对张师傅有些好感,可这种带着目的的试探,能有几分真心实意在里面。

现在还只是在王府里,可以后要在那深宫之中谋活路,她只能让剪秋自己去看清楚。

剪秋哭完后,伸手擦掉脸上的泪痕,将后巷听到的话都如实讲了出来。

“主子,张师傅去后巷见了公爵府的人!”

宜修闻言立马坐直了身子。

跟她想的一样,她那和蔼可亲的嫡母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哪怕她现在还没宣扬怀孕,也不过是个侧福晋,嫡母还是容不下她的存在。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动手了。

嫡母一直引以为傲的,不就是她的出身和正室的位置吗?

那她就将这些一一摧毁,看看嫡母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她那个好阿玛在外面养的外室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所幸就让这两人去斗上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