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一转眼便到了大凰的农历新年。
农历新年是大凰最为重要的一个节日,是以宋宜宁他们早早便开始准备起来。
苏姝亲眼瞧着皇宫里一天一个样被布置成了浓浓的喜庆模样,到处都是张灯结彩,金翠耀目、罗衣飘香。
四个男人也各有分工,宋宜宁的字写得好,皇宫里几处重要地方的对联都由他亲自书写。
宋宜年亲手雕琢了一块新的桃符,给苏姝寝宫的大门挂上。
裴玠最为夸张,干脆在女主的屋外建造了一座巨大的金山,来往的宫女侍卫每每路过都觉得眼睛要被闪瞎了,一个一个捂着嘴偷笑。
陆宗林则是安排了一个压轴的贺岁节目,说是他准备亲自舞剑。
苏姝对这个节目还是比较期待的,因为她想象不出陆宗林这么一个硬邦邦的男人去舞剑会是什么样一个场景。
除夕夜。
皇宫里到处都挂满了金色的纱幔,屋檐下坠着各色花灯。
前些日子将将停了的冬雪再度飘扬,不大,像是撒盐,但极有意境。
宋宜宁做主,给满朝的臣子赐了两轮宴会上的菜品后,便让大家早早散了,各自回家守岁。
待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陆宗林的压轴节目开始上场。
他的眉眼在红绸内若隐若现,远远看去有些模糊,可手中的剑已然舞出残影,俨然如灵蛇出洞。
刷刷剑过,陆宗林挥剑斩断红绸,飞舞的绸缎碎片如雪花一般纷纷扬扬洒在他的身上。
陆宗林鹰隼般的眸子盯着苏姝,赤裸的上身每一块肌肉都散发着滚烫的雄性气息。
苏姝眸子微眯,下意识地拿起身前案几上的水酒,一饮而尽。
陆宗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手中长剑的速度越来越缓,隐隐有缠绵之意,与他那高大身躯里蕴含的爆发力完全不符。
眨眼之间,陆宗林居然一个旋身,往后下腰,就着苏姝的手,用唇叼走了她手里的酒杯。
啪的几声碎瓷声音接连响起。
苏姝猛地从意乱情迷中清醒,就见宋宜宁他们把手中的酒杯都捏碎了。
“宗林,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宋宜宁眉眼盈上寒霜。
裴玠啧啧两声,话里话外都是鄙夷,“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这为了争宠都能做出这样的媚主动作。”
宋宜年抽出佩剑,剑指陆宗林。
“咱们比划两下,助助兴。”
说是助兴,可宋宜年的动作丝毫不像玩笑,杀气十足,分分钟逼着陆宗林举剑反击。
一场单人剑舞转瞬变成了双人对战。
随着他们的动作,装饰用的红绸碎得越来越多,苏姝的脑门都被盖上了一片红绸。
她一愣,倒是没有立即扯开,而是慢悠悠地叹了一声。
“你们看我,像不像盖了个红盖头。”
陆宗林和宋宜年当即收了势,快步走到苏姝身边,却又同时停住脚步,想去触碰那个红盖头又不敢伸出手去。
宋宜宁见他们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刚想哂笑出声,却想到自己当年与苏姝成婚,错过了她头回当新嫁娘的样子。
敢情他自己才是个纯纯的怨种。
宋宜宁的脸色霎时拉了下来,眸光冷凝,“还吃不吃了?不吃便散了。”
“今儿个好不容易吃个团圆饭,别扫兴。”裴玠笑着打起哈哈,“二郎,老陆你们别杵着了,过来喝酒。”
宋宜年嘴巴微撅,咕哝道,“酒杯都碎了,怎么喝。”
陆宗林一言不发地拎起苏姝面前的酒壶,直接对嘴灌,琥珀色的酒液呈一条直线落入他口中,飞溅出的些许几滴顺着他的下颚没入喉结,从壁垒分明的胸口滑下。
隔着红绸的缝隙,苏姝都被眼前这“酒池肉林”的美景勾的有些口干舌燥。
裴玠眼眉上挑,冷不丁伸手拽走了苏姝头上的红绸,顺手塞进自己的袖口。
他顶着其他三人要刀他的目光,贱不兮兮笑道,“今儿个盖头是我揭的,姝姝可得要选我侍寝,圆我一个洞房花烛。”
比起陆宗林闷葫芦开窍的闷骚勾引,裴玠这是直接过明路硬刚。
宋宜宁和宋宜年两兄弟对视一眼,彼此冷哼一声。
宋宜年憋不住话,“既然今天是团圆夜,咱们不得整整齐齐都在一块。”
裴玠眸子微眯,“玩这么大的吗?”
苏姝举了举手里仅剩的那枚酒杯,慵懒笑道,“你们一个个的又犯病了,可问过我的意思?”
话音刚落,其余几人都噤了声。
裴玠能屈能伸,当即扯着苏姝的衣袖开始撒娇。
“姝姝,你疼疼我,他们都欺负我。”
宋宜年翻了个白眼,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一旁的陆宗林眉心蹙起,似是在思索裴玠还能再怎么突破下线,现在都能当着他们的面说这种勾栏小倌做派的话,背地里不定怎么编排呢。
宋宜宁淡淡扫过众人面前的表情。
“想想在另一头的龙子濯,比起他的形单影只,你们几个差不多得了。”
哦豁,绝杀。
苏姝吸了一口气,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了主。
“那今晚,大家便都在寝殿歇吧。明天一早我回去看看他。”
这话一出,众人脸上都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他们是真没想到苏姝会同意多人侍寝,另一方面却是有些尴尬。转念想到苏姝是为了回去看龙子濯才同意,又觉得有些气闷。
“收起你们的龌龊心思。”苏姝捂嘴浅笑,“我可不想明日传出什么本宫夜御四夫的传言。”
苏姝的意思很明显,告诉他们几个今晚是别想吃肉了。
众人一时有些悻悻,但不知怎的,又松了一口气。
这种事,还是两人耳鬓厮磨为好,被人围观多尴尬,毕竟谁也不想被人比较时长、大小。
苏姝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不禁勾起嘴角。
这日子,还挺有意思。
——
(@拗枝,感谢一路暖心相陪,答应你的情节奉上。祝小可爱考试顺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