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看着衣服被冷汗打湿,面色苍白的蒋凡,淡淡开口。
“虽然你嘴上不说,表面装作若无其事,但你还是把他们的死归于是自己的责任。”
“凡事不能想的太死,换个方向想想吧。”
“如果他们还活着,你觉得他们会想看见你因为他们的死而感到愧疚吗?”
虚无起身走到门口。
“如果你要出去见你的那些朋友的话,那你还是先缓缓吧,你现在的脸色很难看。”
说完,虚无不做停留,直接离开。
蒋凡重新躺下,看着天花板,不停的问着自己。
“真的不是我的问题吗?”
几个小时后,界之门打开,蒋凡从其中走了出来。
虽然他的面色依旧有些白,但相比刚被噩梦惊醒时的样子,已经好了许多。
但是!做为蒋凡最好的异父异母的好兄弟,楠木。
在他看到蒋凡那略显苍白的脸色时,他就知道蒋凡现在的状态...不对劲!
作为最为了解他的好兄弟,自然是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吓)的啦!
而此刻的他就悄咪咪的跟着蒋凡的身后,缓缓靠近,一掌拍在他的背上。
“哇!凡凡!中午好啊!”
面对楠木的这份惊喜,蒋凡对此并无感觉,他仅仅只是回了一句。
“嗯,中午好。”
说完,蒋凡就往庇护所外走去,丝毫没有做停留的打算。
楠木一脸懵圈,看着不断远去的蒋凡,他连忙转身去找觅欢了。
“快快快,欢子。今天凡凡的状态有点不对劲,他现在出去了,我们赶紧跟上去。”
觅欢原本是在睡午觉的,被楠木这么一折腾,直接被他整的睡意全无。
“凡哥状态不对劲不是很正常的吗?天远哥的死对他的打击肯定很大,他现在心情能好就有鬼了。”
楠木拉住觅欢瞬移到了蒋凡身后的不远处。
“管他呢,先跟上看看,我有点担心。”
觅欢无奈,只好陪着楠木一起跟踪蒋凡。
在跟了一段时间后,三人来到了一处废墟。
蒋凡感慨的声音传来。
“果然啊,这里也没了啊。”
蒋凡走到废墟中翻了翻,翻出了一只半米高的泰迪熊,只是现在变得破破烂烂,棉花漏了一地。
“熙白当年喜欢抱着睡的熊,当年没带走,它也没逃脱被破坏的命啊。”
“还有,你们两个要跟就跟,没必要躲躲藏藏的了,到处都是废墟,你们能藏得多好?”
跟踪蒋凡的二人,此刻就像是做错了事情被发现的小孩。
“是欢子!欢子让我带他来跟踪你的!”
觅欢闻言,当即瞪大了眼睛看着楠木。
“好好好!楠木你这么玩我是吧?”
“凡哥,你是知道我的,我本来在好好睡午觉的”
蒋凡出声打断了他。
“行了,我不怪你们。嗯?挖到了!”
蒋凡伸手,将北海福利院的牌子给从废墟中拽了出来。
“你们想跟就跟,我又不拦你们。”
说着,蒋凡就扛起了牌子,往废墟外走去。
后面的二人对视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三人来到了一处公墓,蒋凡大致的看了一眼。
“我记得好像是在这附近。”
蒋凡迈步,在一块块的墓碑中寻找。
也得亏灵兽没有刨人家坟的习惯,不然蒋凡估计得找好半天。
“啊,找到你了,老爷子!”
蒋凡将从废墟中挖出的牌子放在了梅仁的石碑边上。
“哝,给你带的见面礼,这东西应该能让你对福利院有点印象,就当给你留个念想了。”
觅欢在一旁提醒道:“凡哥,东西要烧了,底下才收的到。”
蒋凡脸一黑。
“你们两赶紧滚蛋,没看见我和老爷子唠嗑呢吗?下去等着,唠完就回去了。”
二人被蒋凡这么一凶,急急忙忙的撤退了。
他们两路上还撞倒了一块石碑,他们连忙将石碑扶起,拜了好半天才离开。
“老爷子,怎么样?我认的这两兄弟有意思吧!”
说着,蒋凡就拿出了一瓶生命之水,又拿出了两只小杯子。
“伏特加!洋货!没喝过吧?今天就给您老尝尝鲜!”
蒋凡一边倒酒一边嘴里念叨着。
“本来我是想给你带点好酒。但是吧,北海市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全都变成废墟了,要是喝不习惯...那您就憋着吧,稍微委屈点,没事!”
蒋凡拿起梅仁那杯倒在了他的石碑前,又拿起了自己的那杯,一口饮尽。
“啧,没花生豆,要不用鱼罐头凑合凑合?”
说着蒋凡就拿出了鱼罐头,拉开放在了石碑前。
原本因为生命之水长出来的绿植,在鱼罐头拉开后,全都枯萎了下去。
“这可是个好东西,可以恢复魔力的!我能从松溪飞到北海全靠它!”
“要是没他,我估计啊,你这坟头都有可能被灵兽给拆了吧,哈哈哈!”
“昨天那个威风的魔像你看见没?那是我造的!牛逼吧?”
...
蒋凡每每和梅仁说上一句话,自己都会倒上一杯酒。
直到最后,他嫌倒酒太麻烦了,把杯子往地上一摔,只要说一句就拿起生命之水往自己嘴里倒。
“老爷子,你知道吗?天远哥和小鹿一家死了...昨天晚上做梦我梦到他们了,他们说我来到不够快,是我害死了他们。”
“可是...我真的努力了!我真的用最快的速度在赶过来了啊!一千多公里啊!我用半天不到的时间赶过来的啊!可是我还是没赶上...”
“我现在能毁灭一座灵墟,可是我没能救到他们,你告诉我,现在是不是太弱了?”
“你告诉我!告诉我啊!告诉我...”
蒋凡抓着梅仁的石碑,不停的用自己的脑袋撞着。
撞了一会儿,蒋凡累了,也可能酒意彻底上来了。
蒋凡直接坐在了梅仁的边上,把手上仅剩的那一点生命之水喝完。
而这时,一道穿着白色西装,脸戴金色面具的人抱着一束百花突兀的出现在了蒋凡的边上,但又好像原本就应该站在蒋凡的边上。
蒋凡红着脸,眯着眼看向那人。
“你...是谁?”
那人只是将手上的花放到了石碑前,淡淡开口道:“我也只是个受过他养育之恩的人...还有,你现在确实太弱了,弱到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无法保护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