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话音刚落,走道内的禁卫军立即手持长矛上前,结组围刺。
云起眼中寒光顿显,夺了刘徽手中佩剑,将他推入暗室。
他旋身执剑横扫,刺过来的长矛便拦腰而断,他趁此机会飞身而上,主动向叶良冲去。
擒贼先擒王,要是能抓住叶良,他们便可多拖一些时间。
可叶良的统领之位也不是全靠家里权势得来的。
叶良看清他的意图,也不与他正面对打,直接飘身而退,化解了凶险。
云起见他退到侍卫身后,心中暗恼,立即提剑挡枪,
他立于暗室门口,剑影纵横,衣诀翻飞。
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叶良见他面对如此多侍卫的围攻,依旧游刃有余,不由眉宇一沉。
他取下长弓搭箭,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场中的身影。
片刻后,箭矢发出破风之音,与侍卫手中的长矛一起,同时向云起而去。
这一下时机抓得极妙,云起要避侍卫的长矛,就避不开这箭矢。
要避开这箭矢,就得被长矛刺上。
长矛虽伤口大些,但至少能确定无毒,以叶家子的尿性,箭矢却不一定是干净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云起心一横,挥剑将箭矢斩落,长矛霎时刺入他的背部。
剧痛传来,他闷哼了一声。
此消彼长,侍卫见他受伤顿时一拥而上。
云起本就余毒未清,内力未恢复到顶峰时期。
他旋身削断了几支刺来的长矛,渐渐难以为继,身前又露破绽。
叶良见他已是强弩之末,出声喝退侍卫。
哈,要是能手刃当年名动金陵的少帅,父亲定会高看他一眼。
到时府中那些碍眼的东西还不是任由他搓圆捏扁。
他唇角泛着冷笑,拔出佩剑闪电般倾身而上。
侍卫退下后,云起短暂的缓了一口气,见叶良裹挟着寒光突袭。
他眸色幽深的双眸眯了眯,身子似是站不稳般往走道的墙壁靠去。
叶良见此眸中异常晶亮,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暗室内。
林其矣探身在暗室门口,双眸震颤的看着走道内极为凶险的形势,被手段狠毒的叶良惊得浑身一震。
唐姜深陷因救人溺水的梦境,她无论怎么推手中的小孩。
那死小孩就是上不了岸,只紧紧束缚着她的胳膊,将她往湖中拽去。
刘徽双目泛红,不停摇晃唐姜的胳膊,哽咽喊道:“唐公子,快醒醒……”
见唐姜毫无清醒的迹象,林其矣心下一横,拔出束发的玉簪狠狠刺入唐姜的胳膊。
左臂传来剧痛,唐姜掌上用力将束缚着她的小孩举到岸边人手中,自己却往水中沉去。
窒息感扑面而来,沁凉的湖水让她神台陡然一震,瞬间惊醒过来。
“唐公子醒了。”刘徽大喊一声。
外间的云起听到动静,手掌在墙壁上猛然一撑,借力向叶良扑过去。
他浑身杀气尽显,哪还有刚刚的疲弱样子。
抬剑隔挡掉叶良袭来的剑招。
旋手剑风回转扫向叶良。
叶良知道中计,脸色霎时变了。
可他已躲闪不及,腰间衣衫尽碎,剧痛传来,他手中宝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身后侍卫见他受伤,立即反扑过来。
云起虽用计伤了叶良,但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见侍卫上前,便立即往暗室跃去。
还未到门口,便被赶来的唐姜拉进了空间。
侍卫见暗室前的人影蓦地消失,皆被吓得脸色惨白。
叶良一手捂住冒着血迹腰腹,一手捡起地上的剑,脚步踉跄的往暗室走。
暗室内空无一人,叶良不敢置信的看向周遭的侍卫。
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被吓得双腿颤抖,心脏狂跳,脑中一片空白。
他是人是鬼……
空间内。
无限向往的乾坤境并没吸引刘徽的目光,他眼眶通红的看着浑身都是血迹的云起。
云起身上的伤血流不止,唐姜一进空间便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他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浑身力竭的坐在地上:“有不少人看见,乾坤境怕是瞒不住了。”
“无妨。”唐姜拿着消毒水,轻声回道。
消息传出去,刚好能震慑一下那群悖逆之徒。
她晕倒的前一瞬,脑中便传来剧痛,唐姜本想快步上前先将人拉进空间。
可她还未来得及动作,便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然后便一直沉浸在前世救人的那个湖中挣扎。
唐姜似是想到什么,手上一顿:“从山谷一路到这,我并未隐匿行踪。”
“现在乾坤境暴露,他们应该会去查我的来历,山谷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云起嗓音轻缓的安抚道:“你的行踪我已清除干净,他们只能查到你来自宁川府。”
“我留了几人在山谷,有异常他们会带着人提前进山躲避,不会有事的。”
当时追着唐姜出来时,他还没有想过这么多,只是顺手而为罢了。
松氏一族对他有恩,他自会护住那些人。
唐姜点点头,替他撒好药粉缠上绷带。
手臂绕到身前时,云起看着她袖子上的血迹双眸微凝。
“你的手何时伤了?”
在花圃看着永怀素入神的林其矣一听这话,顿时醒过神来,他当时可没省着力气。
云起对这唐公子态度颇为在意,要是让他知道是自己所为就不好了。
他慌忙看向唐姜,接触到他的视线,唐姜唇边噙笑道:“我自己扎的,没什么大事。”
“外面已经天亮,还是等夜间再出城吧,你的伤也需要时间修养。”
云起轻轻“嗯”了一声,他拿起一旁的药粉绷带:“我帮你包扎一下。”
“去凉亭吧。”蹲了这么久,腿都有些麻了。
唐姜把人扶到凉亭,看着默默跟在后面的刘徽,心里有些为难。
这小孩子是皇帝,她好像该行个礼。
唐姜倒不是那种秉持膝下有黄金的人,只是觉得贸然行个礼,场面实在有些尴尬。
她怕自己笑场……
而且她对自己心中冒出的这想法感到有些奇怪。
她好好一个五星红旗下长大的人,何时生出这卑躬屈膝的心态了。
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