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风岩二神并没有陨落,影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她需要去解决一趟。
第二天,鸣神大社的宫司以身体抱恙为由,暂不接待任何客人。
……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南宫雅每天神秘兮兮地扛着新买的鱼竿就出门了,甚至乘坐浪船前往了稻妻的其它岛屿。
“……”
“小雅你怎么在这?”
这一天,荧和派蒙在神无冢的一个神居岛崩炮附近恰好遇到了南宫雅。
“咳咳,我出海一趟,你们可别把炮打歪了。”
南宫雅轻咳了一声,指着踏鞴砂那边向她们提醒着,显然已经知道了荧她们在做什么。
荧和派蒙满脸疑惑,但南宫雅没有解释什么,乘着海边的浪船就走了。
就这样又过去了三四天,南宫雅才恢复了正常,也没有再每天神秘兮兮地出门了。
……
“……”
重新返回稻妻的海域上空,雷电将军找了个无名的小岛落下来。
这些天在暗之外海她并未遇到什么强敌,虽有搏命厮杀者、摇尾乞怜者,却没有一个战力能入眼的存在。
似乎从上次影与她来到此处后,那些能让她挥刀的存在都躲向了更深处。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弱小的存在向她传递着善意,有不知为何深陷于此的人类,也有新生的种族请求成为她的眷属,但将军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抱着热身的目的将所有敌意者一一斩杀。
在感觉热身完毕,将身体调至最佳状态后,她这才离开了暗之外海。
于无人的小岛上调息片刻,雷电将军踏入恶曜之眼中返回了鸣神岛。
同一时间,黑压压的雷云笼罩着整个鸣神岛,风雨欲来的压抑气息引得飞禽走兽纷纷骚乱,连丘丘人都急忙躲进了山洞里。
如今的雷电将军与影已经完全分离开,她没有能力干涉影的行动来迫使她不得不与自己战斗,但她只要向影宣示自己的意志,她自然会过来。
因为这是影自己立下的规则,没能战胜将军向她证明自己从未动摇的话,那么将军的规则就永远无法改变。
“唔……”
天守阁,影正在偷偷吃着南宫雅送过来的三彩团子,突然察觉到稻妻的天气因为将军的意志而改变,抬起头望向了外面。
“果然来了。”
影的表情变得认真了起来,将签子上最后一颗三彩团子咬下来,这才丢掉了签子。
打开恶曜之眼,影离开了天守阁。
这一战本该不会有任何人阻碍,也不会有任何人知晓,但是……
“……?”
当影从恶曜之眼走出时,发现影向山下方洞窟那座鸟居的前方已经站了好几个人。
南宫雅、荧、派蒙、八重神子、雷电将军……
“将军,拿好了,这可是我精心给你准备的武器,已经是除薙草之稻光之外最适合你的武器了!”
南宫雅正拿着一把鱼叉形状的武器塞到雷电将军的手里。
这把“渔获”可是南宫雅这些天钓了许多稀有鱼,而从稻妻钓鱼协会换来的。
虽然它看着是一把鱼叉的形状,却曾是一位闻名稻妻的大盗使用的枪,只论品质的话虽然比不上神的武器,却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枪。
“勉强能用。”
雷电将军冷漠地接过了武器,回头看向了刚到场的影。
“我们如今已无需进意识空间作战,但为了不波及到稻妻,与我一同进去吧。”
雷电将军指着鸟居对影说着。
至于两人之间的战斗,则在刚刚南宫雅已经为所有人说明过了,她们也知晓了这场战斗是无法阻止的,想要让将军承认影的改变,就必须一战。
否则的话,将军只会继续遵照以前影的永恒来行事,届时稻妻将会拥有两位意志互相矛盾的神明。
“嗯,走吧,我会向你证明的。”
“神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稻妻就交给你了。”
影应了一声,随后神秘的力量将她和雷电将军一同拉进了鸟居之中,从外表只能看到一处奇特的紫色漩涡附在鸟居之上。
……
此身,象征无上威严,被授予统领一国之权,凝聚了“雷电将军”的一切。
自然也继承了影前行时不断失去的痛苦,以及,想要抵达永恒的决心。
一切都是为了对抗“磨损”。
决心、勇气、爱慕、仇恨……都会在时间长河中变质扭曲。
唯有“法则”永恒不变。
“高傲凛然的鬼之少女,最终被斩断了尖牙与利爪……”
“纵然鲜血与污秽已被涤荡,可你的刀永远无法光亮如初。”
“漫天飞舞的狐之樱花,最终化为了漆黑之雨……”
“只要地脉仍在流动,时间的折磨就永无止境。”
“笼罩稻妻的神之雷光,最终于云端消寂无声……”
“再也不会有第二人,永远不会有第二人……”
在战斗中,雷电将军一一梳理着影在前进过程中“失去”的美好。
但影对此充耳不闻,如今御舆千代和狐斋宫已经归来,前进的失去无法再刺痛她的内心,她更加坚信自己姐姐所认为的永恒,“梦想”。
这场战斗继续持续下去,在意识空间内双方都不知道疲倦,在双方意志都不动摇的情况下,也没有任何一方能够战胜另一方。
……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空间内发生了扭转,南宫雅和荧她们顺利落地。
“呼啊,终于过来了……”
“都怪小雅,说什么派蒙的愿望就是永远吃吃吃,害得派蒙走神了才差点进不来的!”
派蒙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然后气鼓鼓地瞪着南宫雅。
“喝!”
影手持梦想一心将雷电将军逼退,有些惊讶地看向了南宫雅她们。
“你们……怎么进来了?难道稻妻出了什么意外吗?”
“啊?我们就跟在你后面就进来了啊?”
派蒙疑惑地回答着影的问题。
“派蒙你忘了吗,屑狐狸说过的,意识空间里的时间和外面不一样,我们应该是来到太晚的时间点了。”
南宫雅小声地提醒着派蒙。
没有影带领着,她们独自从外面进来,最后的结果与正常流程一样,在穿越了时间空间后,影与雷电将军已经战斗了不知多少年了。
“这场对决,令人甚至怀念,你的意志仍然不弱于永恒法则刚订立的时候。”
“即便我将一切永恒之敌都展现在你的面前,你也不曾动摇。”
雷电将军收起了手上的“渔获”,并如此评价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