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水湾别墅,卧房的梳妆镜前坐着一个女人,她微微湿润的发丝随意披散着。
发尾处的水珠滴落进了她睡衣里,镜子里的人把长大的脸,柳叶眉,明眸皓齿。
只是这眉眼之间总是凝聚着一股浓浓的忧伤……
像是一团迷雾般化不开。
她拿起梳子,梳理了一下发间,又觉得无聊,低头玩弄了一下手指。
傅承泽已经有好几天没回来了,自从那天晚上他莫名其妙回来说想要一张结婚证。
想看看结婚证到底长什么样?
这样的暗示,让她立马就摇头拒绝了。
可,他依旧不依不饶。
最后,在床上被迫绽放了多少遍,他才肯放开自己,那天已经是凌晨了。
他抱着她洗完澡,留下一句,想清楚再回答,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谢晚凝在这里无聊了些,但,一个人没人打搅,也乐得清闲。
今天自然是早早洗完澡……
还没来得及想其他事情,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来。
“咔哒……”
女人寻声望去,一道高大的人影闯入她的视线,不过这人貌似喝了酒,走路的步伐极其不稳。
身体还有些摇晃……
谢晚凝厌恶地蹙眉,扭头去继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那边的男人鞋子都没有脱就躺在床上。
外面不知道多少细菌……
她想,如果他一直这样睡在那边,自己就去隔壁客房睡觉。
然而这样的想法并没有实现,那边的男人就开始喊她的名字了,他声音还带着喝酒之后的沙哑。
“阿凝……”
“阿凝……”
“过来……”
“你过来。”
被这样的声音弄得烦躁得要命,她厌恶这样的叫喊,每次这样喊自己,准没有好事。
但,又不能不过去。
她怕剩下的三个月里,他不爽了,自己能不能走都是问题。
现在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通信工具,毕竟,傅承泽怕她偷偷联系他。
“……”
掐算着日子,马上就能离开了,她这样安慰着自己,手掌已经抚摸上了自己的胸膛。
床那边躺着的傅承泽,还是有意识的,只是醉得太厉害了,脑袋有些晕而已。
见那边的女人迟迟不过来,强忍着怒意,又喊了一句:“谢晚凝,你过来。”
谢晚凝知道自己躲不开他,将梳子掷在梳妆台上,发出来不小的声响。
傅承泽也听到了,这样刺耳的声音让她蹙眉,心底的怒意更加。
还没六个月呢?就开始跟自己甩脸子了。
“谢晚凝。”
她立马起身,往他那边走,在他身边站定,语气很软,仿佛刚刚那边扔梳子的人不是她。
谢晚凝换上一副温柔的神色。
“我扶你去浴室洗澡,好不好?”
女人温柔地询问,然后,伸手去扶男人,傅承泽绿色的眼眸从上到下从她身上扫过。
语气不太好:“有脾气?怨我?”
“还是想江也了。”
这个名字像是两人之间的禁忌,每次一提,他们两人之间总会爆发剧烈的争吵。
但,谢晚凝今天并没有什么心思跟他吵架,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没有,你想多了。”
她不会愚蠢到跟他顶嘴,也不会触他的霉头,谢晚凝已经充分了解了这个人。
越是跟他唱反调,越是会用暴力的手段镇压。
“我扶你去洗澡吧。”
谢晚凝说话之间,已经手伸到了他面前,傅承泽心底的怒气少了些,但依然是不愉快的。
自己这么久没有回来了。
她也不知道关心一下自己,一通电话,托人问个好都不回,生怕自己再次想起她。
可,自己对她的思念,没有因为不见面而减少,反倒是更加浓。
今天一回来看到梳妆台那边的女人,他的心脏跳得太快了,这让他无法继续忽视两人之间的感情。
以前还能压抑……
自从,沈宴跟他家那只小金丝雀领了结婚证以后,他第一时间竟然想到她。
她拒绝了,这倒是在情理之中。
不然,答应了才奇怪。
于是,自己尝试着找了圈里,不同的人犹如过眼云烟般,从自己眼前掠过。
她们的家世相貌都能跟谢晚凝相比,可他每次见完她们以后,只会更想谢晚凝。
不信邪的他,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
傅承泽把大手搭进了她的小爪子里时,男人一个用力,直接坠入了他怀里,他的胸膛硬得要命。
她能感受到自己快要被撞歪了的鼻子。
“嘶……”谢晚凝倒吸一口凉气。
他一只手掌就能轻轻松松禁锢住她的细腰,让她起不来,只能像是一只小动物般,依偎在自己怀里。
“阿凝……”
“这些天,想不想我?”
“怨我吗?”
谢晚凝不发一言,这话问得,他们是情侣夫妻一样,她只能在心底冷笑。
他们之间谈不上说这些话。
但,他眼底的期许像是燃烧的火焰,烧得她心慌,她只能言不由衷地反问:“最近在忙什么?”
“这么久不回家。”
家?这是一个温暖的词语,她把这里当成家……
想到这里,他的心脏跳得更快了,这些天对她的怨气也在顷刻间消散。
他在她脸颊处啄了一口,语气愈发温柔了些。
“阿凝,以后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家,好不好?”
谢晚凝原本是不想撒谎的,可在他这样的眼神之下,她还是撒谎了。
毕竟,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成本更低的东西了。
然而,还没等她应声。
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空气之中,暧昧的味道里,还掺杂他身上的酒气以及凉气。
这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偏头躲开,语气抗拒:“脏。”
真是一个刺耳的字,他刚刚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不见,之前自己不是没有解释过。
可,她似乎不信。
到了现在还在说这个字,刺疼他的心脏,他捂住胸口,贴到了她的耳廓。
“我说过,我没有碰过她们。”
“你不相信我?”
理解错意思了,她没有这个意思,他总是误解自己的意思。
谢晚凝嗫嚅地开口:“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在外面待过,要洗澡才能上床。”
“床……”他若有所思地念着这个字,随即轻笑出声:“你是骗子,我不信你。”
“……”
谢晚凝觉得冤枉,她真的没有其他意思,难不成当着他的面还有其他意思?
那不是找死吗?
“你信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