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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夏末疑狱录 > 第87章 太傅案21 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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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见罢,便放开了夏末,陈右副使挑眉笑的眼睛眯了缝。

夏末追上誉王,跟在他身后,司马政聿回了御史房处理今日政务。

司马政聿整理出需要处理的以及安排后,看着默不作声跟着自己的夏末,“今日你做的很好,都察院喜欢有能力的人,才会有今日这番热闹。”

夏末点头,这段日子下来自己也有注意到,三法司几个衙司内部都十分团结,整体氛围挺好。

“你如今感觉如何?”其实司马政聿更想问的是,你如今男装这么久,感觉如何。

夏末茫然看了一眼司马政聿,他指的是什么?入京还是验尸。

“还好,做王爷随侍很轻松,燕郡很繁华。”

司马政聿试探问夏末,“从未见你提过,你家中多少人?”

夏末愣了愣,自己对父执夏离家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有一个兄弟,兄弟有个儿子,后来生了个女儿,再后来一家三口都意外死了。

夏父执的胞弟前年也老去了,自己对外是他胞弟的玄孙,至于其他情况自己确实不知道了,夏父执从未对自己提过。

自己也从未深究过,哪里知道那边的情况,虽是同姓夏,却是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

唯一有的羁绊便是自己父亲与夏父执是至交好友,当日正逢一年一度会面。

自己一身男装让梅儿假扮自己,自己准备偷偷溜出府,侧门时被父亲发现了,他训斥了自己,随后让自己送他出府。

临逢出事,随后他救了自己,再后来同他一起见证了夏家的最后场面,同他回了登州。

“我没有亲人,最后一个几个月前也死了。”

“你父亲、娘亲叫什么?”司马政聿放下批阅,看向夏末。

夏末懵了,尽量让自己看不出什么异常,在思考对策,对于这个哪里知道那么清楚,夏离从未告诉过自己。

自己想着他身子骨硬朗,问的过于迫切有些不近人情一直没问,他也一直没说。

司马政聿见夏末不自觉大拇指抚摸着右指,不由笑了笑。

“誉王接旨。”

“夏末接旨。”

随着堂在传来的声音,夏末松了口气,来的恰当,不至于自己下不来台。

司马政聿本也没打算继续追问,他若实在不肯说便也不急,自己可以等,等他愿意对自己敞开心扉诉说时再听也可。

待太傅这案子尘埃落定后,带他去夏府瞧瞧,再翻出这案子替她查查,夏府那案子过于急切,确实于礼不合。

到那时候他肯相信自己了定也会如实告诉自己,当日夏府是自己带都察院狱役前去捉拿的,最后送进了大理寺,连夜被丞相公孙贺拿着圣旨提走,次日清晨便夏府便阖府倾覆。

等自己明白时再至时夏府所以人,头颅落地,已经迟了一步。

这也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心结,寻夏离的最初原因便是他能力卓越,或许能帮自己查此案,或是帮自己搅动风云,让背后之人露出马脚,才能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旨意过后,没什么特别感觉,夏末只知道,自己似乎月奉可以再涨涨了。

唯一有变的是自己如今依旧是誉王随侍,虽叫侍卫,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保护他,遇到危险估计自己才是逃的最欢的那个。

午膳时,夏末忍不住表达了自己这番言语,如今虽是服侍他,自己没以前那么抵触他,但有些事情是无法释怀的。

自己能做的只有眼前做好该做的,若当初夏府当真有他的手笔,自己定会讨回来,这大半年本就是多出来的。

哪怕是死,也得查清发生了什么,把那些人都一起带走。

若是父亲真做错了什么,导致夏府倾覆,自己也无话可说,到时候远离燕郡,找个乡下僻静之所,安静度过余生。

二人各怀心思,午膳之后都很安静,一直呆到黄昏将至,司马政聿这才处理完政务,带着夏末出了都察院。

太阳收敛起了刺眼的光芒,都察院门口瞧去,远处巍峨的房檐,在晚霞中皆被镀上了一层金黄色,格外瑰丽。

司马政聿站在夏末身旁,“今日晚霞挺好。”

“确实挺好,去年凛冬时我见过这般的晚霞。”第二日便是阖府倾覆。

后半句夏末没有说出口。

司马政聿顿了顿,“看时辰尚不急看夜巷,你同我去个地方。”

“好。”夏末没有多问。

马车来了,二人上了马车,“去含光门街。”

夏末猛然抬头看向司马政聿,见他朝自己看来,夏末连忙装作瞧他身后的马车。

没有谁能比自己了解含光门街,那在哪里出生,且生活了十七载。

巷口的小摊、卖菜的老伯、听话本的说书人,哪里的一切自己比谁都熟悉。

“怎么,你知道含光门街?”司马政聿看向夏末。

夏末连忙摆手,“不曾,我也是头回听说。”

司马政聿眉目低敛,掀开马车左侧瞧去,漫不经心,“是吗。”

夏末坐在马车中,安静等着,突然巴不得这段路越来越远,自己不确定百里巷曾经的那些人是否能认出自己。

当时自己常逃出府来,沿途用的名字是夏伍,自己男装在那条巷尾留下了不少痕迹。

府中自己最小,他们都亲昵喊自己乳名夏夏,时间久了,外界皆以为夏夏便是我的本名。

后来自己不定时去了四个城门处倒卖瓷器、那时候也曾用了一日夏夏这个名字,担心被父亲查到第二日便没再用了。

也只有几个客人知道,还记得当时自己经常遇到一个冤大头,脸上似乎被烧伤了,不怎么爱说话。

但他隔三差五他转悠过来了,只记得衣着华贵,没机会见他的模样。

每回都是自己扯着他的袖子忽悠,白日从不见出来,他很少说话,有时候被自己唠叨烦了便掏银票说了一个买,然后随手拿一件喜欢的走。

那段日子自己经常拉着他忽悠,让他高价买下了自己不少东西,自己银票,一半都是薅的他的羊毛。

快一年了,或许那人傻钱多的冤大头早就被别人忽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