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市中心医院一间特需病房内,
病床上,封月脸色惨白,紧紧闭着眼睛。
主治医师一番交代后,便离开了。
病房里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元丽舒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神色黯淡。
言清坐在病床边椅子上,看着封月这般虚弱,心痛如刀绞,
不时瞥向元丽舒的方向,神色间竟带着一丝怨恨。
原来封月之所以突发意外,都是因为元丽舒。
晚上在封腾卧室时,元丽舒得知封腾真实想法,一时间崩溃难以自控。
毕竟她此前为救封腾伤了一条腿,哪怕最顶尖的团队为她进行复健,可依然无法恢复如常,
她一向端庄优雅、知性迷人,跛脚对她已是打击深重,若不是心中有着封腾这一念想,她早已崩溃!
可如今,得知封腾竟还是不会给她爱情,万念俱灰间,失声痛哭着指责封腾。
封月闻声赶来,安抚劝慰元丽舒,但元丽舒悲愤难当,竟然连封月一起怪罪,
又一瘸一拐的准备离开,哭着大喊她要永远离开封家,不需要封家的施舍。
封月当然不放心元丽舒一人离开,挽留拉扯间,一不小心从楼梯上失足滚下。
封月沿着台阶滚了下去,昏倒在地毯上。
紧接着许多鲜血从下身涌出……
……
许久后,封月麻药散去,艰难睁开眼睛,茫然的环顾四周。
目光对上对面沙发处元丽舒的眼睛,封月微微愣神,片刻后,平静的移开视线,看向言清。
言清见状,连忙抚上封月的手,“月月,疼吗,”
“言清……宝宝是不是、”
“……”言清没再说话,只是握着封月的手。
封月明白了,惨笑一下,闭上眼睛,眼泪滑落而下。
察觉到封月的态度,元丽舒面色灰败,
一时间觉得,天大地大,可她,似乎已无处藏身。
……
另一边,确认封月手术顺利后,孟宴臣便载着薛杉杉返回孟家了。
路上,薛杉杉小脑袋靠在车窗上,心情有些沉重。
注意到薛杉杉的情绪,孟宴臣柔声问道,
“在为封月难受吗?”
“嗯……有点儿。”
自从与封腾分手,除了那次封腾胃出血住院,薛杉杉与封月没再有过联系。
可从前,封月、言清夫妇一向对她友好,多有照拂,如今他们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一向善良的薛杉杉自然心里不好受。
“封月她一直很喜欢小孩子,想再生一个的……可是这回又……”
薛杉杉又有些唏嘘的讲起从前与封月相处的一些事情,为封月献血,封月给她送猪肝饭,在她低落的时候鼓励她……
孟宴臣安静听着,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方向盘,
他的女孩,这般温暖纯善、豁达坦荡,总是记得别人对她的好。
很快到了家,地库停好车后,孟宴臣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薛杉杉抱在怀里,向电梯走去。
薛杉杉有些诧异,轻轻拍着孟宴臣的肩膀,
“哎呀你又搞什么嘛,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就好了。”这人怎么又开始整活儿了?
“……”
孟宴臣被封月的事情影响,此刻恨不得把薛杉杉放在心尖上,生怕她有一点儿磕了碰了,自然不会把她放下。
一路抱着薛杉杉回到二楼卧室,将她小心翼翼放在床上,便俯下身,反复的吻着她的嘴唇。
感受到他的吻是那么的温柔而纯粹,薛杉杉心口泛起涟漪,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他是在心疼她、爱惜她吧。
“孟宴臣……”
“放心,我什么都不做,”
“嗯……”
细碎而温柔的吻过后,孟宴臣将头埋在薛杉杉颈窝,轻声开口,
“以后我要是再没轻没重的,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其实没关系的…”她只是熊猫血,又不是瓷娃娃…
况且他虽然剧烈…但一直很注重她的感受呀~累归累,可她也好快乐~~
听着薛杉杉小声的回应,孟宴臣又想到今天他一次次的反复掠夺,一时心口尽是怜惜与悔意,
“……刚才我弄疼你了吗,我帮你揉揉。”
“不用!”薛杉杉警惕起来,一副一级戒备的模样。
“……”
孟宴臣感受到薛杉杉又是一副防贼的架势,
无奈的抽了抽嘴角,他有这么可怕吗?
……
天光渐亮,周六早上。
城中村,宋焰舅舅舅妈家。
卧室里,宋焰笔直的躺在床上,正沉沉的睡着,难得不眉头紧锁,看起来格外的开心。
卧室门打开,许沁拿着奶粉瓶,轻手轻脚进了屋子,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吵到宋焰。
让许沁万般感动的是,昨晚宋焰虽然不肯学如何给宝宝换尿不湿,
但他竟然主动承担了起夜为宝宝喂奶粉的工作!
昨晚许沁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此刻的她,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宋焰当炮儿踩。
许沁轻手轻脚走向婴儿床边,觉得今天宋知许格外的安静,以前这个时候,她早就哭起来了。
……
宋焰正沉浸在美梦里,
梦里,国坤又发生了消防案件,作为董事长的孟宴臣成功被送进大牢,
付闻樱大受刺激,中风了嘴歪了一病不起!
孟怀瑾没了付闻樱和孟宴臣两个人的搅和,心软当老好人的毛病又犯了,
在许沁的软磨硬泡下,把家产都给了他宋焰和许沁!
他实现了财富自由,第一件事就是花重金,去世界最顶尖的医院做增高手术,再也不需要垫内增高了!
此刻,他正在监狱探监,对穿着囚服的孟宴臣耀武扬威,展示他溢出天际的大长腿,
突然,耳边传来了许沁的声音,
“宋焰!你快醒醒,宝宝发烧了,”
可恶!可恶!可恶!这,竟然是一场梦!
宋焰猛的睁开了眼睛,耀眼的光芒直达许沁的小心脏。
“许沁!你不是大夫吗?发烧了你给她吃药不就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