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江南小镇的老街上一片静谧。
薛杉杉家里,薛爸薛妈看完电视,已经回卧室休息了。
客厅一侧卫生间的灯亮着,卫生间门外,薛杉杉正坐在小凳子上,用手机刷着注会的题目。
没多久,卫生间门开了,孟宴臣洗完澡,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薛杉杉正专注的思考一道题目,一时没注意声响。
看着蹲坐在门边的薛杉杉那圆滚滚的后脑勺,孟宴臣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微微弯腰,探出大手揉了揉她的头,
“怎么,我洗澡你也要守着?”
薛杉杉扭头回望,对上他金丝眼镜后的双眼。
薛杉杉锁上手机,笑眯眯的点点头,起身踮脚搂上孟宴臣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颊,
“我们回屋睡觉觉!”
自从上次湖隐求婚那一晚两人相拥而眠,回了西山枫林以后他们还是各睡各屋的,
今天孟宴臣来到她的大本营,不仅搂着她睡了午觉,现在还要在她的床上过夜,薛杉杉一想到这,心里就美滋滋的!
迫不及待搬着小板凳过来,坐等美人出浴!
孟宴臣见她亮晶晶的双眼里尽是纯粹的欢喜,几番调整呼吸后,成功唐僧附体,
“好,睡觉觉。”
……
卧室里,灯亮着,两人还没睡。
孟宴臣靠在床头,正翻看着薛杉杉小时候的作文本,床头柜上还有几本她儿时的相册,已经被孟宴臣批阅完毕。
薛杉杉斜着身体,躺在他结实的腹肌上,继续用手机刷着题目。
孟宴臣又翻了一页:
《除夕有感》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
……小沈阳说,人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是人死了,钱没花了;赵本山又说,更痛苦的是人活着,钱没了。
两个人说得都有道理,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人的一生,既要及时行乐不能苦了当下,又要目标长远不能竭泽而渔,……
看着泛黄的纸上那稚气未脱但工工整整的笔记,孟宴臣哑然失笑。
难怪这个家伙有时候不似大多南方女子那般温婉娴静,嘴上偶尔飞出几句东北话……
薛杉杉打了个哈欠,锁上手机,像个小虫子一样,挪动着身体,从他腹部拱到了他胸前,
又搬起他的胳膊,让他搂着自己,仰着头,“看啥呢,这么认真?”
对上薛杉杉的大眼睛,孟宴臣眼前浮现学生版薛杉杉,留着樱桃小丸子同款发型,端坐在书桌前,一字一句写作文的模样,太可爱了。
薛杉杉见孟宴臣又是一副唐僧温润禁欲的模样,这么温柔的看着她,顿时心里痒痒的,食指在他心口打着圈圈,
“是不是被我的大作折服啦?我以前作文写的可好了,语文老师总夸我文风质朴但很有高度!”
“……”
孟宴臣把作文本放在一边,搂着薛杉杉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直接吻了上去。
……
塞北,酒店顶层餐厅楼下的一间套房内,木经年和母亲煲完电话粥后,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出神。
她自幼,父亲早逝,是母亲在城里每天打好几份工,刷盘子、做保洁……万般操劳,护她健康成长。现在是她反哺母亲的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母亲健康快乐,无忧无虑的安享晚年。
哪怕她心里对嫁入豪门没过多期待,但母亲是十分传统的老一辈思想,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让女儿趁着年华尚好,嫁到好人家。
如今她马上27岁了,她清楚,母亲嘴上唠叨的少,心里其实很着急……她也该及时做出选择了。
木经年看向窗外,夜空中星光点点,远处的平原浩瀚无疆。
如果说封腾像这夜空,深不见底,那顾业成就像这塞北的平原,热烈而奔放。
比起与封腾相处时一言一行皆费尽思量,似乎,与顾业成的相处更加随性自在。
眼前蓦地出现顾业成那目光灼灼,谈笑间倜傥风流的模样。
不得不承认,顾业成皮相很好,棱角分明的脸上偏偏长了一对招人的桃花眼,毫不逊于圈子里那些男星,
只是不知,这富家子弟的真心能持续多久,这般如火的热爱能燃烧多久呢?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木经年轻轻吟诵出自学生时代便深以为然的一句古言,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手机嗡的一声,是顾业成发来的消息。
“木经年,我先回燕城了,飞机马上起飞,先和你说声晚安。”
木经年没再斟酌语言,指尖几个起落,“一路顺风,晚安。”
……
封家老宅。一楼客厅,
丽舒正坐在沙发上,神色不复刚才那般哀伤。
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她隐隐觉得,封腾这次不像上次那般厌恶与抗拒了。
也是,这么多年的情分,他终究是割舍不断的。
丽舒振作起来回到卧室,这个房间,以前属于她,现在也属于她,也许将来有一天,楼上的主卧,也会属于她……
二楼主卧里,封腾静静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繁星闪烁。
丽舒心碎的哭喊言犹在耳。
衬衫背后,她的泪迹已经干涸。但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事实如此,总觉得泪痕处似残留了一些什么,不太舒服。
封腾脱下了衬衫,将它扔进了垃圾桶中。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头,任由冷水冲刷身体。
……
江南小镇。
薛杉杉卧室里,孟宴臣薛杉杉一番缠绵相吻后,
孟宴臣微微起身,看着怀里的薛杉杉脸颊粉嫩,大眼睛像小狗一样水汪汪的看着他,
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孟宴臣努力定下心神,轻声开口,“时间不早了,明天你不是还要带我出去玩吗?”
薛杉杉的双手搂在他的脖子上没有放下,只是定定的看向他的眼睛。
他的双眼中汹涌着欲望,但更多的是爱意与温柔,似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薛杉杉的心口被爱意填满……犹豫许久,她有些害羞的移开视线,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声轻语,
“还要我帮你吗……”
孟宴臣深呼吸几口气,轻轻吻上她的额头,
“笨蛋,老丈人丈母娘就在隔壁呢,哪个女婿能这么嚣张。这次先记个账,下次补上。”
说着,翻身躺到薛杉杉身侧,直接闭上眼睛,“快睡觉。”
好吧,这一局,女妖精,又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