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冬去春来。
周末上午,江南小镇的老街上,人潮熙熙攘攘。
孟宴臣单手拎着一些礼品袋,薛杉杉走在他身侧,挽着他的胳膊,咧着嘴笑的十分开心,嘴巴哇哇的说个不停,
“你看这家包子铺,我小时候最喜欢吃这家的包子了!天天都要吃,从小吃到大一直吃不腻,他们都说我就是包子吃多了所以脸才肉乎乎的。”
薛杉杉说着,松开孟宴臣的胳膊,双手捂住脸颊向中间挤,给他展示脸上的肉肉。
看着薛杉杉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憨态可掬的模样,孟宴臣眼前浮现出迷你q版薛杉杉每天捧着个大包子啃的画面……心都要被萌化了。
他眉梢勾起笑意,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
“原来你不止是个馋猫,还是个专一的馋猫。”
薛杉杉笑嘻嘻的牵着孟宴臣的袖口继续向前,再过一个路口就到家了,
领着猪八戒来高老庄啦!
薛杉杉仰头看着孟宴臣,他依然是从容淡定的模样,想到自己前几次去他父母家的时候还没出息的紧张个不停,心里有些不平衡,
扯了扯他的衣袖,嘟着嘴巴找碴,“都说女婿见老丈人,就像老鼠见了猫,我看你一点都不紧张。”
孟宴臣推了推眼镜,“这不是有你吗,有你在,我怕什么。”声音一本正经。
“……”好吧,这话挑不出毛病。
裁缝铺门口,薛爸薛妈正站在门口张望等待。
他们离老远就看到未来女婿了:穿着薛爸做的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形颀长,玉树临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分外醒目。
想注意不到都不行!
孟宴臣也很快注意到了二老,步履稍微加快了一些,面带笑意,向着岳父岳母走去。
等薛杉杉给几人互相介绍了一下,孟宴臣薛杉杉就在薛爸薛妈热情招呼下进了屋子,坐在沙发上聊起天。
本来薛爸薛妈知道孟宴臣要上门拜访后,还私底下琢磨了许久,小有压力:
哪怕认可这个女婿,但毕竟孟宴臣身处顶层权势滔天,而他们就是普通人家。作为他未来的岳父岳母,如何与他相处显然是一门学问……
可今天一见到孟宴臣本人,薛爸薛妈就完全不再拘谨,反而觉得他们之前是在杞人忧天了。
……
快到吃饭时间了,厨房里薛杉杉在帮老妈打打下手,不时从厨房探出小脑袋暗中观察:
孟宴臣正十分「乖巧恭顺」的坐在沙发上,面带真挚笑意,与薛爸交谈的似乎十分热络愉快。
一向严肃的薛爸嘴角也控制不住的上扬,真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薛杉杉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个孟宴臣是有多少副面孔啊?怎么切换的这么轻松自如的?他怎么干什么都这么厉害啊?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吗?
薛杉杉看了许久,忍不住了,跑了出来凑上前,“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和我说说呗!”
薛爸看了眼薛杉杉,“讲你小时候贪吃,结果食物中毒住院的事儿,你要听吗,要不你自己讲讲。”
薛杉杉有些不好意思的跑开了,还是回厨房继续帮老妈打下手吧!
薛爸笑着问孟宴臣,
“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你平时是不是总得让着迁就她?”
孟宴臣温柔看向薛杉杉的背影,又笑着对薛爸微微摇头,认真说道:
“叔叔,杉杉只是性格上天真稚气,心智其实成熟坚韧,并不需要我来迁就,反而,更多时候,是我离不开她。”
薛爸见孟宴臣神色真诚不似作伪,心里更加放心:这个女婿,是打心里珍视他的女儿……
……
“开饭啦开饭啦!”薛杉杉把最后一道菜红烧大桂鱼摆上桌子后,过来招呼老爸和孟宴臣上桌吃饭。
餐桌上,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薛爸一时兴起,把存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红开了一坛,要和女婿喝上一喝。
薛妈更不再拘束,一口一个“小孟”,给孟宴臣不停的夹菜。
孟宴臣十分「乖巧」,应对自如,把岳父岳母哄的十分开心。
薛杉杉又看得一愣一愣的,连话都插不上,耳朵边飘着孟宴臣刚才那句:
“这不是有你吗,有你在,我怕什么。”
敢情这老狐狸全是唬她的!这就是真正的社交牛逼症吧?
……
一小时后,这顿饭也吃差不多了。
一向不好酒的薛爸难得尽兴,这回彻底喝高了,可哪怕醉醺醺的,也不肯回屋躺着,而是跑到前面铺子,去研究女婿刚才让人送来的高级一体缝纫机了。
孟宴臣则在薛杉杉和薛妈的陪同下来了薛杉杉的卧室。
薛妈有些不好意思,“小孟啊,我们家卧室不多,你就凑合在杉杉卧室住几天,不介意吧?”
孟宴臣心里乐不得呢,笑着答道,“阿姨,我当然不会介意,让您费心了。”
薛妈没了包袱,“那就好那就好,你们一路奔波,肯定累了,先赶紧午休一下,下午让杉杉带你四处逛逛,晚上我们一起去她爷爷家,见见她爷爷。”
孟宴臣笑着应下后,薛妈离开屋子,不打扰小两口了。
薛杉杉关上门,看着孟宴臣脸颊微泛着薄红,似是有些微醺,正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她。
薛杉杉把孟宴臣按在凳子上,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你醉了吗?”
孟宴臣握住薛杉杉的手指,又把她整个手包在手心,答非所问,“这就是你从小长大的房间。”
房间不大不小,温馨而干净,让人心生暖意。
孟宴臣微醺的样子实在醉人,薛杉杉看着他这副样子发呆,心里合计着,
真没想到他这般用心的来讨她父母欢心,送给妈妈的翡翠手镯,妈妈爱不释手,刚才就已经戴上了,爸爸见到那裁缝机时眼睛都放光了……
薛杉杉心里一暖,情不自禁的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对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