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绕城公路上,一辆漆黑的劳斯莱斯平稳的行驶着。
封腾坐在后排,面无表情。
下午在马场时,封腾接到了丽舒发来的消息,要约他在封家老宅见面。原来自从雪夜那晚被薛杉杉撞破二人亲吻后,丽舒也紧跟着消失了,谁也找不到她。
刚收到丽舒发来的消息时,封腾本想回绝,
但终究顾念她母亲保姆芳姨、还有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纠结片刻后,还是答应了丽舒的邀约。
……
手机嗡的一声,打开一看,是木经年发来的消息:
“封总,怎么不告而别?”——木经年。
封腾对着手机沉思半晌,慢慢打出几个字,“不好意思,临时有些私事。”按了发送。
锁上手机,封腾静静的看向窗外。
……
湖隐酒店跑马场。
木经年坐在马背上,与围栏外的顾业成四目相对。
“顾~业~成。”看着他热切的目光,木经年慢悠悠的复述了一遍他的名字,嫣然浅笑,“好啊,那我们认识了,顾业成。”
木经年又对肖亦骁点了点头,“可别再打架哦~文明社会,和谐第一。”尾音勾起笑意,纵马远去。
顾业成见状,连忙交代了肖亦骁照看妹妹,衣服都来不及换,从工作人员那里牵来匹大马,便翻身而上,去追木经年去了。
……
马场另一侧。
顾月宛晒在阳光下,轻轻握着缰绳,没有操控方向,任由着身下的小马驹慢悠悠的走着。
脑海里想起一个成语,一时觉得很有意境,拍了拍小马驹,俯身靠近马耳朵,“喂!我们这就属于信马由缰啊,不对,这是信你由缰。”说着,笑了起来。
“呦,小丫头涉猎挺广泛,不止拽成语,还懂上马语了?”散漫的腔调从身后传来,一听就是欠揍的肖亦骁。
“肖亦骁,我学过兽语,和你对话正好用得上!”顾月宛边说,边扭头瞪了回去,见肖亦骁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此刻的肖亦骁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运动装,驾着一匹纯黑色高头大马,雄姿英发,气场强大,仿佛古时征战的常胜将军。
顾月宛一时愣住了。
“嘴上真是不饶人,啧啧啧。”肖亦骁继续悠哉悠哉的开腔。
顾月宛拧过头不再看他,“怎么就你一个人,我哥呢?”
“你就跟我玩儿吧,你哥遇到真爱了,正追姑娘呢,你别去打扰他。”
“啊?这不可能吧?!”顾月宛很吃惊。
顾业成虽然外形出挑,很有女人缘,但他从小到大,一直对女人兴致缺缺,她也牵线搭桥过很多次,但每次都没结果,她之前还隐约怀疑过她哥的性取向……
“有什么不可能的,人不风流枉少年,你哥都快中老年了,也该风流一把了。”
“呵,肖亦骁,你发起疯来连自己都打是吧?我哥他不是和你同岁吗?”
肖亦骁一滞,大意了。他下意识的把自己放在和顾月宛同一个年龄段,把顾业成当哥了……
顾月宛嘴上赢了一回,心里得意,抖了抖缰绳,小马驹便向前奔去。
肖亦骁静静看着她的背影,过了一会儿,纵马跟上。
……
木屋别墅群,603房间。
趁着孟宴臣冲澡的空档,薛杉杉打算整理一下客厅的狼藉。
仿佛出现了幻听,“你们的车~也可以开了!”陆双宜猥琐的声音在薛杉杉耳边不停回荡。
薛杉杉紧紧捂住了耳朵。这车确实开的太猛了!
“怎么,有唐僧给你念咒了?”孟宴臣不知何时出来了,见薛杉杉这副样子实在有趣,勾起嘴角,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薛杉杉看向孟宴臣,不自觉又呆了一呆。
此刻的他不再披着浴袍,而是下身裹着浴巾,健硕的胸膛和腹肌裸露在空气中,结实的肌肉上隐约沾染了水珠,随着他的走动,水珠隐约在颤动。
这样子的他,太撩人了!
薛杉杉吞了吞口水,“你身上怎么不擦干呀?会感冒的,我来帮你吧!”
“……”
三十秒后,
“杉杉,你胳膊不酸了,是吗。”
薛杉杉发现自己好像又触碰了他的开关,连忙转移话题,“啊呀,都快四点了,那我们还去马场骑马不?”
“我都可以,听你的。”
“可是你不虚吗,还有力气骑马嘛?”薛杉杉指了指垃圾桶里的纸团,这一下午又是喷鼻血又是强撸灰飞烟灭的,估计他得喝枸杞补补了!
“……”
……
封腾到了东郊老宅时,丽舒正坐在院子里等待,妆容一如既往的端庄妩媚。
封腾见到丽舒,并未说话,直接推门走进了客厅。
丽舒深呼吸一口气,跟了进去。
“封腾,我听封月说杉杉和你真的分手了,竟然在和别人交往了是吗?”
“与你无关。”
“怎么和我没有关系?那天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和你分手,我帮你去挽回她。”丽舒神色间似浓烈的自责与歉疚,作势要离开。
“元丽舒。”封腾沉声警告,
“你不要再参与我和薛杉杉的事情。”
丽舒顿住身形,“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妈妈去世后,我真的把封月和你当成我最亲的亲人,我从来没想过要影响你们的生活,你不要怪我,好吗?”说着,泪水已经滑落。
封腾神色复杂,脑海里一下子想起芳姨的脸,还有与她一起长大的一幕幕,一时没有说话。
丽舒见状,犹豫片刻后,上前抱住了封腾,
“对不起……”
封腾眼里闪过不悦,猛的推开,
“元丽舒,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