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夜凉如水,更显得寂静,夜风裹挟着阵阵凉意,永寿宫不远处的千鲤池里荡起缕缕波纹。

寝殿内烛火未熄

瓜尔佳文鸳裹着锦被躺到床榻上发呆。

片刻,景泰与云莺端进来一碗安神汤,掀开床幔轻声唤道:“主儿,喝碗安神汤歇了吧。”

闻言,瓜尔佳文鸳坐直了身子,捧过安神汤,询问道:“冷宫余氏那儿怎么说?”

“她不肯就死,还在冷宫里闹呢,说是咱们冤了她。”景泰的话语里充满了不屑与厌烦。

瓜尔佳文鸳知道她不是乖乖赴死的性子,自然会有好一番折腾。

她喝下了安神汤后把碗递给了景泰,漫不经心道:“难为苏公公他们了,这么冷的天,在冷宫里那个地方还不知要折腾到什么时辰呢。”

云莺沉吟说:“她一向得意张狂不把宫女内监当人看,想来如今御前那几个人自然不肯去请皇上吧?”

景泰蹙眉,嫌恶着:“即便去请了,皇上万金之躯也不会踏足冷宫啊。”

言罢,两人侍奉着主子漱了口。

瓜尔佳文鸳遂即又躺下,闭上了眼眸:“且随她闹吧,无论如何她都非死不可了。”

云莺伸手为她掖好了被角,关切道:“您不必为她这些琐碎事伤神,还是早些歇了吧。”

“嗯。”

天一日日的冷下去了,瓜尔佳文鸳愈发懒怠了,这一病,既不用晨昏定省去请安,也不用应付皇上侍寝了,真好!

翌日清晨,瓜尔佳文鸳用了早膳后又一头倒在了床榻上。

只可惜刚要沉沉睡去,便被景泰唤醒了:“主儿,醒醒,华贵妃娘娘来了。”

瓜尔佳文鸳困的压根就没听清她说什么,只是费力的睁开双眼,盯着景泰的脸询问:“你说什么?”

景泰也顾不得解释,连忙抬手轻轻摇晃了她的胳膊:“您还是先醒醒吧。”

两人正说着呢,华贵妃就走进来了,颂芝伸手为她解开了披风。

她走进寝殿盈盈一笑:“熙妹妹还没起呢。”

瓜尔佳文鸳愣愣看着她,迟疑了几秒后才反应了过来,连忙就要起身,却被华贵妃一把给她按了下去。

“你身子不适,还是坐榻上吧。”

瓜尔佳文鸳揉了揉眼睛,询问道:“姐姐怎么青天白日的就来了?”

华贵妃不以为然地说:“害,皇后前些时日与余氏走的极近,此刻忙着避嫌呢,哪里还有空盯着本宫呢。”

“余氏那儿什么情况了?”

华贵妃接过景泰奉上的茶盏,微抿了一口,缓缓道:“听周宁海说,昨儿折腾到丑时一刻,她自己也没有力气反抗了,御前那几个人按着她把毒酒灌下去了。”言罢,华贵妃无奈的叹了口气。

瓜尔佳文鸳睫羽微颤,垂眸说:“垂死挣扎了那么久,不还是得赴死吗。”

“你还不知道吧,那余氏极其泼辣,砸了毒酒,剪了白绫,形同疯妇,在冷宫中一直破口大骂你呢,言语之恶毒令人不忍耳闻!”

华贵妃言罢,瓜尔佳文鸳拿起手帕捂嘴,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又道:“左不过就是些诅咒的话,我前几日在冷宫便听过了。”

“你去冷宫做甚?”华贵妃面上露出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

“姐姐以为余氏冷宫那儿的布偶是何人放的?”

华贵妃回想起了花稚曾私下里传话来,余氏在钟粹宫私下里在行巫蛊之术。

于是,她询问道:“那不是她自己用来诅咒你的吗?”

瓜尔佳文鸳歪头笑了笑:“皇上彻查我中毒当日,拷问余氏之时,小厦子带人查了钟粹宫,并没有见什么布偶,后来我回想起此事 便感觉她是早早的把那东西给处理了。”

“你对自己倒狠心,竟愿意做个诅咒自身的布偶去设计她。”

“我不信这些。”

“话虽如此,也实在不必以身犯险,你去冷宫面对她那种泼妇,她若伤了你可怎么是好。”她的话语里流露了几分担忧。

“皇上不忍赐死她,给其留了一条活路。可是我却不能大意,人到闭眼之前,谁知道谁会不会翻身呢,我对她心存一丝心软,来日她若能寻了机会,必定会想方设法要了我与弘晏的命。”

华贵妃柳眉微蹙,语气淡漠的没有一丝温度:“她也实在太恶毒了,原以为只给你下了毒,后来这一审问才知道,她竟还威胁小浏子寻机会给弘晏下毒,这样的毒妇怎么会配活着。”

看着她愤愤不平的模样,瓜尔佳文鸳浅浅一笑:“好在她从前在钟粹宫确实行了巫蛊之术,否则那些个宫女内监被带到御前审问,怕是过不了皇上那一关啊。”

“所以你便去冷宫趁她不注意,让人把布偶放进了她房里。”

“她的心思都用来诅咒我了,而我就坐在她面前,她自然不会注意旁的。”

华贵妃轻点她的眉心,莞尔一笑道:“难怪周宁海说,余氏在冷宫里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受人诬陷,死活不肯就死,直嚷嚷要见皇上。”

“除了放布偶,其实我还略有疑惑,余氏并不是心计深沉的人,她只是宫女出身,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又怎么懂得药理呢?在汤药里下几分药量,那药又是从何得来?”

“必然是有人指示的,你可问出来了?”华贵妃盯了一瞬,眸光动了一下,好似有些迷惑。

“我本欲打算,她若肯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我可以考虑留她一条命,可她如此不识抬举,我也没必要心慈手软了。”

华贵妃眼眸一抬 明白了过来:“余氏前段时日侍奉皇后极为殷勤…”

“皇后行事谨慎,若是她出谋划策,想来咱们很难找出纰漏。”

华贵妃的红唇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不枉她禁足那么久,如今行事愈发严谨了。”

瓜尔佳文鸳并未言语,脸上带着些许复杂的神色。

片刻,她顿了顿又道:“姐姐,回头还是派人看着些余氏的家人,我觉得背后之人若想封口,要么重金安抚,要么杀了灭口,无论哪一条,咱们都要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