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姜凡磊四人已经昏昏欲睡,很晚了,紧张的气氛也压制不住困意。
不远处,周业斌挂断来自卓云的电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锐利的目光,直射袁利豪而去。
别的不说,至少杀人动机相当充分。
“陈益!来。”
周业斌冲陈益招手,将卓云他们在王立华家的发现,告诉了对方。
听完后,陈益沉默了一会,道:“如此的话,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周业斌冷声道:“袁利豪干的吧?”
陈益点头:“嗯,错不了。”
周业斌:“那他是怎么得手的?真凭运气吗?”
仅靠安定类药物,如何判断袁利豪的杀人事实?
陈益眉头微皱,道:“此案有点不好办,不是他凭运气,而是我们需要一点运气。”
“我们?”
周业斌疑惑,一时间没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难不成又把案件整体推理出来了?而且还碰到了困难?
陈益转头看了四人一眼:“先等证据,还得让江姐把视频拷回来。”
闻言,周业斌脸色一凝:“你想说……丁姿也参与了?就因为偷拍视频?”
陈益:“袁利豪问题最大,丁姿具备最完美的作案条件。”
“这两个人,一个都跑不了。”
“区别就在于,谁是枪,谁是拿枪的人。”
周业斌猛地回头,看向坐在那里,一脸无辜相外加楚楚可怜的丁姿。
“杀人手法是什么?”
陈益没有回答,将证物袋递了过去,随即来到客厅,坐回了原位。
周业斌拿起证物袋看了看,发现是一大团卫生纸,数量不少。
一时间,他想了很多。
女人要是发起狠来,还真是可怕啊!
时间缓缓过去,卓云和江晓欣很快返回,并拿回了该拿回的东西。
陈益,也接到了来自方书瑜的电话。
“他没有喝过那瓶矿泉水。”
方书瑜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没有多问什么。
直觉告诉她,案子恐怕要破了。
陈益:“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
他声音不小,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姜凡磊他们。
姜凡磊使劲揉了揉眼睛,看向陈益:“大哥,能不能让我们换个地方睡啊,你在床边盯着我,我绝对不动。”
陈益点燃一根香烟,得到周业斌首肯后,开口道:“不必了,凶手找到了。”
“啥?!”
此话让姜凡磊整个人一激灵,困意全无。
其他三人,更是瞬间清醒。
知道答案刻意去观察的话,似乎能从袁利豪和丁姿的眼神深处,捕捉到微不可查的惊疑不定。
“凶手找到了?王立华真是被人杀的啊?!谁啊?哪个疯子啊?”
姜凡磊用了四句疑问,表露出内心的吃惊。
许灿皱眉,看了看姜凡磊,又看了看袁利豪和丁姿。
袁利豪和丁姿两人,脸上同样有着惊色。
卓云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周业斌,后者摆手,表示稍安勿躁。
“袁利豪,你欠了王立华一大笔钱,是吗?”
在众人的注视下,陈益开口。
见得陈益将矛头直指自己,袁利豪脸色变了变,沉默少许后,道:“是。”
他知道既然对方问出这句话,肯定是找到了借条。
陈益抽了一口烟:“那不就结了,杀人动机很充分。”
姜凡磊三人齐刷刷转头。
袁利豪皱眉道:“陈警官,你跳跃有点大啊。”
“我是欠了钱,但我没有杀他。”
“安定药物,根本不可能杀死人!”
“你要非说王立华死于安定药物,那我也没办法,反正我不可能认下杀人的罪名。”
“法庭上,自有公正判决!”
听得此话,陈益眉头一挑:“法庭?”
“看来你想的很远啊,有点智商,那我对某个人的处境,持悲观态度。”
“伱说呢,丁姿?”
众人的视线,又转向丁姿。
这里面还有丁姿的事??
丁姿明显愣了一下,指着自己诧异道:“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益轻呵:“怎么没关系。”
“没有你的话,王立华怎么会死呢。”
“自始至终,你都是距离王立华最近的人,而且也是唯一和他有过单独相处的。”
丁姿生气道:“那又怎么样?几分钟的事情,我能做什么?!”
陈益:“能做的事情很多,比如……”
说到这里,他接过周业斌递来的证物袋,扔在了茶几上。
看到证物袋里的东西,丁姿瞳孔骤然一缩。
她明显有些慌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道:“你……这什么意思?”
陈益缓声开口:“几分钟的时间让一个成年男子窒息死亡,当然很难做到。”
“不过,若是延迟这个过程,本人无需在场的话,事情就简单了。”
此话,让丁姿双手下意识握起,脸色略微有些苍白,这是人极度紧张的外在表现。
袁利豪咬牙。
而姜凡磊和许灿更多的是茫然,好像懂了,但又不是很确定。
陈益的声音继续响起:“古代,有位皇帝曾经发明了一种叫贴加官的刑罚。”
“这种刑罚,相当残忍啊。”
“当时的司刑职员,将预备好的桑皮纸揭起一张,盖在犯人的脸上,然后,把嘴里含着的一口烧刀子,使劲一喷,细雾致使桑皮纸受潮发软,立即贴服在脸上。”
“之后,便是第二张,如法炮制。”
“起初,犯人还会手足挣扎,直到第五张,人就不动了,很难有人撑过五张。”
“此时若走上前去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五张桑皮纸叠在一起,凹凸分明,犹如戏台上跳加官的面具。”
“这,就是贴加官名称的由来。”
“纸巾,矿泉水,虽工具不同,但原理相同。”
听完陈益的话,姜凡磊和许灿包括其他人,都是在看了看桌面上的纸巾后,很是惊愕的望向丁姿。
尤其是姜凡磊许灿,顿觉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这个女人,特么够狠啊!
得亏王立华喝了安定药睡过去了,否则的话在清醒状态下,要多痛苦?
丁姿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如被踩到尾巴的猫,怒声道:“你……你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