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用魔气控制住了墨成桑?”柳知云打断了君裳的话,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要是觉得怀疑就将这件事情禀告给师尊就好,你何必用这样的手段!”
柳知云自顾自的摇摇头:“亏我还如此的信任你,将你收为了我的亲传弟子!”
“师父!”君裳眼中含泪,“和师尊说了又有什么用!师尊一向是偏袒君瓷的!”
“师父,其实我这次出手并不全是为了新弟子打抱不平,还有为师父鸣不平,上次君瓷险些伤了师父,对师父做出如此大不敬之事,师尊却只是关了她几天禁闭就不再追究了……”
“师父,徒弟实在是看不过去师父竟然如此受辱!”君裳掷地有声,倒真是像为柳知云鸣不平的好徒儿一般。
君裳这番话不知是有几句真几句假,但还是真的说进了柳知云的心坎里面。
柳知云看向君裳的眼神变得宽和了许多,“可你这次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你打算怎么收尾?”
柳知云说完冷笑一声:“你不会真的以为宗渊不会再接着查这件事情了吧?”
“弟子自然是没有这样觉得。”君裳微微一笑,站起身在柳知云的耳边缓缓道:“师尊和各位同门只是想要一个结果罢了,这个结果就在墨成桑的身上,如果他畏罪自杀了,那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吗。”
柳知云闻言一愣,随即勾了勾唇角,余光扫了一眼看起来十分柔弱温和的君裳,“倒是我平时太过于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种心思。”
君裳微微低下头,“都是师父教的好。”
柳知云冷哼一声,“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但是你可要记住,若是失败了,你也不是我的徒儿。”
君裳眼中划过一抹嘲讽,但是语气不变,仍然充满了恭维,“师父放心,若是失败,徒儿会自我了断,绝对不让师父受牵连。”
——
长庚殿偏殿内。
“君瓷你快醒醒啊!”
“这可怎么办啊!”
“要不然我去找那个绿色衣服的男的帮忙吧?”
君瓷的耳边传来锦玉的声音,她的意识已经清明,却怎么样都无法睁开眼。
“馒头,馒头。”
君瓷在心里面呼唤了两声,可惜并没有得到馒头的回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古老而又悠长的声音:“小姑娘,你难道想要依靠着自己来克服心魔吗?”
君瓷一下子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在晕倒的时候有意识就算了,竟然还能听到别人在她的大脑里说话?
她是不是吃了什么毒蘑菇了?
“小姑娘,你的心魔如此的强大,除了那一位,我从未见过这么强大的心魔。”那道声音继续道。
君瓷确定了这不是自己幻听了,于是在心里道:“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恒古树,可以吸食人心中的魔气。”那道声音格外的苍老,“是你剪下了一段我的树枝,还将血液与我融合,所以我才可以和你对话。”
所以,就是这个树枝害的她吐了两次血?
君瓷就算是晕倒都能感觉到自己被气的眉心直跳:“所以我现在晕倒是因为你在帮我?”
“没错,魔气在人心中已经根深蒂固,倘若抽离,便像将心脏剥开一样,心魔越重便会越痛苦,所以你才会流血,才会晕倒。”
“所以你把我的心魔清理干净了吗?”君瓷成功捕捉到了重点。
“并未。”
“……”
所以她吐的这两次血到底算是什么?
“你的心魔强大,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清理干净的,我需要更多的时间。”
君瓷再一次捕捉到了重点:“所以我还要不停的被虐到吐血?”
“说不准。”
“……”
君瓷现在只想赶紧清醒过来给自己泡杯茶水冷静一下。
忽然间她想到了这个恒古树说的第一句话,“你说除了那个人,我是你见过心魔第二强的人?”
“正是。”
“那个人是谁?”
恒古树陷入了沉默。
君瓷有些无语,但是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君瓷时常能见到宗渊摆弄着这个恒古树,只是之前并没有想到这小盆栽竟然有这样的功效。
这样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为什么宗渊总是让她觉察到不对劲,原来是他已经有了心魔。
原剧情说原主的心魔十分的强大,那按照恒古树这话来说,宗渊的心魔岂不是更加的可怕?
君瓷换个方式问:“所以那个人的心魔被你清理干净了吗?”
“并未。”
“……”
君瓷控制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嗓子干涸,“所以你到底……”
君瓷这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了,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清醒过来了。
她正躺在地上,面朝着屋顶。
“君瓷!你终于醒了!”锦玉跳到君瓷的脑袋旁边,“你没事吧?你吐了好多血!你是什么时候受得伤?”
君瓷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嘴角,果然摸到了干涸的血迹。
君瓷缓了一下,然后从地上坐起来,目光环视着四周,在不远处发现了那根快要干枯了的树枝,上面还沾染了一点她吐出来的血迹。
君瓷将那段树枝捡起来,在房间里找到了一个花瓶,往里面放了点水,然后将树枝插了进去。
锦玉跟在君瓷的身边,有些不解,“君瓷,你养这个破树枝干什么?”
君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锦玉,你知道恒古树吗?”
锦玉一惊,目光落在花瓶里,十分的嫌弃:“阿瓷,你不会告诉我这个破树枝是恒古树吧?”
锦玉说完就赶紧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恒古树在几百年前就已经灭绝了,现在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世上。”
“你知道恒古树?”
“当然知道。”锦玉漂浮在半空之中,绘声绘色的讲起来:“恒古树可以吸食魔气,是魔族最讨厌的植物没有之一!不过在几百年前,就被魔族当时最大的大魔头京跃给销毁了,从此世间再也找不到一棵恒古树。”
君瓷的目光落在花瓶里,暗自道这个破树杈子还挺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