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连续受挫,可是为了自己在院子里的威望,易忠海也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
他理了理自 己被怼得有些混乱的思绪,露出了一张不怎么好看的笑脸说道:
“我这里还有个事儿,你看你家一 下多了两个小娃娃,就算是黎漾他母亲过来帮忙也难免手忙脚乱,有顾不过来的时候,所以我想 着孩子们的衣服拉,尿戒子什么的就让秦琼过来帮你们洗吧。”
“她和我说了,也不用你们家掏钱,就是家里有余粮的时候接济她们家一点儿就行了,毕竟她 们家是咱们大院里最困难的, 一个寡妇带着个婆婆还有三个孩子也不容易。”
“这样一来既能让她们 家改善一下伙食,也能减少你们家不少的麻烦,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啊。”
“赵刚,你作为厂里的领导层,又是我们大院里最优秀的年轻人,对于这样利人利己的大好 事,我想这件事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赵刚不由在心中暗笑:哟呵,硬的不行又给老子捅软刀子了?
让那个寡妇粘上,还不得扯 老子一溜皮下去啊。
该说不说,易忠海这套道德绑架的套路玩的倒是挺溜的,这应该都是在傻柱 身上练出来的吧。
不过赵刚也不是好相与的,他可不是傻柱那种没脑子的货色,当然不会让这个老货牵着鼻 子走。
所以一脸为难的对易忠海说道:“一大爷,我知道你这都是为了院里的大家考虑,而且我承 认您说的也很有道理。”
听他这么说,易忠海立刻便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看到没,要不怎么老子是一大爷呢,就算是 赵刚这样的刺儿头,也得给老子几分面子。
可是还没等他高兴太久,赵刚就话锋一转。
“不过这两个孩子可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伺候他们好了,所以这种贴身的 衣物怎么能交给别人去清洗呢?\"
“我一个当爹的不给孩子洗衣服,那还有什么参与感了,等孩子长大后问我,老爹啊,当年你 都是怎么辛苦养我们长大的啊,您说您让我怎么和孩子说?到时候你让孩子们怎么看我这个爹?”
说完他又特装b 的叹了口气, 一脸真诚的对一大爷说道:“这人啊,只有有了孩子以后才能算 是彻底的成熟起来, 一大爷,我一点不跟你吹,以前我总觉得结婚生子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不过 是为了以后能有个接我们家户口本的罢了。 ”
“可是您猜怎么着?自从我见到这两个孩子开始,好像自己的心理瞬间就成熟了起来,把他们抚养成材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
“我觉得把他们教育好了不比我为咱们厂发明新工艺的成就差 多少,所以为他们做任何事情我都觉得甘之如饴,我想这是不为人父母就体会不到的那种感觉 吧。”
“所以这种事情我必须以身作则,等到老了他们也会全心全意的赡养我们两口子,这可能是是当爹辛苦的快乐吧,您说这样的事情劳动人家秦姐帮忙,是不是有一些不合适啊。”
这番话一出,刘海中和阎埠贵差点没一口口水喷出来,赵刚这小子实在是不当人子,这张 嘴也太损了吧。
如果说他刚才是指着自己两家的鼻子骂他们不会管教孩子,父不慈子不孝的话,那这次可就是顶着易忠海的脑门骂他个老绝户,为老不尊了。
这还一脸真诚的张口闭口责任义务,现在如何抚养,以后如何赡养的,你小子不知道这是一 大爷的软肋嘛。
你这可倒好,揪住一个地方往死里戳,定点输出精准打击都没有你这么干的,这 他娘的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最可气的那句就是没有孩子男人就不算成熟,你的那个意思就是易忠海是个老天真, 一百年 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呗,这话简直就是缺德带冒烟儿了。
自己回家以后得找个小本子给记下来, 以后要是遇到了老绝户就得这么怼,两人表示极度的舒适。
这就是读书人的嘴吗?
阎埠贵终于知道自己这个小学教员和人家大学毕业生水平的差距了。
这他娘的就是传说中的骂人不带脏字,虾仁猪心吧。
而易忠海此时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紫了,就像是戏台上的窦尔敦似的,就差一把颌下那潇洒蓬松的髯口了。
他现在简直就是三尸神暴跳,五雷毫气升空,自己都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了,没想到却被这个 小王八蛋给骂了,而且骂的还是如此的清新脱俗。
这他娘的就是一个笑面虎,背后捅人刀子的阴狠小人。
甚至比许杨那个混蛋更为可恨,毕竟许杨只会些小的阴谋算计,绝对没有这个货的喷人 水平。
他一脸黑线的看向聋老太太问道:“老太太,您也是这么认为的?”
聋老太太笑着对他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这人老了就不值钱了,脑瓜子也糊涂了,不 像以前那么灵光,再加上现在耳朵还不好使,就是一个老废物,现在家里都听我大孙子的,他是 个明事理的孩子,也是我们家现在的户主。”
易忠海感觉脑瓜子嗡嗡的,这一老一小都是什么人啊,小的负责扎针,老的负责溜缝儿,这他娘的可真是亲祖孙啊,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个老太太也是属白眼狼的,以前自己家对她的好这就全忘了?
你就是随便说你孙子几句, 给我找找面子能怎么地?我易忠海以后还要不要在院子里混了。
现在他觉得脸上犹如火烧一样难受,这屋子里他是一刻都不愿意往下待了。
“既然这样,院子里的事儿还挺多,那么我们就走了,就算我们多此一举。”
说完之后抬腿就走,临要出门的时候,还黑着脸发出了重重的一声冷哼。
刘胖子自是无可无不可的,也跟着易忠海的身后走了出去,这个家伙被赵刚狠狠的损了一 顿,现在还怕人家记仇以后找他的麻烦呢,哪敢在此久留。
要说最不甘心的就当属阎埠贵了,看着这满桌子的鸡鸭鱼肉,自己却只是闻了闻味儿,连个 大米饭粒儿都没混上,这叫他个老抠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