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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他挖出来一块,就把马克从被影响的范围带出来一点,然后用拿着挖出来的东西有些假惺惺的在马克面前、或者说鼻(?)前挥挥手,问:

“你还好吗?”

“什么?怎么回事……我刚刚难道又中幻觉了?”

“……是,马克先生,我们要小心一点,来,不着急,你先深呼吸,我们前进一点。”

要是能恢复正常,那就是药的剂量不够,白无一就会假装劝慰他,实际上却是又把他故意往前一拉,进入被影响的范围中,直到又挖到什么于是故技重施。

这一切直到白无一挖出一个很熟悉的东西——一枚石榴。

石榴是一种很特别的果实。

哪怕记忆和博学程度都远不如约瑟夫,白无一也知道这一果实在希腊神话中的大名鼎鼎——它是死亡之果,是冥王欺骗冥后让其留在地下的毒药,是让奥德修斯的船员忘记故乡的果实,是忘忧果,也是传说自春季之神阿多尼斯血液中诞生的果实之一。

比起那些艳丽的鲜花,血红的石榴子,其实也的确更如一滴滴新鲜鲜血的结晶。

“马克先生?你又被影响了吗?”

白无一拿起这鲜红的宝石。

他文质彬彬地询问着,将那香甜的果实在马克面前又晃了晃,那不断呢喃的捕蝇草,却依然沉浸于安详的梦境中。

……也许茱莉亚一开始被引诱到这个地方时,的确是沉浸于无忧的幻境中,就这样彻底迷失了自己而没入尘土的,但就如她曾经陷没于那畸形的婚姻,沉溺于虚幻的幸福却被弗兰克一车强行拽入现实一般,白无一他们的到访亦将代表清醒的太阳引来,以最骇人的暴力将忘忧果所营造到稀薄幻觉残酷击碎,使无穷的悲哀再一次攀爬上了那紫藤花沉重的花体上。

白无一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将这石榴装入了塑料袋,很好,现在,他们面对怀尔特再也不是毫无反抗余地了,一切都在朝着彻底解决的方向发展。

“我拿到了石榴,这东西应该可以让怀尔特失去意识,就像之前马克和弗兰克的状态一样。”

白无一朝着后面知会了一声,然后牵着马克往前走:

“你们也可以找找。”

“没时间耽误了,我们要进行正式的狩猎。”

莎莉抬头,看了看天空,说:

“现在太阳消失了,我们也没有钟表,只希望现在还没到12点。”

“阿里他们还在进行狩猎方面的探索,我们不用太着急,毕竟他还是很……”

强的。

白无一想这么说。

但下一刻,他便顿住了脚步,表情僵硬得几乎自己就能收集一番惊恐情绪。

而他这样表现的原因也很简单。

“这个庭院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金发碧眼的腐国人拎着一把霰弹枪,抬起枪管,一下将一只趴在地上的野猪脑袋打爆,随后有些惋惜地呢喃:

“被这样糟蹋,我可是有些伤心的啊。”

……

哪怕只是当着别人的面打破了别人一件东西,被抓个正着,除非是什么神经病人,恐怕也未免生出些尴尬之情。

而现在,白无一这三人,可以说直接将阿多尼斯庭院掀了个天翻地覆……这样的情况,与其说什么惭愧不惭愧,还是忧心于可能遭到的报复比较好吧。

“约瑟夫……”

哪怕一贯对约瑟夫没有什么畏惧之心的白无一,在正面撞见这面上悠哉悠哉的腐国人的时候,声音也有些颤抖:

“你,来这里做什么?”

“若我说是来给这园中花草浇浇水的,您是否会相信?”

约瑟夫眯起眼,把那把还冒着些许热气的枪管放到自己肩上,随后轻笑了一声:

“开玩笑的,我只是……遥远便听见了各位极浩大的声势,连太阳亦为诸位英姿所倾倒,不远万里寻觅而至,难道,我不能也为诸位所吸引,来见上各位一见吗?”

“这里是您的庭院,您自然可以随意走动。”

莎莉把失去了泰迪而瑟瑟发抖的玛丽护在了身后,和白无一一起与约瑟夫对峙着:

“而我们……我听白先生说,您可是亲口告诉他,庭院在狩猎期间对外开放的,您身为一家之主,应当,说一不二吧?”

“……”

约瑟夫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微笑着、睁着一双幽蓝的眼以极度友善的表情微笑着,像是专门雕刻一般恰到好处勾起着嘴角,一言不发的寂静比起任何话语都令人感到不安。

“莎莉小姐。”

半晌,他才忽然开口:

“您持枪的仪态亦不可方物……特别是站在别人身前这一点,尽管我见过许多演员,也见过种种的音容笑貌,但您真正吸引我的,是无论如何演绎,都无法遮掩的,你自己。”

“……我可以将这句话看作一句肉麻的搭讪吗?”

“无妨,您只当我在袒露我的欣赏,”

约瑟夫将枪缓缓放下,将视线注视在自己杀死的那头野猪上,带着些许惋惜与怜悯摇了摇头,转身朝入口的方向走去:

“您的演技很精湛,但便是如此精湛的演技,亦无法掩盖您的自我……一朵宛如黄金一般、骄傲的、艳丽的玫瑰。我将您看作玫瑰并非因为那些所谓叛逆的荆棘,而是纯粹以美的角度对您行以欣赏,这也是我很久以前赏析您的影视作品时对您的评价:无论如何,您的表演中都会有一丝,您。”

一如既往,温和的语气,一如既往,晦涩难懂的内容。

白无一莫名感到了一丝困乏,猜测这种谜语,对于现在已经疲惫不堪的他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所以他仰起头,打了个哈欠。

“不过……玫瑰终究是栽种的多些,哪怕是野蔷薇,亦极少危害庭院到如此程度,”

随后约瑟夫的话就让他把哈欠卡在了喉咙中间,焉下去了:

“我曾听闻龙国传说中,有一神话人物叫齐天大圣,哎,白,虽然在龙国语里都有个庭字,但我这庭院可不是天庭呀,你又为什么要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

没有任何的询问,约瑟夫轻易揪出了将这里变为如此画面的核心,幽蓝的眼只瞥了白无一一眼,便让他紧张到了困乏一扫而空的地步。

“我……”

确实有点做贼心虚的白无一有些干巴巴地说:

“我只是……因为担心弗兰克先生才来的这里,你本来也没禁止我们进入……”

“嗯。”

约瑟夫的脚步忽然又一次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