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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一一边说着,一边又开始调整那个该死的摄像头,并随手借了约瑟夫放在桌子上的两支笔,把它们当筷子一用,虽然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但是作为龙国人,他还是比较熟悉这种法子。

他把那个表格先折叠了一番,若不是怕剪坏了不行,白无一怕是要把这表格当场撕成五小份了,毕竟让五个表情一起出现在屏幕里,这死板到了一定程度的软件说不定会判断为错误呢。

与此同时,他也不忘给玛丽进行解说:

“以他那个读心术一样的鬼能力,也不可能靠扯谎忽悠过去,还不如这机器安全呢,与之相对,这个机器一方面连熊的表情都敢读,那图片和人的区别怕是更分不出来,另外一方面本来这个软件的存在目的估计就是为了让约瑟夫锻炼自己,忽悠怀尔特的,所以肯定是以怀尔特的标准表情为正确答案,约瑟夫也说过嘛,‘一个人是不会不符合自己的标准的’。”

确切地说,约瑟夫的正确答案一定是从怀尔特那边找来的这一点,在信件中也提过:

“不规范,需要一套标准表情模板进行参考。”

看来这就是约瑟夫找来所谓标准表情模板后所制造出的结果了,不过,也不一定是当场就造出来的,毕竟看时间线和字体,约瑟夫去找这一套模板应该是在很少年的时候,要是那个时候他就能编程这种东西,那属实太不是人了。

“好吧,再试一次。”

玛丽有点心不在焉,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对白无一竖起一根手指:

“要是再不成功,咱们就该走了,我觉得我们已经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了,还不如去直接进行狩猎呢。”

“好。”

找好角度,定好距离,折好褶皱,白无一已经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一次检验上了,回复也显得有些敷衍。

他要操作纸片,自然不大方便按下开关,于是便抬了抬下巴,依然让玛丽进行操作,接着,随着少女的一阵叹息,电脑又一次开始运行,机械干瘪的声音从其中传出:

“次检验即将开始,测试检验,快乐。”

“……”

白无一将表格翻到老人微笑的那一页,随后,迅速用笔夹着放入镜面与摄像头之间的夹角。

这次他不是自己对着镜面,因此,也可以清晰看见漆黑的屏幕中,赫然闯入的那张老人的笑脸。

“……通过,进入正式检验。”

机械的声音让白无一如堪重负。

到了这里能成功,之后如果失败,多半也只能是他手抖之类的失误了,白无一松弛了表情,看见电脑上缓缓浮现出一个惊吓箱的图案,其中蹦出的小丑玩偶并不是恐怖片那一类的,因此,他也就选择了惊讶的表情。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简单的“?”,这一次测验的顺利也让本来失去信心的玛丽打起了精神,她重新鼓起一口气把目光定格在屏幕上,和白无一一起注视着画面的闪烁。

下一个检验是一群人一起开心进行聚会的场景,是快乐。

下一个,是一片废墟上有一个孩子呆滞张望的场景,是悲伤。

下一个,是一名母亲抱着一个孩子的场景,应该也是快乐……

没有固定的规律,无法背板,无法通过排除法找到答案,这是一套无比死板、也无比严格的试题,能通过这一套测试的人,一定是将所有场景与其对应的表情反应深深记入了脑海,宛如本能一样铭刻在自己的行为习惯之内。

却也……绝不是由心而发。

直到白无一感觉自己手腕亦有些酸痛时,这一场漫长而干涩的“检验”才终于迎来了结局,当最后一场检验到来时,他并不知情,直到场景画面中赫然出现表格上老人——也就是怀尔特的面容时,他才因这一人物的特殊性而猛然眨了一下眼。

场景画面中,光照明媚,色调偏暖而显得分外温馨,那头发苍白的老人向屏幕这一边递来了一张写满了的纸张,纸张上端有一道模糊的影像图,其下方字面如被污水浸染般已含糊不清,乍一看看去、若白纸上攀附了点点锈迹,只有寥寥几个字,如此清晰可见:

“检验结果:正常。”

“……”

这是……怀尔特和约瑟夫最后一次检验吗?

那一次对决以怀尔特的彻底败北而告终,而约瑟夫,无论从实际上他享有的胜利、还是一个病人对于自己痊愈应有的态度来看,他的情绪都应该是快乐,不是吗?

白无一将纸张折到了笑脸,向下方放去。

“检验失败,还有一次机会,是否需要提示?”

彩色的画面瞬间熄灭。

冷冰冰的机械提示声时隔许久再次响起,让白无一有些错愕地抬起了头,一旁的玛丽也困惑地皱起了眉毛。

“怎么回事?你这个法子应该是对的啊……莫非是手抖了?”

“不大可能。”

“嘶……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这是怀尔特的脸,所以其实在这个场景我们应该猜怀尔特的情绪?”

玛丽提出了一种很有道理的方向:

“他既然是被忽悠了,但是自己应该知道有问题,那应该是生气的吧?试试?”

“不……”

白无一继续回忆着刚刚那小方格上的场景。

事实上,在怀尔特的对面,也就是被试者若当真面对着这一场景应处的方位,左下方的位置伸出了一只苍白而修长的手……从外形判断,很像是约瑟夫的手。

这的确是约瑟夫第一次直接出现在画面中,所以,比起其他场景,这一次场景中应有的情绪,反而比起所谓的正常,或许更接近约瑟夫本人所感到的。

“玛丽,”

白无一盯着鼠标,问:

“你还记得我让你截图的那些花吗?”

“嗯,记得。”

“你现在点提示,然后判断一下出现的花在之前哪个场景出现过,然后这花对应的场景是什么情绪,直接告诉我。”

“……好。”

这一番操作并不难理解,玛丽不必怎么思考就明白了白无一的用意。

于是她再一次担负起了作为白无一双眼的任务,点下鼠标,看着那屏幕上出现的花……

“……悲伤。”

不再是机械的提示声,白无一听见了指示,翻开了表格,将那一道几乎悲哀到要垂泪的表情递到了摄像头前。

下一秒,屏幕上原本的画面出现了变化。

暖色调的画面一瞬泛起了雪花,苍凉的灰白如潮水般将一切鲜活吞噬,像是雨声、又好像电流的滋滋声稀碎地响起,一切图像都在变化,溶解,包括屏幕中央怀尔特那张苍老而威严的面孔……

“滴滴……”

最终,一道模糊的汽笛声响起了,接着是一声刺耳的撞击声,一张清晰的黑白照片赫然占据了整个电脑屏幕,其中所展现的画面,是一辆被山洪与雨水所吞没的汽车残骸。

“检验结束。”

无机质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后,毫无情面地将测试软件彻底关闭……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将白无一重新拽回副本中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