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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

被一声叫住,花瑾瑜自然不能够装作没听见没看见的样子,急忙与鸳玲转身行礼:“师叔……”

花千蕊面若寒霜,冷声道:“此事我定会告知宗主,瑾瑜你好自为之。”

花瑾瑜低着脑袋,像是在想些什么。

对面的数位黑衣人,领头的男主看向现身坏事的慕容正弘与花千蕊,狂妄道:“我们也只是拿钱办事,人交给我们相安无事,如若执意阻拦,慕容家情宗又如何?”

慕容正弘背后的拳头紧了几分,不悦道:“大景境内,鲜少有人能如此跟老夫这般说话,你倒是第一人。”

黑衣人冷笑道:“多说无益,慕容家主,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花千蕊出手,也只是为了避免王宣与对方产生的能量爆炸威胁到花瑾瑜鸳玲二人的生命。

至于后续的事情,她并不想插手。

但慕容正弘被人如此挑衅,自然是不能忍。

抬手一记乾元八卦手便飞身而起。

黑衣人抬手相迎,与其对了一掌,随后带着众人便用阵法逃去。

落回屋檐之上的慕容正弘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同样也是若有所思。

见对方离去,花千蕊飞身落到破碎的阁楼内,眼睛打量着花瑾瑜不远处的江年顾子衿以及王宣三人。

与顾子衿有过一面之缘的她,显然没有认出来,但她莫名觉得顾子衿似乎……天资十分的不错!

注意到对方打量的目光,王宣拦在二人面前。

“花副宗主,既然事情结束,我们便各自回去休息吧。”

“王宣?”

“额,呵呵,正是老夫。”

“冀州人管不到我楚州,更管不到我寒山情宗,退开!”

“师叔!你要干什么!”

花千蕊瞪向花瑾瑜:“我看你就是被这浪荡公子给勾了魂,看师叔杀了他,让你斩断红尘!”

“师叔!我们是互相真心相爱的!”

“真心?世间有什么东西是真心的?”

“为什么没有?”

花千蕊不想多言,拔剑指着江年。

王宣哪会退让,同样横剑拦在众人中间。

许是周围不远处有不少围观的人,慕容正弘急忙下来劝告,让花千蕊给他一个面子。

可这次花千蕊直接拿慕容家调虎离山的事情,冷言冷语的回应。

慕容正弘那是一个惨啊,什么也不知道,还要出来给崔鸿钧背锅。

又是一顿解释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无论如何,花千蕊今日就要取这江年性命。

“慢着!”

徐沅人未至,而声先到。

飞身跃向破碎楼阁,恭敬的对诸位行礼,然后站在王宣的身前,面色坦然的看向花千蕊。

“花副宗主。”

“你是何人?”

花千蕊上次出现在京城,说是同行去讨伐徐沅,但她其实只是受道盟邀请,而且也是花瑾瑜的气息出现在了京城才去的,所以压根没去关注徐沅。

“晚辈大理寺少卿徐沅。”

“朝廷的人也来参加英雄会?”

徐沅淡笑道:“没人说朝廷的人不能来参加英雄会,晚辈会个一招半式,来这里讨教一二,也无不可。”

花千蕊打量着不卑不亢的徐沅,见看不出他修为,一时有些诧异。

情宗有人传过徐沅的消息,虽然被宗主禁止了,但或多或少还有些传到她的耳中。

能与二品对战……

再加上看不出对方修为……

黑白发色……

先前隐世不出的朝廷老怪?

花千蕊暗自警惕起徐沅,不敢将他当做一个小辈。

重视的程度,直线超过王宣与疑似坑骗过他的慕容正弘。

徐沅自然不知道花千蕊内心之中的想法,他只是想与对方谈谈,亦或者说是想要说服情宗之人来为瑾瑜江年二人博取一丝机会。

他不觉得自己有这个面子,但现在二人已经暴露在花千蕊的面前,那自然还是坦诚一些好。

花宗主见不到,那先说服副宗主也算是胜利。

王宣与慕容正弘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一个怕对方突然发难,时刻警惕着。

一个则是安静的打量着对面气宇轩昂的徐沅,他就是父亲看中的人?看不出修为……

花瑾瑜想要插嘴,可徐大人现在跟花千蕊交涉的挺好,她便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看着对面的江年,然后目光担忧的从徐沅与花千蕊身上扫过。

鸳玲则是眼中带着小星星的看着徐沅,他就是徐沅?感觉比话本上的帅啊!

“徐大人来这里讨教?”

“不错。”

花千蕊有些疑惑,不是只有四品以下才可以参加吗?

难道压低修为也可以?自己三品都看不出来,那其他人是不是也没看出来?

虽自我安慰着,但先入为主,所以花千蕊对徐沅还颇为客气。

“情宗虽不知天下之事,但徐大人在朝廷江湖上的名声还是听过一些的,那既然如此,想必也是公允,知规守矩的人,现在我情宗弟子因为他人犯了宗规,我想要惩治对方一二,难道不行?”

徐沅客气道:“若是宗内之事,本官自然不好插手,可此事涉及外人,花副宗主不能因为人世情爱而下达苛责吧?”

“情宗不需要情爱!”

“那敢问花副宗主,情为何意?”

花千蕊一愣:“字……自然是字面意思。”

“那情宗的情字是何意?”

“自然也是字面意思,只是与宗字连在一起,加杂了些许规矩。”

“既是如此,那情宗不也应该是有情有义的宗门吗?为何要修无情道?”

花千蕊面露不悦,斥责道:“徐大人,你的名望我很敬佩,但若是诋毁我宗门,那可别怪我不客气。”

“花副宗主误会了,我只是好奇情宗为何要修无情道?难道情字所选,不应该更多的是有情,而并非无情吗?”

“……这是祖师所定,我岂会知晓?”

花千蕊自觉说不过徐沅,怒目道:“今日我只是要教训一下此人,但既然有徐大人求情,那只要他发誓不再纠缠瑾瑜,我便饶他一命!”

徐沅回头看了眼江年,而后再次对花千蕊道:“花副宗主,这不是强人所难嘛?世间情爱,岂非他人所能阻拦?既然情宗叫情宗,为何不能做到有情有义?而非要去修那虚无缥缈的无情道?”

“你……”

“在我看来,无情道是种境界,无情并非无爱,只是为了不被爱与世间之事所扰,是一种磨练心性、达心境空灵的境界。”

“况且瑾瑜是在修无情道,她既然能在心中有爱的前提下,还能前路坦然,难道这不也算是无情道的另一种体现?无情并非无爱啊!花副宗主!”

“徐大人!你巧言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