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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鸳玲一个人来到了西阳县县衙的门口,此刻正敲击着鸣冤鼓。

鸳玲的行为吸引了不少的路人围观。

待她敲击片刻后,县衙内终于传来了回复。

“何人击鼓!”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数名衙役从县衙内跑了出来。

一名师爷穿着的中年男子摸着自己的八字胡走了出来。

打量了一眼站在鼓前的鸳玲,眼前一亮的问道:“是你在击鼓?”

“不错,我有要紧的事要见县令,快带我去。”

“所有的人都有要紧的事,你急什么?”师爷的目光从鸳玲的身上扫过,而后让开身子说道:“请吧。”

鸳玲注意到了师爷的目光,冷哼一声后便向着衙内走去。

在师爷的带领下,鸳玲很快就来到了大殿。

看着台上年轻的县令,鸳玲微微一愣,但很快又缓过神来。

拱手问好道:“县令大人,我有……”

师爷站在一旁打断道:“见了大人,还不跪下!”

鸳玲瞪了他一眼,还没等回话,便听坐在大堂之上的新任县令夏鸣开口道:“无事,姑娘有何冤情?”

“大人,这于礼不合……”

夏鸣打断道:“无事,这姑娘手中拿着佩剑,一看就是江湖人士,性情一点也无不好。”

师爷撇了撇嘴,也不好多说什么。

虽然夏鸣岁数小,但到底是上头派下来的,而且又是今年的新科榜眼,怎么说他也得听着点命令。

虽然不知道为何榜眼会被派来到这里来做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但上头也没人特殊交代什么,他也不好为难人家,毕竟是在人手底下干活的。

万一这夏鸣就是来当县令混混资历,然后直接在回到京城做大员呢?

现在这年头,在外头可比在京城自由多了。

而且大景从基层开始干的官员不少啊。

虽说这夏鸣来的时候,除了带个土里土气的妇人之外,别无随从。

但老奸巨猾的师爷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凭借自己的眼界,从这夏鸣身上看到了贵气,不能招惹啊。

鸳玲微微颔首:“我并无冤情,但是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请大人帮忙。”

师爷一脸嫌弃的挪开眼睛,没有再次插嘴。

夏鸣也有些意外:“何事?”

鸳玲解释道:“是这样的大人,我这有一封送给大理寺少卿徐大人的信,这里面有要紧的事情,但我因为宗门原因不能亲自送往,又怕交给他人恐意遗失,所以特来交给官府帮忙移交,走官道终究是安全一些。”

一旁的师爷一听,顿时喧嚷起来:“你当这县衙是什么地方?送信你可以找镖局。”

“西阳县没有镖局。”

“那你也不能找县衙来,你这成何……”

夏鸣听到了是交给大理寺少卿徐沅的,忽然回想起放榜那日遇到的男子。

“刘师爷。”

刘师爷微微一顿,怎么自己一说教人家,大人就打断呢。

“大人有何吩咐?”

“这大理寺徐少卿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既然这是送给他的,便收下吧,也都是朝廷办事的。”

“额,是。”

刘师爷上前走到鸳玲的面前,伸出手要道:“拿来吧!”

鸳玲看了他一眼,随后将花瑾瑜写好的书信交给了刘师爷。

见事情完成,鸳玲便打算告退:“事情完成了,那就麻烦大人了。”

“无事,我会遣人快些将东西送往大理寺的。”

“大人,徐大人不在大理寺,他目前在扬州!”鸳玲想起花瑾瑜的话,赶忙提醒道。

这要是送京城去了,徐大人半年不回去,江公子真出事了,怕是骨灰都没了。

“啊?”

“好,我这就让人将信送往扬州,交给……交给谁?”

“江南府知府薛宁薛大人那。”

“好,本官记下了。”

鸳玲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好。”

目送鸳玲离开后,刘师爷小声询问道:“大人,那这信?”

“走驿站即刻送往江南府。”

“是。”

鸳玲离开县衙后,一路回到休息的客栈,刚刚进入房间,便听到了花瑾瑜的声音。

“师姐,师姐。”

“怎么样了?县令同意了吗?”

“同意了。”

“那就好。”

花瑾瑜微微垂下的眼眸还是透露着一丝不放心。

鸳玲看出了花瑾瑜的心思,上前安慰道:“放心好了,虽然他离开了江家,但到底江天也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不会有意外的。”

“但愿吧。”

“快收拾收拾,我们也快要回宗门了。”

“我知道了。”

花瑾瑜坐回椅子上,看着破碎的破云镜,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而此时,江年摔落的悬崖之下,两道人影发现了躺在地上的江年。

“爷爷,这是一个人啊!”

“他好像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浑身是血,不会死了吧!”

说话的是一名穿着朴素,身后背着箩筐的年轻女子,看样子年龄并不大,也就在十六七的模样。

而在她的身旁,正站着一位同样背着箩筐的老者。

箩筐里面全是一些常见的草药,看样子这二人应该是医师身份。

老者前看了看江年,又瞧了瞧周围:“这么高落下来,应该是死了,看他满身是血的样子,可能是被仇家盯上了,小珍,别管了,我们快些离开……”

孟老头忽然瞪大了眼睛,话到嘴边也被憋了回去。

那叫小珍的女子已经将背上的箩筐扔在一旁,背起了濒死的江年。

“还有气,爷爷我们救救他吧。”

“可……”

“长的这么帅气,死了怪可惜的呢。”

孟老头知道自家丫头的固执,左右瞧了瞧,也不想在这多待了。

无奈之下,只能应付道:“好好好,真是拿你没办法,这么高的地方落下来还有气,应该是被悬崖上的树木垫了一下,既然他大难不死,那就带走吧,省的一会死路上了。”

说着,他走上前去,拎起孟珍的箩筐便转身打算离开。

孟珍大大咧咧的喊了一句:“爷爷,你快点,我都走这么远了!”

孟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