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昔笑的肆意,手指轻轻一撩,将药效停了下来,两人像快要渴死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感觉灵魂都脱离了肉体。缓了大概有一柱香时间,他们才勉强恢复些神志。
“两位考虑的怎么样?”风流昔很善解人意的等了一段时间才问,“刚才还只是热身环节,我也有的是时间跟你们耗。”
“别!别!别!”胖子连连摆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再来一次他们准保没命了,“他娘的不就是投降吗,我们降!”
“对,反正他任震天也没有多厚待过我们。”瘦子心有余悸,看向风流昔的眼神无比惊恐。
“识时务。”风流昔默默的点点头,“那两位先缓缓,好好休息。不久之后,我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二位,所以一定要保持充足的体内!”
俩人:“……”
就知道,不管在哪,他们天生的干活命!
“那这…万蚁噬骨丹是不是……?”两人搓搓手,万分讨好,讨好万分地笑了笑。
风流昔立刻会意,佯装深思了片刻,眸露狡黠,“这东西吧,暂时就先放你们那儿,权且当作对你们的一种考验,若表现好了,自然就给你们解药。”
两人哀嚎,两张脸瞬间变得苦巴巴一片,像是两条葡萄干,心中一阵风萧萧兮。这万蚁噬骨丹就像是安装在他们身体里的定时炸弹,彻底绝了他们要逃跑的心思。
“好好休息吧!”风流昔摆手示意,让周围瞪着一双双牛眼的灵兽们退下。
她微勾唇角,随手掏出一沓牛皮卷纸,双眸一阖,在识海中翻出金书,花了一刻钟时间仔细摸索记过传送符的要领纹路,对于其中有些不理解的地方,她一遍遍反复琢磨,“建构空间,穿透地域……”
传送符,地道第二章符文,是地道符文中很难铭刻的一种。
符道,分人道符师,地道符师,天道符师,神道符师乃至帝道符师。
传送阵,虽靠空间石架构,但却与传送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其原理,可谓殊途同归。
空间之力……
架构空间,穿透地域,以一步行万里……
一遍遍的探索中,风流昔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妙至极的境界,时间长河,犹如慢江细流,温润的从指尖划过,大千世界,花花草草,随时间而逝,春夏秋冬,四季更迭,一念,行万步,一动,掌时间流速!
无人注意到,风流昔周围的空间在悄无声音中发生了变化。
在领悟传送符的时候,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领悟到了另一方面的力量,就是只有仙灵境修灵者才能领悟到的空间力!
缩地成寸,时间法则,乃仙灵境修灵者之标志!
但她却无丝毫察觉。但据实而论,以她现在的实力,若对上当时在农家小院里的诡异人,应对起来便不会像上次那般吃力,领悟这一力量,算是一种质的提升。
这种直接跨越修灵品阶限制的粗暴行为,若让中大陆上的一帮人知道,怕是要气的原地暴走,直骂死变态!
你一个灵王境的人,竟然领悟了空间之力,这简直天方夜谭、荒谬至极,从远古至今,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干的!
这其实也是优秀符文师稀少的原因之一,空间力,是仙灵境修灵者能够领悟到的力量,但同时拥有修灵和铭符双重天赋的人毕竟是凤毛麟角,一名符文师可能会因为他匮乏的修灵天赋,而永远困在地道符文师的境界。
在完完全全领悟传送符的铭刻方法之后,风流昔才开始真正下手,采用真血铭刻。
一分一秒,全神贯注。
“欸?”等了半天,周围却没了什么动静,瘦子心下奇怪,忍不住坐了起来朝周围看去,待看清眼前的一幕,他的一双眼珠子瞬间瞪圆,显得他一张精瘦的脸愈发瘦小了。
这是……在铭符?
他的个乖乖啊,别告诉他,这凶狠的小丫头还是个符文师!!
他不自觉搡了搡胖子的大腿,胖子哀嚎一声,不耐烦道:“你大爷的,干什么?!”
头顶的人顿了半天,才慢吞吞地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是想说,好像我们投降投的也挺值!”
符文师的手下,说出去也挺有面儿啊!
“说什么屁!……屁,屁话……呢……”听到这话,胖子一骨碌翻起来,正想打他一顿出出气,说出的话却生生噎在了喉咙,哆嗦着嘴唇重复,猛地惊恐一吼,“娘啊,竟然是个符文师?!”
顿时有种抱紧了粗大腿的感觉是怎么肥事?!
皇宫里从未出过符文师,因此,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真切切活着的符文师,这心情颇有些激动!
“值了!!”胖子拍拍大腿,义愤填膺道:“就凭她是符文师这一点,我们也不算亏!”
闻言,一旁的大树上,轻晃着二郎腿的小男孩轻嗤一语,语气幽幽道:“出息——!”
余霞成绮,夕阳无限好。
叶寒按时带人在黄昏时分出发,去了风都。
流云楼,九层高阁。
流云楼顶阁,翘角飞檐,楼顶上的琉璃瓦,在如血晚霞的折射下,闪着莹莹金色碎光。
风流昔一袭劲装黑衣,坐在流云楼顶阁的栏杆之上,晚风吹过,侧脸绝美似画。
她纤白指尖捏了一张牛皮卷纸,垂眸轻轻瞧着,有传送阵在,这时候叶寒他们差不多到了,计划部署已经开始!
她也该行动了。
黑衣身影手臂在栏杆上一撑,猛地往地面跳了下去,下一秒,冰翼一破,冲天而起,在瑰丽的天际上勾出一抹清冽的弧度。
夜渐深,月上柳梢。
皇宫更深露重,却依旧戒备森严,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禁军踩着鹿皮靴,睁大了一双双泛着困意的眼睛,来来回回巡视,严格的执行着上面下达的命令。
守卫皇宫的禁军,约两千人,皆是灵圣境起步,可见任震天对于皇宫守卫的重视程度。
御书房内,任震天搁下批奏折的笔,撑在御案上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神色十分疲倦。
李公公两掌中端着一碗羹汤,踩着碎步轻轻走了进来,弯着腰,“皇上,夜深了,您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这是皇后安排御膳房给您熬的燕窝鸭子芙蓉汤,您好歹吃两口,勿要伤了龙体。”
任震天抬起眼来,盯着李公公掌中的碗,良久才叹口气,“现在浩儿被害,她做母后的,心里想来也是十分难过,还能记得给朕送碗羹汤,难为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