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阑学院,火长老到——”
又一声尖锐高喝猛地传来,大殿里顿时一片躁动。
天阑学院来的不是冷岐大人吗,难道消息错了?
“师尊?!”任静顾不得心中的惧意,激动大喊,面色瞬间红润一片,太好了,师尊竟然来了。
她猛地站起,却因为没站稳,又跌回了原地。
“哈哈哈…”一阵大笑从殿外传来,一道红衣道袍老者身影突然出现在前,手柱一蛇形深色权杖,白眉长须,年过古稀,眼袋松弛,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有神。
“火雄?!”苏子清狠狠捏着手中的酒杯,眼神眯起。
风流昔托着脸,咬了一口桌上的点心,眸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老夫今日不请自来,还望我皇不要怪罪!”火雄朝任震天笑道,虽然是恭敬话语,却感觉不到多少恭敬的成分。
众人一想也是了然,火长老的实力和任震天一样,或者很可能更胜一筹,在这片强者为尊的大陆上,火雄他有那个狂傲的资本。
“火长老哪里的话,来人,看座!”任震天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火长老是天阑学院的人,可以说是冷岐的左膀右臂,但他又是任静的师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或者任震天究竟的怎么想的,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周围服侍的太监听见任震天的命令后,立刻在贵宾席上加了一个位置。
“师尊!”秦越上前一步,恭敬一拜。
火雄摸了摸胡须,温和地点点头,看向一旁的任静,“乖徒儿,过来,让为师看看。”
“师尊,静儿脚疼,过不来,”任静嘟了嘟红唇,撒娇道。
后方叶寒和秦齐同时一记白眼,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呵,有意思,还真是跟脚过不去了。”风流昔饶有兴趣的一笑,似是并不在意。
“脚疼?怎么回事?”火雄两步跨过去,一脸担忧的问。
任静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咬了咬下唇,一双美眸瞬间氤氲起泪花,“也没什么师尊,都是静儿不小心。”
话虽这么说,但那一脸委屈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她受了莫大的委屈却被人威胁着不能说出去,真真让人心疼不已。
“来,让为师看看,”火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边说着就要低下头去查看任静的伤势,任静慌忙挡开,“师尊,静儿真没事,只是被一种奇怪的火不小心伤了,已经调养了十几天了,父皇今日又赐了冰莲压制,真没事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冰莲都用来压制伤口了,这皇家还真是财大气粗,任震天对任静还真是疼爱的紧。
冰莲,性寒,生于天浊之森中心地带,极难采摘,一朝开花一刻落,珍贵异常,是疗伤圣药,即使是灵圣境强者剩一口气,都能将人从鬼门关给拉回来,更别说炼成丹药服用了,那药性翻几倍都不为过。
风流昔在一旁趣味盎然的看戏,蓝莲,是好东西没错,但要治疗涅盘九幽异火的烧伤,估计没什么用。
而且,这说话真是一门技术啊…
“什么?!”火雄果然勃然大怒,什么叫休养了十几天再用冰莲压制,若是普通的伤,休养十几天,用的着再用冰莲压制吗,那根本就是极为严重,到现在还未见起色,万不得已间,才用冰莲压制,“该死,到底是谁,静儿不要怕,跟师尊说,师尊定给你讨个公道。”
任静含泪的眸轻轻看了风流昔一眼,又立马缩回,哭的梨花带雨,“师尊,算了,真的是静儿的错。”
就这貌似轻描淡写的一眼,火雄却立马将目光锁定在风流昔身上,丝毫没浪费掉任静装模作样的心血,如刀剑般的眼神似能把风流昔戳穿。
叶寒实在看不下去了,怒喝:“真是受不了这女人,还想拖流昔老大下水,我想现在就打死她。”
秦齐摇头厉声道:“你等等,先看看情况,你若上去,别人没把你打死就不错了,没有小姐的命令,不要擅自行动!”
闻言,叶寒忍了忍,盯着任静那装模作样的样子,还是气的不行。怎么能这么作呢?!
“是本少爷干的,你能如何?!”能防住一个,却没防住另一个,苏子清见势不对,蹭地一下站起来,扬声一喝。
火雄目光从风流昔方向转到风流昔身上,阴晴不定的笑着,“苏家小儿,别动不动就跟老夫作对,对你没什么好处。”
任静暗自跺跺脚,这风流昔到底给苏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他要这么维护!
“你不是要找,伤了那谁谁脚的人吗,本少这不就承认了嘛!”苏子清语气甚是嚣张。
这老家伙万一盯上流昔,那流昔绝对危险,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风流昔心中一暖,原来被朋友关心维护是这种感觉。
不过,让别人挡在前面,这似乎不是她的风格,她搭上苏子清的肩膀,拍了拍,“苏子清,你消停一会,是找我的,你在这儿激动个什么劲儿!”
“流昔!”苏子清眉头皱起,暗自给她使眼色,“你干什么,快回去。”
都跟她说了,火长老很危险,让她能避则避,怎么就不听话呢?!
风流昔无奈一笑,这小子,关键时刻还挺仗义。
俩人在那边僵持着,火雄却看不下去了,“静儿,你说,到底是谁,是谁伤了你。”
任静委屈又小心翼翼的看了那个方向一眼,犹豫片刻,才伸出纤纤玉手指了指风流昔,“是她!”
风流昔的眸子中蕴起一片冰寒,灵力一动,身影凭空消失在原地。
火雄花白的眉毛一抖,这是什么速度,怎么会这么快,连他都达不到!
任静有种不妙的感觉,下意识要躲。
“啪!”
下一秒,清脆的巴掌声乍响。
全场瞬间噤声,一片死寂。
苏子清半张开嘴,反应过来之后,差点儿跳起来拍手叫好。
只见任静还保持着后退一步的动作,头却向左半偏过去,头发零散,一边脸高高红肿了起来。
这力道,多一分太过,少一分太浅,可谓是掌握的刚刚好。
风流昔轻抚着右手,绝美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