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笑声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在裴启年心里。
他抬起头,平静且隐忍的记住每一个嘲笑他的同学。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人都死在自己面前。
回到教室,裴启年像个影子般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云长生坐在前排,认真的写着卷子,并没有被教室里的吵闹声影响到。
以前,裴启年可能想不通,云长生为什么要针对自己,处处打压他,刁难他。
觉醒了前世的记忆,他都明白了。
云长生和裴展令是好朋友,为了给裴展令出气,才会处处找他的麻烦。
谁让他是裴家的私生子。
眼下他不在乎这些,默默看一眼后方,黎木正和同桌有说有笑,心里顿感不舒服。
那个笑容,前世是属于自己的,现在却在别人的眼里。
黎木……
你还会像上辈子那样爱我吗……
裴启年捂着心口,深呼吸一口气,算计好了接近对方的策略。
上辈子他亏欠对方太多,这辈子一定会好好对他的。
他们会结婚,会去国外度蜜月,会有自己的小家庭,会一起白头到老。
光是幻想着这些画面,裴启年就忍不住心口泛起丝丝甜蜜。
黎木忽然觉得后背发凉,疑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看来明天上课的时候得多穿点。
毕竟是变季的季节,别感冒了才好。
中午吃饭时间,食堂里人挤人,温庆拉着黎木去2楼餐厅。
2楼餐厅的伙食较贵,一般普通家庭的学生不会上来消费,温庆家境不错,2楼的餐厅还是吃得起的。
最夸张的是3楼的餐厅,只有云长生这样级别的有钱人,才能在上面点特级厨师,现场烹饪制作。
黎木拿了自己爱吃的,温庆要了一个荤菜两个素菜。
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黎木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裴展令,他怎么会来这个学校。
按照剧情来说,裴展令不可能来这里的,难道是为了裴启年。
也不对,一周目里可没有发生这些。
他思索间,楼下的人拉开车门已经离开。
另一边,裴展令刚办理好转学手续,从校长室出来,路过食堂时遇见了云长生,两人聊了一会。
司机把车开到少爷校外的公寓,下车拎着行李,跟着少爷上楼。
裴展令低头摆弄着手机,快速划过一张又一张玫瑰花照片,模样多的让人选不过来。
红玫瑰他已经送过了。
明天该送什么花呢……
司机打开公寓的房门,将少爷的行李放置好,回头看见少爷坐在沙发上还在看手机,不得不打断少爷的事。
“少爷,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没了,你回去吧。”
“是。”
司机关上房门离开,开着车回去时,盯着小镇上老旧的建筑物,实在是不理解少爷抽了什么风,要来这种地方。
前几日,少爷发高烧住进医院,醒来的时候性情大变,还失去了一些记忆。
少爷一个劲的说自己不是裴展令,他叫裴玄,可把先生和夫人吓坏了。
幸好少爷这几天清醒了一些,只是说要来这里读书,先生和夫人怕少爷干傻事,买了一栋公寓给少爷住。
公寓里,裴玄看中了一款白色的玫瑰,下单填好地址,笑得合不拢嘴。
裴玄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
他穿越了,穿越成了自己的叔叔,还是年轻时候的叔叔。
这让他无比兴奋的同时,又极其的渴望见到黎叔。
裴玄不太了解上一辈人的故事,他只知道自己父亲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对待黎叔很不好。
裴玄一直很心疼黎叔,觉得自己父亲那样的人配不上黎叔。
现在他穿越成了裴展令,怎么可能让自己父亲再去欺压黎叔,他要去追求黎叔,绝对不让他活成上辈子那样绝望无助。
想起上辈子,裴玄脸色铁青。
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会杀了黎叔。
在黎叔的葬礼上,裴玄和父亲扭打在一起。
他恨透了裴启年,黎叔那么好一个人,陪他走了半辈子,裴启年怎么能这样对黎叔。
黎叔死后,裴玄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活到四十七多岁那年,裴启年病入膏肓,裴玄没有去看他,就连葬礼也没有参加,更加不可能让他葬在黎叔旁边。
黎叔活着的时候那么痛苦,死了就不要去烦他。
裴玄把父亲的骨灰埋去了老家,一个最偏僻的角落里,无人祭奠,无人打扫,被杂草包围。
“黎叔……”
裴玄捧着手机里偷拍的照片,痴痴的笑着。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黎叔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当他察觉到内心的爱恋时,不得不刻意拉开两人的距离,免得自己炽热的目光吓到黎叔。
那时候他太过于天真,只知道偷偷的藏着黎叔的物品,来慰藉心中的爱恋,却没想到父亲会发现他的秘密,最终害死了黎叔。
他讨厌裴启年,更讨厌自己。
如果他能早点发现,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惨剧。
裴玄亲了亲照片上的少年,声音眷恋温柔。
“黎叔,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这辈子,就由我来守护你。
…………
第二天一早,黎木看着桌子里的白玫瑰,头疼的捂着眉毛。
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干的!
他烦躁的把花拿出来,分给班里的同学。
女同学们倒是很开心,每天都有鲜花可拿,感觉上课都有意思了。
来到教室的温庆看到花,脸色顿时一垮。
“黎木,怎么又有花!”
“我不知道……”
温庆恨的牙痒痒,“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卡片。”
“我看看。”
温庆抢过卡片,看着上面手写的字体,心口的火气噌噌噌的往上冒。
黎木伸过头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希望你喜欢。
即使不知道送白玫瑰的人是谁,可这句话还是刺激到了温庆。
他撕了卡片,丢进垃圾桶,回来坐下还显得气鼓鼓的。
黎木看着好笑,搓了搓他气鼓鼓的脸颊。
“好啦,别生气了,下午陪你打球怎么样。”
“真的?”温庆一扫阴霾,笑成了个憨憨,“那可不许反悔。”
黎木一直不爱打篮球,温庆好几次都没办法和黎木玩,黎木总是坐在观景台旁,看着他和别人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