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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柳正齐顿住了脚步,云安安好奇回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柳正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额!前方门口有棵枣树的那户养着一条恶犬,我们得当心着点!”

他的话音刚落,不远处的院子里就传来狗吠声,声音很大,震得人耳朵发聋。

柳正齐吓得脸都白了几分,拉着云安安快步朝前跑。

伴随着他们的脚步声,狗叫声更大了,它发出的声音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直往人的心里扎去。

院子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看上去有些干瘦的女人朝云安安和柳正齐的方向看了一眼,同时冒出门来的还有一个狗头。

那只黑狗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毛发竖立,口中发出令人胆寒的咆哮声。

女人用脚踹了踹它,喊道,“旺财,闭嘴,不是坏人,别喊了!”

伴随着声音的落下,狗叫声戛然而止。

柳正齐长长呼出一口气,捂着受惊的心脏说道:“这只狗真吓人,每次从它门前经过都像是进鬼门关一样!”

云安安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吓人归吓人,还是挺听主人话的狗。

她想到了自家的黑炭,只不过黑炭着实算不上一只称职的看门狗,别说有人从她家门前经过,就算你走到它面前,它都不会抬头看你一眼。

不过黑炭虽然没用了点,但毕竟养了那么多年,还是很有感情的。

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黑炭狗。

当初离开的时候之所以没带上黑炭狗,主要因为这只狗又懒又怂。

她把黑炭狗装入空间,结果这只狗一看到大黄就吓得随地大小便,阿达怒其不争,直接对着它拳打脚踢。

最后云安安看它在空间里待着实在可怜,只能打消了带它走的念头。

柳正齐缓过劲来后就敲响了雷老根家的屋门。

没过多久,屋门打开了,开门的就是雷老根,他个子不高,头发花白,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

“柳警官?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你还来做什么?”

柳正齐朝雷老根微微颔首,解释道:“关于赵金山的案子,我们还有点事想请教您!”

雷老根看了柳正齐一眼,侧开了身体,“进来说吧!”

等柳正齐带着云安安走近,雷老根关上门,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到客厅给两人倒上了水。

柳正齐端着水,开口问道:“雷大叔,赵金山出事的那天晚上,您家有没有什么异常?”

雷老根连连摆手,“没,我家能有什么异常,就我和我家老婆子,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狗都嫌的地方。”

说着说着,他就偏了话题,开始诉起了苦,“柳警官,您是不知道啊,自从我家房子出了命案,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传起了闲言碎语,说我家的风水不好,这不,那套房子就砸在手里了,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租出去!

哎!我也是命苦,当初村头那个地方画地建房子,我家实在拿不出钱来,就只盖了一间屋,我也是眼瞎,怎么偏偏租给了赵金山那个王八蛋,白白让我的房子变成了凶房,还倒亏了我半个月的房租,

你们什么时候才能结案啊?我好请个大师过来驱驱邪祟,这房子空着就没有房租,没房租我们夫妻二人可怎么活啊......”

突然屋子里传来几声咳嗽,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房间里响起,“雷老根,你给我闭嘴!”

伴随着说话声音越来越近,云安安注意到,客厅右侧的房门被打开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娘摸索着门框走了出来。

雷老根连忙走过去,扶着老大娘埋怨道:“你做什么?眼睛瞎了就老实呆着,出来做什么?”

柳正齐看了云安安一眼,无奈一笑,小声开口解释道:“这位是雷大叔的妻子,吴金花,前些年眼睛就看不见了!”

吴金花虽然被雷老根搀扶着,但可以看出她的腿脚还是很利索的。

吴老太坐在云安安对面的靠椅上,手里捧着茶杯,神情显得有些忐忑,“柳警官,那个女娃怎么样了?”

柳正齐知道对方问的是汪霞珍,叹了一口气,“若再找不到关键线索,汪霞珍就要被定罪了!”

闻言,吴金花的手微微一抖,茶杯里的水顿时撒了一点出来,好在水是凉水,并未烫到人。

也因为吴金花的动作幅度太小,除了云安安,并未有其他人注意到。

雷老根坐在小板凳上,闻言眼睛一亮,“结案了我的房子就能解封了,那你们还等什么,我瞧那女娃肯定就是凶手,你们不是说那女娃是赵金山的前妻吗?我可告诉你们,那个赵金山不是个好玩意,我不止一次看到他带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说不定这就是情杀!那电视上不就常演吗?”

柳正齐一脑门黑线,破案又不是拍电视剧,哪有这么简单。

再说就算真是情杀,汪霞珍对赵金山可没有半点情谊,要动手也轮不到她。

云安安抓住了雷老根话里的重点,放下茶杯,开口问道:“雷爷爷,您说不止一次看到赵金山带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雷老根一直以为云安安是柳正齐的妹妹,猜想柳警官可能家里没人照看妹妹,这才带着她出来上班。

他这人虽然贪财了点,但对小孩子却挺有耐心的,他开口解释道:“6月18号和24号的晚上我找赵金山收房租,恰好看到他屋里有女人,要是当时我能更坚决一点,让他把房租交了,我也能少亏点......”

眼看雷老根又要将话题扯远,云安安开口问,“雷爷爷,您怎么知道那些女人不三不四的?也许只是赵金山的朋友!”

“我呸!狗屁的朋友,睡在一张床上的朋友吗?***”

雷老根骂了一声脏话,然后讪讪地看了云安安,又开口解释道:“小姑娘,爷爷可不是骂你,你是没看到,那个女的脸上涂的就跟唱戏的一样,身上的香精味熏得我老爷子都快睁不开眼了,那能是正经女孩吗?混蛋玩意儿,我当时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话,有钱找小姐怎么可能没钱交房租?”

而就在雷老根说出这话的时候,云安安注意到吴金花的手指又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两下,然后慌乱地揉着衣角。

云安安目光一凛,视线在吴金花的身上来回扫视了两圈。

这位吴奶奶肯定在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