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江晓真打开了写字台上的台灯,搓了搓手继续。
故事已经写了三分之一了,等回到北方可以先寄一部分出去了。
定了稿后,年前应该可以全部写完。
等着拿到稿费有钱了,她还想买台打字机。
楼下越来越热闹了,江晓真想着等着别人喊她吃饭再下去不好,就搓了搓手,收起稿本和笔下了楼。
聂明帆和何梦都回来了,聂明帆和聂明书正陪着聂江涛在沙发上说话,何梦在厨房帮张丽琴。
几个孩子写完作业了,都围在一起看着电视,聚精会神的样子比听课都认真。
看着这幅其乐融融合家欢的场景,江晓真又有些忍不住手痒,想把这一幕画下来。
没穿越过来前,她只喜欢画山河大地,日落朝霞,这些自然景象。
穿越过来后,她发现自己对人像好像产生了兴趣。
聂明书的家庭氛围很好,是她以前会幻想的家庭氛围,只是她慢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融入进去。
江晓真下楼跟聂江涛和聂明帆打了招呼,就直接走向了厨房,去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
其实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总归不能跟一群大老爷们坐一起,也不好加入小孩的队伍,就只能进厨房加入女人们了。
张丽琴和何梦正说着话,看到江晓真进来,两人都回头对她笑了笑。
何梦说:“妈正跟我说看你太瘦,有空带你去城东老中医那开点药调理调理身体,等你身体好了赶紧再给她生个孙子呢。”
生孩子这事江晓真并不避讳,笑着回了句,“那等哪天有空去看看吧。”
没准看了医生,能看出她身体的毛病,把问题给解决了呢。
晚上吃饭的氛围很好,张丽琴一直给江晓真夹菜,江晓真又吃的有点多了。
吃了饭后,何梦把给江晓真和聂明书带的棉袄拿了出来,让他们俩试试。
他们最近刚进了一批港风冬装很好看,何梦就给江晓真和聂明书一人挑了一件。
俊男靓女穿上新款棉衣,衣服看起来都上了个档次。
江晓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收下了何梦和聂明帆的好意。
这边只有三间卧室,他们一家五口在这住不下。
看着天色不早了,聂如瑾也已经在聂明书怀里睡着了,聂明帆跟何梦把聂如瑾留下跟张丽琴他们睡,带着两个男孩子离开了。
江晓真也准备早点洗漱上床,张丽琴给她找了新的牙刷和毛巾,忙前忙后的给她找洗漱用的盆。
外面客厅,聂江涛跟聂明书在沙发上说着话,江晓真大概听了一耳朵,说的是关于江振科死后,聂明书跟她该出多少心意的事情。
聂江涛这个人很重视面子,礼数这种事情也很看重,大事上都会考虑好。
江晓真不是江振科亲生女儿的事,现在也就他们俩知道,不方便跟别人说。
既然是他的女儿,他的丧礼肯定是要出一份心意的。
就算不是他的女儿,对聂江涛来说,养育之恩大于天,丧礼依旧需要江晓真和聂明书尽心。
聂明书没有反驳聂江涛的话,只是凝眉听着他说,时不时的接上一句话。
江振科那边跟江晓真的关系很复杂,聂明书不好评断,怎么处理,他想看看江晓真的决定。
无论江晓真准备最后尽尽孝,或者说跟那边撇清关系,他都会给予支持。
江晓真想着江振科的事情,心不在焉的洗漱好,跟张丽琴打了声招呼,就先上楼去了。
白天困的时候没睡,她这会确实有些疲倦,进了卧室后,就脱了裤子进了被窝坐着看书等聂明书。
过了一会聂明书才上楼来。
看到江晓真已经进被窝了,把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江晓真的脚,果不其然冷的像个冰块。
他赶紧脱了裤子进被窝,把江晓真整个人抱起来放在腿上,用脚给她暖着冰凉的小脚。
江晓真把书合上,把自己的棉袄脱了,让聂明书把他的棉袄解开,整个人都钻进了聂明书的怀里。
聂明书从她身后抱着她,她问聂明书,“咱爸跟你说什么了?”
聂明书用脸颊蹭了蹭江晓真耳朵,“就说江振科的事情,说他眼看着不行了,我们回去前要是还撑着,等我们回北方后他去了,咱家过去替我们尽多少心意好,我爸他那个人就是认礼,还好面子,我也不想跟他反驳,这个事情还是要你拿主意。”
“他估计会死在我们走之前。”
江晓真靠在聂明书的身上,聂明书身上的暖意包裹着她,她舒服的往后蹭了蹭,“我梦到他死在我面前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后天顾晚会让江家荣来找我。”
顾晚当年也许很喜欢江振科,但过了这些年日子,感情怕是早磨没了。
家里的顶梁柱不行了,她肯定急着想让儿子有所安排。
哪怕不想说当年的事情,为了江振科的前途,她也会来找她的。
江晓真转头看着眼聂明书,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冷血了,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他要死了我一点也不伤心。”
“他以前对你好吗?”聂明书捏了捏江晓真那块冻疮发红的地方,满眼心疼。
“不好。”
江晓真摇了摇头,伸手去抓回暖有些痒的耳朵,“他对我一点都不好,只会骂我让我干活,从来没给过我父爱。”
“他对你不好,你不伤心不是很正常。”
聂明书拉开她的手,防止她把耳朵抓破了,用手轻轻的给她搓着止痒,“别挠,挠破了。”
“痒得很。”
江晓真用耳朵蹭着聂明书的手,他手上的茧子蹭着还挺解痒的。
江振科死了她不伤心,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江晓真,不过她觉得原身应该也不会伤心。
聂明书看着江晓真生冻疮的耳朵心疼,低头看她,“北方太苦了,让你跟我在那待着辛苦你了。”
江晓真听着他的语气不太对,转头看向他,看到他眼底的歉意,抿了抿嘴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