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真盯着他看了一会,似乎在确定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低头看了眼手里湿透了的衣服,江晓真慢半拍的松开了手。
她做梦了,这次的梦跟上次还是一样的,只是内容比上次详细了很多,梦也长了很多。
她梦到自己流了很多的血,聂明书抱着她崩溃的神情让她心痛,旁边还有孩子的哭声。
梦特别的真实,真实到她醒了之后还有反应不过来。
就好像她的亲身经历,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抬眼看着眼前眼底带着担忧的聂明书,心里无法言语的情绪在涌动。
梦里她对聂明书好像有很深的感情。
聂明书看她有反应了,从裤子口袋拿出包的严严实实的药包,从里面取出一粒白色的药丸。
他身上的衣服都湿完了,药在他身上却一点都没湿。
把剩下的药包好放在到写字台上,把水端过来,药递给了江晓真。
江晓真被烧的迷糊,低头含住了聂明书掌心的药,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把药吞下去了。
她这会味觉没那么灵敏,吃这么苦的药都没反应。
“不喝了吗?”聂明书见江晓真呆呆傻傻的,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江晓真点了点头,视线追随着聂明书的身影,眼里是无法忽视的依赖。
聂明书把水搁下,转头就看到江晓真黏人的眼神。
她刚才抱着他的时候,把身上的衣服又弄湿了。
聂明书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挺烫,得赶紧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干净的衣服在哪,我给你找。”
江晓真指了指床头柜子,聂明书弯腰过去,从里面拿出了件浅紫色的确良花衬衣,“穿这件行吗?”
“嗯。”江晓真点头,伸手去把他手里的衣服拿了过来。
她看着聂明书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哑着嗓子说:“你也去把湿衣服脱了,裹床单吧。”
聂明书见她清醒了些,低声笑了笑,“行,也只有裹床单了,我去隔壁,你快点换,别又冻着了。”
拿起床头的那个花床单去了隔壁,把身上的湿衬衫和军裤脱了,放在灶台前的凳子上,又往灶台下放了根柴火,让锅底的温度烘烤。
他倒是不介意裹着床单,只是稍微有点不方便,明天得拿套衣服回来放着。
他把床单整个披在身上,走到门口去看看的时候,发现江晓真坐在炕上看着这边,那双眼睛里带着令人心疼的依恋。
“躺下捂捂汗,怎么还坐着。”
身上床单没裹严实,他担心这么过去会让江晓真不自在。
江晓真抿了抿嘴,慢慢的挪了下去,翻身面朝聂明书的方向。
她睁着眼睛盯着他,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好像生怕他消失不见了似的。
聂明书一手抓着床单,正要去灶台前坐下,江晓真猛地坐了起来。
他愣了一下,发觉江晓真好像怕他走,解释了句,“我拿个板凳,不走,你快睡。”
听到他的话,江晓真才安安稳稳的躺下了,只是还看着他。
聂明书搬了个凳子,就在两个房间的门那坐着,让江晓真能看到他的位置。
江晓真不知道为什么总做那个梦,而且梦里那么真实。
那个梦到底预兆了什么?
难道是会发生梦里的事情吗?
梦醒了之后,她只有这么盯着聂明书,心里才觉得安心。
聂明书一离开她的视线,她就莫名的心慌,觉得好像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感觉也不对,她跟聂明书本来也没多少感情,离婚后也有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
她这种依恋的感情从哪里来的?
梦里吗?
这太荒谬了!
不过魂穿这种事都发生了,这种事倒也正常了。
聂明书见江晓真一直盯着他,蹙了蹙眉,“闭上眼睛睡觉,看着我做什么?”
他觉得江晓真生病好像有些黏人。
江晓真看着他凶巴巴的样子,也不觉得害怕了。
她不看着他心里有点慌,也不敢闭眼,怕又做梦。
伸出手对着聂明书招了招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聂明书已经站起来走过来了。
她索性随着心里,对着他伸出了手。
聂明书有些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但还是坐到炕边,把手递给了她。
江晓真握住聂明书从床单下伸出来的手,抱着放在脸边,用脸颊蹭了蹭,终于觉得心安了。
觉得安心之后,她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而且没有再做那个恐怖的噩梦。
聂明书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睡了很久。
江晓真睡着了还黏着他,被她握在手里的手稍微动一下她就皱眉,聂明书只好任由她抱着。
生病的江晓真不像兔子了,倒是想粘人的小奶猫。
看到她因为吃药出汗了,聂明书拉着身上床单的一角给她把汗擦了。
直到确认她的烧全部都退下了,他才拉着那头自己的铺盖卷,在江晓真不远处躺下休息。
这小兔子睡着了还抓着他不放,是他没想到的。
幸好昨天他心里不安去接了她,要是她自己发烧了,烧一夜不得烧傻了。
看了眼江晓真安稳乖巧的睡颜,他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
那张脸的触感温暖滑腻,倒是跟看起来感觉的一样。
手没办法从江晓真手里抽出来,屋里的灯没办法关了,他就这么亮着灯睡了。
天蒙蒙亮时,他敏锐的感觉到有个软软的小东西钻进了他怀里。
炕上没有热度了,江晓真的体质本来就寒,她迷迷糊糊的觉得冷,下意识的就往热源靠过去。
整个人都钻进聂明书怀里了,她还沉沉的睡着,根本没有任何意识。
聂明书被她蹭醒了,低头看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动也不敢动。
较软的小媳妇在怀,又是大早上的,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爷们,可是苦了他了。
起床怕惊醒江晓真,不起床的话,这么抱着江晓真对他来说太煎熬了。
来这这么多天,江晓真从来没有觉得像这样睡的暖和舒服过,她无意识的抱紧热源,手脚并用,一点缝隙不留。
感觉有什么东西硌腿,她下意识的去摸,想要给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