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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妃娘娘刚走了有一刻钟,贤王文王勇王三人联袂而来。

顺公公险些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这都是什么事?怎么就不能消停一会呢?他下意识看向圣上。

建安帝的眉头皱得铁紧,就在顺公公以为他会发怒时,他却道:“宣。”

三王一齐进殿,“儿臣叩见父皇。”

“起吧。”建安帝淡淡地喊了起。

三人起来不着痕迹地看了看父皇的脸色,贤王最长,他开口道:“父皇,儿臣瞧着您气色很好,定是龙体安康,儿臣真高兴。”一副十分开心的模样。

建安帝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还没被你们气死。”

三人颇为意外,隐晦地交换了个眼神,勇王站了出来,“父皇,几位皇兄都文武双全,唯独儿臣最没出息,实在不懂文人那一套。儿臣现今都长大了,想去边关历练一番,也好为您分忧解愁。”

建安帝看了他一眼,“你有这志向是好事,说吧,你想去哪?”

勇王大喜,连忙道:“回禀父皇,儿臣想去西北。”祁家不成气候了,他早就肖想祁家手里的兵权了。

“可以。”建安帝笑了笑,可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勇王笑容凝固在脸上,“你什么时候打得过安王,就什么时候启程去西北。”

“父皇!”勇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没信心?”建安帝平静地望着他,“无论是武艺还是兵法,只要你能胜过安王,你想建功立业,朕不拦着你。你是朕的儿子,你人上进,朕很高兴。”

“不是,儿臣,安王,儿臣怎么可能胜得了安王兄呢?”他才被安王按在地上摩擦过,那手段,那狠劲,现在他想起来还尾椎疼呢。

“那你就安生呆在京里吧。”

“父皇——”勇王傻眼了,也有些不服气。

“不然呢?安王各方面都胜过你,他都没有去边关领兵,怎么反倒你去了?这也不能服众,朝臣也不能答应。”

勇王还想分辩,被建安帝抬手拦住了,“行了,此事你不必再说。真有心建功立业,就好生习武练功研读兵法吧。”

“是,儿臣遵旨。”勇王有气无力地道。来时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沮丧。他不敢埋怨建安帝,倒是把安王怨恨上了。

建安帝看向唯一没有开口的儿子,“你有何事?”

“儿臣无事。”文王上前应答,“儿臣就是想给大皇兄求个情。”

这句话说出口,后面的话就更顺畅了,“父皇,儿臣相信大皇兄是被下头的人给蒙蔽了,他肯定不会做出损毁自家江山基业的蠢事的。”

他一脸诚恳,建安帝看他的表情却变得玩味起来,“你给他求情?朕听说他贪军需款银的案子还是你查出来的,你还相信他是无辜的吗?”

“儿臣信!”文王态度坚定,“儿臣信大皇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一时不察才犯了错误,父皇您宽宏大量,就原谅大皇兄一次吧。”

贤王和勇王也跟着求情,“对,父皇您就宽恕大皇兄一回吧。”

建安帝没说话,目光从他们的脸上慢慢滑过。勇王漫不经心,好似只是走个过场。贤王倒是有几分真心,只是谁也不知道这几分真心的下头是什么。

至于文王,他最镇定,然而他也最有心机。口口声声给老大求情,却又清楚的指出老大干得是损毁自家江山基业的蠢事,又是被下头人蒙蔽,又是一时不察,好像老大伸手捞银子时他在场似的。

好一个真心兄弟!

表面上风光霁月的模样,背地里小动作也不少哇!

建安帝忽然就觉得兴味索然,盯着文王看了半晌,道:“退下吧。”

三人微微闪神,有点摸不着头脑,正说的好好的父皇怎么就突然变脸了呢?即便心有不甘,碍于父皇的威严也只得退下。

到了外面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便回了各自母妃那里。

三王均已娶妻封王,其生母自然母凭子贵,在宫里也算得上有头有脸了。就算是贤王的生母位份差了点,但也没人敢轻看。

她们自然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林妃娘娘求见圣上被拒并不是多隐秘的事,三人自是收到了消息的。

三王便想不明白了,父皇是个什么态度?但有一点他们是达成共识的,那就是尽可能从老大身上撕下来一大块肉,就算不死,也得让他疼,最好伤筋动骨。

不过出头的却不能是他们,毕竟兄友弟恭还是要演一演的,谁让父皇爱看呢?

庆宁侯府一片混乱。

大老爷林崇康已经被下了大狱,其夫人孙氏简直塌了天。她不懂什么罪名,她只知道她男人是替静王做事才被下大狱的。

她男人是庶出,与静王的关系哪有侯爷亲近?她男人又不是多有本事的,静王能放着嫡出的舅舅不找,反而找个庶出的舅舅?

所以她男人肯定是被候府舍弃了,是被推出来顶罪的。

孙氏是又气又怒又着急,或许别人看不上她男人,但他却是自家的顶梁柱,是她两个闺女和儿子的依靠,她的儿子才将将十五,连亲都没定。她男人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一房的日子还怎么过?

婆婆中风躺床上两年了,跟个废人一样。二弟妹虽是侯夫人,但她也不懂外头的事。这个府里能挡事的也就是侯爷和四弟了,孙氏顾不得男女有别,死死哀求。

“侯爷,四弟,就当我这个做嫂子的求你们了,救救我家夫君吧,不看别的,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庆宁侯又怒又急,任谁被个妇人扯着心情都好不了,“成何体统!”

边上的奴才见状赶紧上前,劝的劝,拉的拉,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孙氏隔开。

四老爷林崇渊忙好言安慰,“大嫂莫急,都是一家兄弟,大哥受苦我们自然也心疼,只是此事重大,须得从长计议。”

孙氏的心都凉了,一个府里生活了几十年,谁还不知道谁?她男人与侯爷和四弟本就不是嫡亲兄弟,能有多深的感情?

别看四弟嘴上说得好听,可一句要救人的话都不提。

“侯爷,四弟,你们大哥也是为了整个候府才抗下的罪名,你们可不能这般不仁义。”孙氏哭喊。

庆宁侯险些气炸,“谁跟你说大哥是为候府抗下的罪名?”

“还用别人说吗?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这下别说庆宁侯了,连林崇渊的脸都黑了,可大嫂一个妇道人家,他们能和她一般见识吗?

冲奴才摆摆手,赶紧把人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