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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人声渐止。

偷偷的瞄上一眼,就能看到正在打扫战场的京师大营。从山西到大宁府,再从大宁府到大同。连日奔袭三千里路,蓝玉从京城里带出来的儿郎们,也只剩下三分之二了。

虽然心疼,却不敢抱怨。

蓝玉心里清楚,自己只能成了国公,才能做朱允熥更大的倚仗。

殊不知,做了更大的倚仗,朱元璋就会更加忌惮蓝玉。

因此,在朱元璋每次训斥蓝玉时,朱允熥总是淡然的站在一边,从来不去多说一句话。

君训诫臣子,这是天经地义。

这既是朱元璋对蓝玉的告诫,也是对蓝玉心性的打压。

“打完了,就好好的休整。咱知道,你蓝小二这些日子不好过。可咱也不好过,这不,都跑到大同来了。你打了胜仗,咱才敢回去京城。”

这是一句玩笑话,蓝玉听得出好赖。

事实就是,蓝玉在外头的时间,已经太久了。

蓝玉憨憨的笑着,声音极小,“皇爷,臣还想和您讨一道旨意。”

“说吧,咱听着呢。”

“就是信国公那儿,臣前些日子,派人去金州,请信国公继续往北走,给臣打着掩护。可信国公他...”

说到这个,蓝玉就委屈又无奈。

朝中这么多人,他唯独不敢对常遇春、徐达、汤和这三人动眼色。

这三人,都是朱元璋身边,元老级别的人物。抛去君臣,他们与朱元璋就是亲兄弟。

如今只剩汤和一人,面对蓝玉派过去的人,反口骂道:老子打仗的时候,你蓝小二还是个娃娃呢!论起辈分,你得叫老子一声叔,你就是这么使唤你叔的?

朱元璋笑着反问,“可他把你一骂。”

提到汤和,朱元璋眼中笑意渐止。

不得不说,他的这位老伙计,近些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洪武三年时,汤和未能位列公爵,就有了些抵触的情绪。再到后来,把汤和丢去主持大明水师。这在武将看来,有些发配的意思。

若不是自己的妹子总是说情,朱元璋早就让汤和尝些苦头了。

“怎么,跑到咱这儿来告状了。”

蓝玉苦笑,叹一口气,“皇爷,臣这不是告状。实在是,燕王他们拖不住兀良哈加上女真两家。若是信国公不动,女真偷偷漏过来,臣那边吃不住啊。”

“信国公老当益壮,臣心里头佩服。只是北伐,向来都是朝廷大事。若是因为臣带兵不力,误了大明朝的正事,臣就算是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臣的意思是,您给信国公去一道旨意。再不济,臣也能听他的调遣。咱们,先把这仗打完了。回了京城,臣再去同信国公请罪便是了。”

“严冬北伐,大军本就吃不消。再拖延下去,万一出了什么变数,臣实在是到担罪不起。”

朱元璋边听边点头,孰轻孰重,在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再看一眼朱允熥,后面正伸长耳朵。与朱元璋目光对上,连忙闪开。

“成,咱知道了。你安心去就是了,咱派人给汤和去一道旨意。不论是老四还是汤和,都得听从你的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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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礼心烦,厌恶的看着那几个从教坊司送来的歌女、舞女。

赵思礼明知故问,他完全知道,赵氏的嘴里,会蹦出什么样的话来。

赵思礼岔开话题,往常升身后瞧了瞧,“开国公,您今日来是为了?”

赵思礼先谢恩,再有些苦巴巴,“这宅子好是好,可臣住不习惯。宅子大了,反而觉得不自在了。”

赵思礼答道,“收拾好了,就等着启程了。臣这第二回去高丽,也不知道带啥,就随便拾掇了些。”

说话时,赵思礼看了一眼赵氏。后者脸色通红,不敢对视。生不出儿子来,不知是她这块地不好,还是那地里播的种不好。

平叛,听到这个词,朱允熥脸色阴郁起来。眼皮垂下,似有些不悦。嘴里发出的声音很小,却也能听清。

朱允熥深吸一口气,隔着墙镂,去看临街过往的百姓。看的入神,久久不愿动一下。

朱棣虽做的不错,鲜有败绩。但朱允熥看到出,朱棣已经做到了极致。他所能保证的是,蒙古三部,不敢南下。但彻底消灭,几乎不可能。

赵思礼听的认真,待朱允熥说完,他开口问道,“三爷,倘若秦王有制于臣,臣该如何。毕竟,他是藩王。皇爷先前也说,以秦王为主。”

倘若朱元璋还是在洪武三十一年,那这一年朱棣恰好在京。如此一来,便也去了一分担心。

“孤想着,有朝一日,咱们大明的马,也能吃上蒙古肥美的草。蒙古的百姓,也能吃上大明的米面。”

“臣定不负殿下所托,臣就是拼这把子的老命,也要为三爷您,闯出一条名堂来。”

这些日子,朱棣呆在燕王府,未经旨意,不得外出。这已经算是禁足,虽心中不满,但朱棣始终不敢对朱元璋说一个“不”字。

如此的样子,燕王妃徐氏看着心疼,轻轻坐在朱棣腿边,“一个看书呢,一个练武呢。”

这,便是洪武治下的大明王朝。一个用铁血与仇恨,铸就的汉人长城!

朱棣轻挑眉毛,有些不屑,“也对,现在的大明朝,除了他,没人能说动老爷子去开海了。倒也不是啥坏事,你看倭寇猖獗成啥样了。”

常升讪讪点头,坚硬的椅子,坐的十分不舒服。几次挪动屁股,怎么也找不着舒服的姿势。

“吴王今日到此,怕是想喝燕王府这一杯浙江素茶了。”

杯盖撇开,朱允熥鼻子轻轻一动,嗅着其中的香气,“四叔还记得侄儿爱喝什么。”

不展开时,便只是一堆文字。展开时,便不得抗拒。大明朝,始终是似乎不问政事的老皇帝说了算。

“他们机动灵活,而大明朝的将士们,却只能被动守土。如此往复,大明国力迟早有被耗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