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府。
此时除了长孙聘婷,长孙无忌也得到了消息,早罗子烨一步,来到了府上。
“唉,我知道这事绝对不是你们这里出的问题,但确实是吃死人了,而且...今日来的百姓这么多,若是不能查个水落石出,怕是无法向长安城的百姓交道。”
长孙无忌看着哭哭啼啼的长孙聘婷,无奈的说道。
一旁的长孙冲则是安慰道:“姐,你先别急,这事肯定有蹊跷,等姐夫回来,先查一查再说。”
“嗯,也只能这样了。”
长孙聘婷哭唧唧的点了点头。
就在几人交谈之时,罗子烨也走了进来,见到长孙无忌和长孙冲也在,罗子烨连道:“见过岳父大人。”
“嗯,坐吧。”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指着凳子说道。
罗子烨见状,直接坐了下来,而后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是西市的十二个摊子出了问题,暂时还在调查之中,看是卤料出了问题,还是中途有什么人做了手脚。”
长孙无忌闻言,只能点点头,而后道:“这件事可大可小,你是太子殿下的太子少师,如今陛下刚刚离京,就出了这等事情,怕是明日早上就会有人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若是今日无法将这件事解决,明日怕是会遭殃。”
罗子烨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道:“且看吧,若是能查到源头,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若是查不到,怕是就难办了。”
不多时,被派去处理这件事的二蛋,此时才姗姗来迟,禀报道:“公爷,咱们的卤水没有问题,是售卖的时候出了问题,不过...也不是臭豆腐的问题,而是油的问题。”
“油?”
罗子烨眉头紧锁,这油乃是从西市之中买的,罗府每日所耗费的油并不少,在长安城之中能够大量供给货物的,只有那么几家,罗府选的是邵计油坊。
旋即,罗子烨道:“既是油的问题,那便去查油的来源,一定要将凶手抓出来。”
然而二蛋面露为难,道:“这...这些油不是从邵计油坊里拿的,而是从市场之上买回来的猪油,咱们重新提炼而出的,最后这些油都分给了西市的这十二个摊位。”
此话一出,罗子烨面色微微一僵。
从市场之上买的猪油,是很难找到卖家的,这年头除了一些杀猪匠之外,还有其他庄户人家有闲散的猪油也会拿到市场上去售卖。
这些人往往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会碰到,甚至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碰到第二次。
而且这种买卖关系根本就没有收据也没有证据,即便你找到了人,人家只要闭口不认,你又能怎么办?
“谁去采买的?”
罗子烨再次问道。
“是府上的下人...不过,此人刚刚死了,是跌入湖中,溺水而亡。”
二蛋说道。
长孙无忌听到二人的谈话,眉头微微一皱,道:“看来这件事肯定有人在背后陷害,如今人已经死了,这件事情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将那些百姓稳定住,还得赔偿那些死去之人的损失。”
罗子烨也知道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怎么可能刚刚出事,那人就直接死了,想来,定然是有人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府邸之内。
不管是谁,只要查出来,自己一定将这人的手给剁掉。
旋即,罗子烨对着二蛋吩咐道:“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郡公府都有错,先将调查到的东西告诉那些百姓,然后给那些百姓赔偿按照一人二百贯把,记得妥善安置死者,明白了吗?”
“是。”
二蛋连连点头。
“还有就是查查这采买之人,这几日可有什么异常,我要知道是谁指使的他,绝不可能是他自己这么做的。”
罗子烨说道。
罗府的待遇还是不错的,而且若是为了利益,他不可能会死。
所以只有被人抓到把柄才会这样。
长孙无忌见罗子烨要将事情公布出去,担忧的道:“如此一来,怕是你这臭豆腐的生意,在长安城怕是无法做下去了。”
“无妨,一些小钱罢了,相比于名声来说,这点也算不得什么,对了,岳父大人,等会我会撰稿一份,等会劳烦岳父大人将撰稿交给书局那边,明日登上报纸,这件事不止要告诉这些百姓,而且还要通告整个长安。”
罗子烨说道。
这件事纸包不住火,倒不如坦荡的承认错误,至少这样一来,舆论不会一边偏。
原本长孙无忌还有些担忧罗子烨的臭豆腐生意,但听到罗子烨要将这件事直接通报整个长安的时候,长孙无忌却陷入了沉思,而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目光灼灼的看着罗子烨,笑道:“好,这个办法不错,先发制人,不管是谁的阴谋诡计,也就到这里止步了。”
“如此,便有劳岳父大人了。”
罗子烨说道。
“你放心,明日绝对是长安城头版头条。”
长孙无忌说道。
旋即,罗子烨便去书房,先是将撰稿给写了,而后又写了一份请罪的折子去了皇宫。
长孙无忌拿到撰稿之后,已经接近黄昏,拿着撰稿就去了书屋。
翌日。
晨时,宫门外。
几个御史正远远的看着罗子烨,小声的议论着。
而后几人商量了一番,便直接朝着罗子烨而去,走到罗子烨面前,几人行礼道:“见过罗尚书。”
罗子烨看着这几个御史,眉头微微一皱,道:“见过几位大人,几位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
其中一个留着八字胡须的御史微微一笑,道:“罗尚书当真是淡定,我们可是知道了罗尚书在长安城草菅人命了,想必今日朝会之上,定然会十分热闹,罗尚书身为太子少师,怎能做此等事情,你这么做,让太子殿下如何监国,又怎么对得起陛下的重托?”
声音虽然很平淡,连嘴角都带着笑意,但话语之间,却是刺耳的嘲讽。
罗子烨看着眼前这个御史,眉头微微一皱,道:“谁让你们来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