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娘子要什么鱼?”
面对罗子琳的追问,薛礼没有多说。
毕竟当初,若不是姜虎送给自己的那一锭金子,自己的老娘就要因为看不起病而亡。
如今再次遇见,自己总不能将那日的事情说出来。
罗子琳见薛礼如此,心中顿时有些气愤,心中暗想着,这薛礼真不识好歹,本想着给这薛礼谋一份差事,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了。
不过就冲他今日说话的口气,高低得多要两条鱼。
想着,罗子琳道:“那我要两条鲂鱼,对了,有没有鲫鱼,我也要一条,回去煲汤喝,还有柴鱼也要两条。”
薛礼听到此话,心中虽然肉痛,但还是道:“好,我给你抓。”
说着,薛礼便从一侧拿着一根草,然后去抓鱼,将草塞进鱼鳃之中,然后打了个结,很快就将一条鱼给缠绕好。
一旁看戏的罗子烨见这青年如此实在,连道:“不用这么多,这位郎君,舍妹不过是开句玩笑,我们就要一条鲫鱼,一条鲂鱼就成。”
“没事,这点鱼不在话下,比不得娘子对我家的恩情。”
薛礼说道。
罗子烨闻言,皱眉看向罗子琳,不满的道:“子琳!”
罗子琳见罗子烨有些不悦,撇了撇嘴,道:“好吧,我就要一条鲫鱼一条鲂鱼,真是个呆子。”
然而薛礼的动作很快,一下子就将几条鱼全部给绑好,然后递了过来,道:“没事,就是几条鱼罢了,娘子喜欢就成。”
罗子琳见薛礼如此实在的递过来五条鱼,心中却更为不满,总感觉这薛礼有些怪怪的,好似在刻意跟自己撇清关系一般。
想着,罗子琳开口道:“我爹说你若是找不到什么生计,可去郡公府找我爹,我家府上的护院,每月的工钱也不少,足够养活你和你娘。”
“不敢劳烦娘子。”
薛礼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罗子琳见薛礼如此不识趣,也不再多言,轻哼了一声,随后从中拿出一条鲫鱼一条鲂鱼,然后将其他几条鱼还给了薛礼,便拉着罗子烨的手,径直离开了。
罗子烨见这二人,总感觉怪怪的,边走边看着罗子琳问道:“怎么?这人是谁?怎么感觉你们好像有什么故事?”
罗子琳闻言,轻哼了一声,道:“这人就是当初我和爹来长安时遇到的那个人,当初爹还说要介绍他去你府上当护院,但后来爹找了他好久都没找到他,今日见到他,他竟是这般态度,真是让人生气。”
见罗子琳气鼓鼓的,罗子烨回想了一下,好似当初四叔来府上之后,确实提起过这个人。
旋即,罗子烨摇了摇头,道:“呵呵,人家不愿意也不能强求,走吧,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等会鱼死了,回去就不好吃了。”
二人说着,便加快脚步离开了,朝着长安城而去。
而薛礼,则默默的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然后又看了看水桶里的鱼,又接着拿起勺子在水桶里舀水。
而马车走到半路上。
罗子烨的脑子里却依旧想着薛礼这两个字,真的很熟悉...在哪里听到过?
一番思索,罗子烨始终没有想起来,叹了口气。
突然!
薛礼...薛仁贵!
罗子烨猛的一拍大腿,吓的坐在一旁的罗子琳一个激灵,抱怨道:“你又怎么了?从上车开始就神神叨叨的,吓死个人。”
“那薛礼是不是字仁贵?”
罗子烨看着罗子琳,热切的问道。
罗子琳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木讷的点了点头,道:“好像是叫仁贵,怎么了?”
罗子烨顿时眼前一亮,对着车外驾车的二蛋喝道:“二蛋,调转马车,速速回去!”
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此人在历史上是什么样子,罗子烨虽然不得而知,但是在一些编撰之中,这薛仁贵可是被人传的神乎其神。
如今见到了真人,若是不提前笼络一番,那可就太对不起自己穿越这一遭了。
驾车的二蛋听到罗子烨的话后,连忙调转马车,朝着堤坝而去。
罗子琳闻言,眉头皱了皱,道:“回去干什么?你认识他?”
“呵呵,何止是认识,今天怕是要捡到宝了,只希望他还没有离开。”
罗子烨眼中金光闪烁。
不多时。
罗子烨带着罗子琳再次来到刚刚薛礼卖鱼的地方。
然而此时,这里只剩下一些水渍,而薛礼和他的鱼,却已经不知所踪了。
罗子烨见状,叹了口气,心中暗想,看来自己还是缘分不够,若是刚刚就想起来该多好,如今再想去找一个人,何其艰难。
“罢了,看来是没那个缘分了,日后若是再遇到,再说吧。”
罗子烨叹了口气,重新回到了马车之中,朝着长安城而去。
而此时。
薛礼正挑着两个已经空空如也的水桶,走在小路之上,闷着脑袋。
“仁贵,仁贵,你怎么在这里,里正都找你找疯了!快...快回家,你娘出事了!”
突然,远处一个人影飞速朝着薛礼跑了过来,焦急的说道。
薛礼听到此话,顿时面色一变,顾不得其他,连忙加快脚步,快速的朝着远处的村子跑去。
不一会的时间,便来到了自己的草屋之前。
只见此时,草屋之前已经站了许多村民,这些村民正站在那里,踮着脚往院子内观望着。
里正在来回踱步,焦虑不已的道:“找薛礼的人怎么还没来?这都过去多久了,再不来可就...唉!”
不多时,只见薛礼飞也似的冲到家中。
“让让,让让,我娘怎么了?”
薛礼挑着木桶,飞速来到院中,看着正焦急的踱步的里正问道。
里正见到薛礼之后,宛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连道:“唉,你娘今日在家中给你晒鱼干,晒着晒着,突然就晕倒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快去看看,可能是病了。”
薛礼闻言,脸色猛然一变,将肩上的担子直接丢在了柴火垛上,而后立马朝着屋内跑去。
进入屋内,只见屋内一妇人,此时正躺在竹床之上,脸色惨白,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