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洪家大郎之所以会那么说,不过就是为了出心里那口恶气,却没想到激怒了姜虎,直接被姜虎给砍了手臂,又被姜虎一脚踏碎了肋骨,肋骨直接插进心脏,当场断气。
楚富贵此时正在正堂中来回踱步,喃喃着:“哎,怎么还没有消息,若是再无消息,今晚怕是这衙门就守不住了。”
一旁的罗子琳此时看着楚富贵在自己面前来回走动,早已经将她晃的头脑发胀,开口道:“楚大人,您要不坐一会,您这来回走动,不累吗?”
“唉,我怎么坐得住啊,这衙门外守了二百府兵,我这衙门差役才三十来人。”
楚富贵一脸苦相,洪家乃是蒲山第一大世家,府兵有将近千人在其手下务农,而自己一个县令,寻常的差役加上衙门之中的兵曹和其他人员,加起来还不到百来人。
洪家虽然现在不敢攻击县衙,乃是扬州那边还没有下公文过来,只要扬州的公文下来,洪有雨便可直接攻占县衙,到时候直接给自己按一个罪名,自己的脑袋就没了。
主要他也没想到罗子烨会这么快离开蒲山县城,如今只能等罗子烨来保全自己。
而罗子烨和姜虎二人来到衙门前,只见此时,衙门前浩浩荡荡的站着二百来人的府兵,这些府兵正与衙门之中的差役对峙着。
“郡公大人到!尔等速速闪开!”
姜虎手持罗子烨的令牌,直接来到了这些府兵面前呵斥道。
那些府兵看着罗子烨和姜虎二人骑着马,身后还跟着十多个守城的府兵,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二狗子,这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跟洪家大郎去守城了吗?”
其中一个府兵,对着罗子烨身后的一个府兵喊道。
那个被称之为二狗子的府兵闻言,连道:“二舅,这位是上面来的,开国郡公,是郡公大人。”
“郡公大人?”
“怎么会有郡公来咱们这?”
“那鱼符不会是假的吧?这人这么年轻怎么会是郡公?”
“不知道,不过你看这些人,跟在郡公身边,我看八九不离十。”
“算了,咱们还是别动,万一是真的,咱们就遭殃了,我们就是一军户,哪能和洪家这么玩,只要洪家不下令,咱们就不动手。”
一时之间,听到二人谈话的府兵们不管信与不信,都不敢轻举妄动,任由罗子烨带着人,缓缓朝着县衙而来。
罗子烨带着人,直接来到了县衙门前,将马拴在了县衙大门前,便带着这些府兵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县衙的正堂之中。
那不断张望的楚富贵见到罗子烨的身影,顾不得其他,直接飞奔上前,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哎哟,郡公大人啊,您可总算是回来了,您要再不回来,下官这脑袋可就要被人摘了。”
说着,楚富贵开始将这两日他经历的事情告诉了罗子烨。
自罗子烨离开蒲山后,第一天那洪有雨便带着夫人去了扬州,而后第二天日中回了蒲山,然后直接便召集府兵,与城中守军开始抢夺地盘。
城中守军本就不多,但蒲山府兵却不少,经过一夜的战斗,守军被逼出了蒲山城,而后楚富贵见事情不妙,就带着罗家一行人躲进了县衙之中。
“也就是说,现在县衙之中无兵可用?而若是扬州来人,你就死定了?”
罗子烨很快就分析清楚了局势。
地方上就是这样的,扬州一州长史,要换下一个小县的县令,轻而易举。
“是的。”
楚富贵连连点头。
“好了,我知道了。”
罗子烨点了点头头,他高估了这楚富贵,原本罗子烨以为这楚富贵还是有些才干的,但今日罗子烨却发现,此人是胆大心细,但却谋划不足。
最终还是得自己来处理这个烂摊子。
旋即,罗子烨对着姜虎和几个护院道:“你们速速出城,去调集守军,姜虎,你去安抚衙门外的守军,尽量说服他们。”
“是。”
而后,姜虎和这些差役便快速的行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
洪家。
“郎君...郎君,大事不好了,大郎...大郎被杀了!”
只见一个仆人着急忙慌的朝着洪府后院跑去,嘴里大声嚷嚷着。
原本还在屋子里被洪刘氏压在身下无法动弹的洪有雨,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吓的猛的挣扎了起来。
而洪刘氏听到这个噩耗,也愣住了。
大郎...那可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啊,今日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旋即二人随意的披了件衣服,便打开房门,看着报信之人喝道:“怎么回事,你速速说来!”
“郎君,娘子,今日日中,城门前突然出现两个罗家之人,大郎让府兵去拿下这两人,但这二人之中,突然有一人跳起来,直接砍断了大郎的手臂,又杀了大郎,而后那些府兵便归顺了那二人,现在那二人已经去往了县衙。”
报信之人简短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二人描述了一番。
洪有雨听闻,面色铁青,他早就劝过自己儿子,不要去对付罗家人,非是不听。
而此时,那洪刘氏听到这噩耗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哎呦喂,我的大郎啊,我的大郎啊,挨千刀的啊。洪有雨,你个废物,你还在这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儿报仇?我的儿啊...”
洪有雨看着她那寻死觅活的模样,压抑在心中许久的怨念,此时似乎触碰到了瓶颈一般,憋红了脸,怒喝道:
“娘的,还不是你给惯的?若不是你今日非得让他出门,能出这档子事吗?娘的,死肥猪,猪脑子,不知道一天天在想什么,真当这里是扬州吗......”
不知是失去了儿子,还是怎的,洪有雨将以前一直不敢说的话全部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他这一辈子,未曾纳妾,就这么一根独苗,如今也死了。
他洪家没了香火,那还有什么意义?这攀附的刘家的高枝,如今让他极为作呕。
洪刘氏被骂的连哭声都停止了,她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相处了将近二十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