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罗子烨怒极反笑,拍手道:“好,好,说的好。”
杜仲闻言,冷笑道:“你要做什么?这里可是京兆府衙门,你若是在这里动手,陛下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在赌,赌罗子烨不敢在这里动手。
然而下一刻。
“啪!”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突兀的从京兆府会客的正堂之中响起。
杜仲只感觉脸皮一股钻心的疼痛,脑瓜子嗡嗡的,直接懵了。
“你!”
杜仲捂着脸,怒指罗子烨。
然而他话才出口,又是一道耳光,直接扇在了杜仲的脸上。
杜仲直接被罗子烨扇的身形不稳,直接倒在了地上。
罗子烨看着躺在地上的杜仲,冷声道:“京兆府尹?你就是在太极殿,我也能扇你两巴掌,就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当这个京兆府尹,我不管这背后是谁让你这么干的,但最终倒霉的,只会是你。”
说着,罗子烨又是一脚,踹在了杜仲肚子上,疼的杜仲缩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而堂外,一些差役惊惧的看着堂内发生的事情,但是却又不敢出声。
他们只是差役罢了,而堂里面,杜仲是他们的上司,罗子烨是二品官员,哪一个他们都得罪不起。
罗子烨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郁结之气消散了不少。
“今天就到这里,你最好是告假躲一躲,不然每日我都会来找你一趟,直到你放人为止。”
罗子烨说着,便拍了拍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杜仲如同死狗一样,蜷缩在堂内,而那些看热闹的差役们见状,则连忙各自散去。
出了京兆府,二蛋看着罗子烨出来,连忙问道:“郎君,怎么样了?那京兆府尹准备放人了吗?”
罗子烨摇了摇头,道:“放不放人不知道,但至少给他们出了一口恶气,回府。”
马车一路朝着罗府而去。
而就在马车开动之后,在京兆府外,之前那个说话的青年,此时正蹲坐在地上,面色忧愁的看着京兆府。
罗子烨刚好掀开车帘,正好见到这青年。
“等一下,停车。”
罗子烨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二蛋听到罗子烨的话后,勒住了马匹。
罗子烨看着那青年,喊道:“那位郎君!”
那青年听到呼喊声,抬头朝着罗子烨看去,指了指自己,疑惑的看着罗子烨。
罗子烨点了点头,示意就是在叫他。
那青年见状,这才走到马车旁,拱手道:“这位郎君,叫在下所为何事?”
罗子烨笑问道:“今日我在衙门前,听到郎君之言,莫非郎君也与那些倭奴国之人有仇?”
然而青年却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而是在下这段时间在长安所见所闻,那些倭奴国之人太过分了,我大唐百姓在坊市之中做些小生意,却屡次遭受他们骚扰,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出言,可惜那陈妈妈被那倭奴国人给吓走了。”
“哦?我倒是挺好奇郎君的见闻的,郎君今日可有时间,在下做东,请郎君小酌两杯,劳烦郎君与我说上一说。”
罗子烨说道。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他都没有怎么在长安城中逛过了,倒是不太清楚长安城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郎君相邀,自无不可。”
青年笑着说道:“在下马周,字宾王,敢问郎君名讳?”
罗子烨瞳孔一缩,什么?马周?
这又是一个历史人物啊,以后可是大唐的宰相,而且历史记载,此人在李世民的贞观盛世之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看这年纪,也与历史基本符合。
“呵呵,在下罗子烨。”
罗子烨拱了拱手,道:“马兄还请上马车一叙。”
马周听到罗子烨的名字,眼前一亮,道:“阁下莫非就是巴陵郡公罗子烨?”
“呵呵,郡公什么都是浮云。”
罗子烨摆了摆手,再次邀请马周进马车。
马周进了马车后,道:“郡公今日来京兆府是来做什么的?”
“呵呵,就是过来找那杜仲喝杯茶水罢了。”
罗子烨说道。
总不能说今天就是过来给自己出一口气吧?
“郡公可莫要被这杜仲给骗了,此人不是什么好人,今日审案之时,那倭奴国人就要拔刀了,杜仲竟然没有一点要阻挠的意思,可见此人并非为国为民之人。”
马周劝解道。
“嗯,看出来了,不过官场之上,有些东西不能说的太过明白,日后马郎君入朝为官,便会知晓的。”
罗子烨说道。
马周闻言,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道:
“入朝为官...在下饱读诗书十数载,只可惜家中贫寒,父母皆是农户,在下性子又过于散漫,无人举荐,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现在在下还借住在友人家中。”
在大唐,没点背景,即便你才高八斗,也只能泯然众人了。
马周自幼聪慧,又勤奋好学,但却也只在博州当个博州助教,一直浑浑噩噩,觉得人生无望,后来辞去博州助教,前来长安,想要在长安碰碰运气,但却屡屡碰壁。
“哦?马兄现如今还未曾有官职,为何不参加科举?”
罗子烨问道。
然而马周却摇了摇头,道:
“郡公可能有所不知,这科举,无论是秋闱还是春闱,都得有德高望重之人举荐,方可参加,虽说各地的私塾也能举荐学子科举,但基本上都是各自州府在其中暗箱操作。
而且那些世家子弟掌控了大量的书籍,每次科举之中,很多的东西,我就连见都没见过,如何能考中?况且就算考中了秋闱,春闱在长安举行,其中又有多少弯弯绕绕?”
“那你为何不投靠世家呢?入了世家之门,这科举之路不也轻便一些不是?”
罗子烨说道。
马周摇了摇头,道:“那也得有人看的上,鄙人不善言辞,又不喜卑躬屈膝,故此便耽误了。”
二人一路聊着,不多时,二蛋便道:“郎君,到了。”
罗子烨这才道:“马兄,咱们边喝酒边聊。”
旋即,二人便下了马车,径直走进了酒楼之中,找了个二楼安静的位置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