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此战...必定惨烈,不过也并非毫无可能,这些突厥人似乎还不知道我们早作准备,殿下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些坐看突厥攻入腹地的官员们,只要等突厥人进来后,便会被独孤彦云等人抹杀,然后管控军队,到时候直接将这些突厥蛮人包围,此乃瓮中捉鳖。”
李靖说道。
这是早已经制定好的战术,这些突厥人想要打闪电战,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用人命堆,李靖也不可能将这些突厥人放进渭水。
只要撑住了突厥的攻势,待独孤彦云等人掌控北境州府,到时候这些突厥人插翅都难飞。
一旁的罗子烨闻言,道:“还有十日便到,这些突厥人走的又是小路,我们不妨在各处设伏,先歼灭突厥一些有生力量,等他们抵泾阳时,我们也能少不少的阻力。”
“子烨说的是,不过咱们现在还不知道突厥人会不会提前改道,毕竟从凉州到泾阳的小道不止一条。”
李靖皱眉道:“不过从舆图上来看,突厥大概率会出现在原州,而从原州到泾州的道路只有两条,倒是可以在原州设伏。”
说着,只见李靖指向了舆图之上的一条细小的小路,道:“突厥奇袭,必定不可能走大路,但也不会走其他的小路,这条路虽不是大路,但却足够大军前行,而此路有高山,而且在辖口处,还有一处峡谷,若是于此处设伏,或许有机会。”
尉迟恭和罗子烨的目光在李靖手指着的地方停了下来。
此处倒还真是一个打埋伏的好地方,不过罗子烨却道:“此处或许不止我们能看出来,突厥人肯定也能看出来,定会先派人查探再通行,我倒是觉得,前面的这山或许可行。”
说着,罗子烨指着一处山脉说道。
“三狗山?”
李靖微微皱眉,这地方他倒是曾带兵去过,不过此处山脉人迹罕至,上面更是连路都没有,而山道位于山脚下,而能够藏匿军队的地方,只有一处山中平地,但那下面却是一个小湖泊。
根本就不适合做伏击的地点。
“没错,此处在常人看来,地势不太险要,而且有湖泊,若是我,行军乏累,定会在此处略做休整,同时让马儿喝水。我们可以在这水中放些巴豆,然后我们藏在另外一侧。”
说着,罗子烨指着对面的一座山峰道:“这里远离湖泊,而且山势很高,从此处用滚石落下,同样能够使得骑兵发挥不了作用,与那峡谷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靖和尉迟恭二人听着罗子烨的分析,一时之间还未回过神来,仔细的思索着。
但很快,二人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用巴豆粉使这些马匹无法行动,而且突厥人必定会搭建帐篷,马匹拉稀这些突厥人便只能在原地休整,将近二十万军队,山上滚石下去,几乎和峡谷用兵死伤人数差不多。
“好!”
尉迟恭忍不住叫好,道:“突厥人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在此处设伏,既如此,我这便带人去那里设伏!”
说着,尉迟恭便看向李靖道:“药师,我觉得可行,我这便带人前往。”
毕竟现在整个泾阳,李靖是行军道大总管,他这个泾州行军总管还得听李靖的。
李靖沉思片刻,点头道:“好,不过万事小心。”
现在泾阳没什么兵士,与其坐在此处等待突厥人到来,还不如尉迟恭前去袭扰。
“好,那我先去了。”
说着,尉迟恭便火急火燎的要离开营帐。
但罗子烨却连忙叫住了尉迟恭,道:“敬德兄且慢!”
尉迟恭闻言,停下脚步,道:“子烨兄弟,可还有什么未曾交代的?”
罗子烨闻言,道:“敬德兄,此去不可带太多人,最多三千人马,而且还有一计。”
说着,罗子烨比划道:“袭扰突厥人后,突厥人必定会慌乱,然后派兵入山,此时务必撤退,待突厥人整装后,敬德兄可带领人前去袭扰,只要让突厥人无法休息便可,不可与突厥人正面发生冲突......”
一整套的游击打法,敌困我扰,敌进我退。
“如此,突厥人便会失去方寸,到时等他们到了泾阳,突厥人必定人困马乏,而且如此,也能为泾阳多拖延两日时间。”
尉迟恭听着罗子烨的计策,眼前不由得一亮,这不是那些突厥人的打法吗?
这些突厥人玩的就是这一套,不过他们用这套是抢粮,而罗子烨却是用来让突厥人无法休整。
“好,我记住了,子烨老弟,殿下带你来还真带对了,没想到老弟你对打仗也有不同的见解。”
尉迟恭说道。
罗子烨讪笑道:“只是闲暇时看了一些兵书,知道一些常识罢了,这上战场还是头一回。”
“哈哈,当初药师驻守潞州,可是你出的主意,你就别谦虚了,若是老弟你的计策奏效,这份战功,定有老弟的一半。”
说着,尉迟恭便出营,开始整顿兵马。
现在泾阳大营中,除了一些必要的军营制作,便是练兵,至于其他的事情暂时没有。
所以很快尉迟恭便整合了三千人马,一路朝着三狗山而去。
就在尉迟恭离去后两日。
从长安来了十辆牛车,上面拉着酒坛子,用稻草间隔着。
而牛车上,则坐着罗子烨的老熟人,孙思邈。
牛车拉到了泾阳大营外,便被大营的守军给拦了下来。
“大胆!此处乃军营重地,你等拉着酒过来,莫非是要我等违反军令!”
守卫呵斥道。
自李世民掌控朝政后,其中一条政令便是军队之中不得饮酒。
虽然政令没有下达多久,但唐朝的律法却很严格,但凡有违抗军令者,皆以斩首论之。
“军爷,此酒并非为饮酒之用,而是治伤所用,乃是罗参军让我带着酒来的,而且咱们这些人,都是大夫,是为军中将士治病而来。”
孙思邈说道。
那守军闻言,眉头一皱,道:“你怎么证明身份?”
军中正缺军医,但他却从未听过用酒来治病的,即便孙思邈表露自己的身份,这守军也不敢贸然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