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周末,老四合院外的小道路上已经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几乎踩不出印记来。
寒风呼啸,将道路两旁梧桐树上残留的枯叶吹得沙沙作响。
何雨柱紧了紧身上的旧棉袄,又把兜帽往下拉了拉,抬腿艰难地在雪地里踩出一条窄窄的小道。
他一只手牵着小当,另一只手扶着秦淮茹的胳膊,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在雪地里滑倒。
秦淮茹怀里抱着女儿小槐花,两个人都裹着厚厚的破旧棉衣,脸颊因为寒冷而微微发红。
“真是冷啊,我们快些走吧。”秦淮茹缩了缩脖子,保护性地将小槐花抱得更紧了些。
“对,雪下大了就更难走路了。”何雨柱也加快脚步,生怕天色更晚。
“喂,你们等等我呀!”后面突然传来贾张氏的大嗓门,何雨柱他们回头一看,只见贾张氏气喘吁吁地在雪地里跋涉,紧跟在他们十步开外的地方。
贾张氏今天也来和他们一起逛街,准备给两个孩子买棉衣。
其实这原本是何雨柱的主意,他最近一直忙活,攒下了一点票,特意要给秦淮茹的两个女儿每人买一件新棉衣。
只是这个好消息传到贾张氏耳朵里,她就主动插了一脚,非要凑这个热闹不可,硬生生地跟了过来。
“走慢点儿,小心摔着。”何雨柱喊了一句,然后拉着秦淮茹继续向前走去。
“切,什么嘛,也不知等等我。”贾张氏小声嘀咕道,一边提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其实,贾张氏心里早就盘算好了,今天跟着他们一块去买衣服,准要想法子让何雨柱给她也买一件新棉衣。
要不是冬天来了，没新棉衣穿,她才懒得出来淌这趟雪。更何况,自己这身旧棉袄都快磨破了,如果能白白骗一件新的回来,那可是大赚了。
想到这儿,贾张氏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三人在雪地里艰难跋涉着,终于来到了百货大楼。
推开玻璃大门,一行人走进店内,立刻感受到一股暖烘烘的空气扑面而来。
室内温度比外面高了许多,何雨柱赶忙把兜帽拿了下来。贾张氏也把手从袖管里伸出来,打量起四周来。
只见大堂里已摆满了五花八门的商铺,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三人都有些眼花缭乱。走道两边挂着耀眼的灯管,照亮了整个空间。不少其他市民也在各个商品区域走动挑选,热闹非凡。
“这地方也太高档了吧!”贾张氏瞪大眼睛四处张望,还不忘把衣服往外撩,充分展示她那肥大的身躯。
“快看孩子们,这么多好吃的!”秦淮茹笑着对小槐花和小当指着一家糖果店,两孩子好奇地向橱窗张望。
“我们先去买棉衣吧。”何雨柱笑着提醒道,然后带着大家朝卖衣服的区域走去。
三人很快就来到了服装区,货架上摆满了厚厚的新棉袄,有红色蓝色黑色,款式也有长短两种。贾张氏顿时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就去抓衣服看标签了。
“这衣服也太贵了吧,三十块一件!”贾张氏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现在棉衣都这个价了,贵是正常的,我们不要太多,就买两件给孩子就够了。”何雨柱见怪不怪地说。
贾张氏心说,孩子你买两件就行了,剩下的钱不如给我再买一件。
但她也不好直接开口,只好蹲在一旁打量起价格标签来。
这时,一辆车在商店门口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林阳和白芷走了下来。他们二人都穿得非常精致,衣着打扮和普通老百姓形成了强烈对比。
“这不是林阳他们么?”贾张氏马上认出了他们,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何雨柱和秦淮茹也都看到了,脸上同样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他们都清楚林阳已经当上了个官,过上了优越的生活,这让大家都很是眼红。
“真是的,这小王八蛋,就知道他运气好!”贾张氏忍不住骂道,一脸的嫉妒相。
林阳和白芷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地向友谊商店的方向走去了。
那里不是一般的商店,而是专门为外国人和官员服务的友谊商店,主要出售进口商品,普通百姓是买不到的。
“去友谊商店?他们能进去?”秦淮茹惊讶地说。
“谁知道呢,喜欢出风头的畜生!”贾张氏恨恨地说。
何雨柱没有理会贾张氏的话,只是默默看着林阳他们的背影,心里升起一股复杂的感觉。
林阳领着白芷来到友谊商店门前,很快就被门卫拦下了。
“同志你好请留步?有证件吗?”门卫严肃地问。
林阳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干部证,门卫只扫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年轻的小伙子,竟然有这样高的干部身份。他在证件上看到林阳的名字和职务后,整个人都傻住了,脑子转不过弯来。
“林,林主任,原来是您!我,我这就让您进去!”门卫结结巴巴地说,立刻恭恭敬敬地为林阳打开了门。
林阳微微颔首,然后带着白芷走入了商店内部。
友谊商店是这个年代非常特殊的一种商业形式,专门为外国人和政府官员服务。
这时实行计划经济,一般老百姓购买日用商品非常不方便,比如说洋酒、进口食品、化妆品等都是不可能的。
而友谊商店里则能购买到这些稀缺物资。
友谊商店主要售卖两类商品:
一是来自进口的外国商品,像咖啡、巧克力、香烟、洋酒等;
二是国内特供的商品,如高级布料、化妆品、收音机等等。
这些商品要么直接从国外进口,要么就是国内特别为外宾生产的。无论哪种,普通老百姓都买不到,只有政府官员和外国人才有购买资格。
由于价格高昂,一般老百姓是无法进入友谊商店消费的。
想购买里面的商品,必须持有可用于友谊商店的“外汇券”。
这种券只限政府工作人员持有,作为一种特殊的购买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