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隔给季思雅简单检查一番,很快就就扶她进产房。
“阿衍,你去跟季伯母他们说一下,还有表哥,我在这里等着。”听到医生说季思雅的情况正常,也看着她进产房了,余圆才没那么紧张,她转身跟齐衍轻声交代。
齐衍看了一眼周柏呈才对她点头,抬步离开。
“身体哪里又不舒服了?”
他的声音突兀响起,余圆专注等待,没有注意到他的话。
周柏呈看她垂在腰后细软发尾的弧度,没再多说什么话。
比起三年前,她要更瘦了,也不像以前小孩子心性地爱吃东西馋各样的零嘴,吃的东西也少了。
“阿圆,思雅现在怎么样了?”
阮盛泽的声音突起,大步过来,眉目间流露着少有显然紧张的情绪。
“她刚刚进去。”余圆有些惊讶他怎么会这么快出现在这里。
阮盛泽没多解释,如今只顾着忧心生孩子的季思雅。
“儿子,你怎么也在这儿?”
跟过来的周母走到周柏呈身旁,有些心知肚明却还是轻声问了一句。
“您怎么在这?”周柏呈看她,也想问她。
周母却是不理他了,眸光复杂地看着余圆背对着她的身影。
周柏呈来不及阻止,看她略有几丝激动地向余圆走去。
“您做……”他脸色微变,沉声。
可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她把余圆抱住。
被突然抱住的余圆也是一惊,刚才她不是没有瞥见到周母,但她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她下意识挣开她,退后了两步,眼神惊诧。
周母也意识到把她给吓到了,缓了缓神色,深意复杂地看着她,温声道歉:“不好意思阿圆,吓到你了,伯母只是……只是见到你有些高兴。”
她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跟她说清楚这复杂的关系和心情。
余圆抿唇,依旧不明所以。
“母子平安!谁是孩子爸爸?”
季思雅生得顺利,护士抱着孩子出来,笑声打断他们怪异的氛围。
“我是。”
阮盛泽接过孩子,眸光软和,不忘询问季思雅的情况:“我妻子呢?她还好吗?”
“我不是很好!王八蛋都怪你!”季思雅坐在轮椅上被推出来,睁大眼瞪人,生这一孩子让她觉得老受罪了。
她还有精力骂人,余圆觉得她状态还是不错的。
阮盛泽好脾气,完全不反驳,软下声来安慰她,看着她的眼里盛满笑意柔情:“你辛苦了,看我们的孩子,很可爱。”
季思雅顺着他的话再次看向刚出生的小团子,撇了撇嘴,觉得他怪丑的,哪有什么可爱之说,但看着他,心又软了。
她也注意到一旁还有周母跟周柏呈,便收起对阮盛泽专有蛮横的脾气,暂时绕过他。
“孩子养养就好看了,这孩子看着也长得好。”周母笑着跟季思雅道。
余圆看过孩子,阮盛泽也让她抱了抱,到手的瞬间她有些不敢动,她还从来没有亲自抱过这么小的孩子,才像小猫一样这么大。
他只在刚出生的时候嗷了几嗓子,现在无比的安静,闭着小眼睛像是睡着了。
她轻轻捉了一下他的小手,柔软小小的触感传来,她心里蓦然也是一阵柔软。
不多时季母他们也过来了,关心季思雅的同时也稀罕地围着孩子看。
就连齐衍,也都用手轻轻戳了他一下。
“姐姐,他还有气吗?”齐衍问。
余圆哑言,用眼神示意他别说这样的话。
齐衍接收不到,看着孩子面露失望:“他好丑,不像大哥。”
“……”季思雅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阴森森地瞪着他后脑勺,他这意思是孩子丑不像阮盛泽是像她了?!
阮盛泽轻咳一声,倒了杯温水给她:“他傻,你别跟他计较。”
季思雅冷哼一声。
季母好笑地拍了她两下,回她之前控诉委屈的话:“什么孩子让你受大罪了,他都不知道多乖,这么一小会儿就出来了,你偷着乐吧!还我骗你!”
这丫头嫁人之后性子反倒还更骄纵了,得让人哄着!
季母在心里叹气,但又不禁对阮盛泽这个女婿更满意了,如果不是他在婚后对季思雅好,她又怎么会这般肆意。
大家都很喜欢家里的新成员,见他让人轮流抱也这般地乖巧安静,更是稀罕他了。
好像也只有周柏呈没抱过他,就站在边上沉默地看。
周母知道他向来不喜欢小孩子,但这会儿也忍不住让他也过来瞧瞧。
周柏呈确实只瞧了两眼,就没多关注了,不经然的视线又放回余圆身上。
看她跟着其他人笑起的容颜,眼里有了看孩子时没有的柔和。
她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子,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喜欢孩子的余圆正纠结想着用什么办法把他跟她的孩子打掉。
病房里人多,余圆始终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周母跟周柏呈走之前倒是笑容温和地跟她说了几句话,看着她的目光还有些不舍,似乎想跟她说什么话。
余圆不自在地侧过身,继续看着小只的孩子。
“你们红薯吃完就可以去学校了。”
傍晚,送走了季家人跟余伯母他们,病房里季思雅咬着香气四溢的烤红薯,微扬着下巴赶余业跟齐衍,他们都瞅着她孩子看老久了,不时蹦出两句想让她揍人的话。
“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先去学校吧。”余圆笑着搭腔,又送他们出门,不多时自己也打算回家了,把自己吃剩的半边烤红薯一起带上,跟季思雅道:“表哥在,那我也回去了,明天再来。”
“阿圆,等一下。”阮盛泽喊住她,目光沉凝。
“我有些事要告诉你。”
“什么?”余圆回过身来。
“周柏呈的母亲,并不是卢家人……”阮盛泽声音微沉,在听到卢大嫂跟周母说那些话后,他没只相信她的片面之词,也去套话了卢家其余的人,得出的答案一致。
卢家人当真是卑鄙至极,做尽恶事!他们那样的人,怎么不该死绝了!
可悲的是他们阮家不仅蒙受家破人亡的灾害,还要不清不楚地跟自己人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