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少些还好说，要是一多的话，姜安、胡氏都有些应付不过来，姜福能强点，但也要算半天。
现在家里就这两门生意，后面要是流水多起来，或者有了其他生意，不可能日日都指望她，那非得累死不可。
要抓紧培养一下，起码要让大家会简单的计数算术，而不是一直掰着数指头。
手指头就十根，不够了难道还得要掰脚指头数不成。
但要是给教加法口诀、乘法口诀这些的话，她咋解释？
得好好想想这事。
姜可意还在心里琢磨着，姜老头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个分成就只针对肉夹馍摊子，以后谁要是有什么赚钱的法子，怎么分自然出主意那个人说了算。”
众人自是没意见。
“我就不啰嗦了，去歇着吧。五更天就出门，忙到现在，想来都是又累又困。缓缓劲，下午还要继续忙活准备呢。”
这又是忐忑，又是紧张，又是高兴，这一天先不说身体累不累，反正这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
不过这会，个个心里都是欢喜的。
下午姜可意和胡氏一起在厨下忙活，炖肉，发面。
姜安和姜福也忙着洗涮推车和物什，准备第二天要用的柴之类的东西。
姜老头则出去在村里寻摸换粮的事。
很快便是第二天了，几人天不亮就出门了。
今日姜老头就不去了，姜可意继续跟着。
姜安和姜福夹馍的手法还不是特别娴熟，姜可意怕今天加了量，两人应付不过来。
熟门熟路地到了西市，还是昨天那个摊位。
没想到的是，居然已经有人等着了。
“老板，快给我来上一个肉夹馍。昨天没吃上馋了一天，晚上梦里都是这腊汁肉的香味，搞得我从梦里醒来后，就睡不着了。”
“是啊，是啊，我倒是吃了，吃过了更馋了。”
“还得多久啊？”
姜安胡氏几个本来还有些困意，一听食客的谈论，人瞬间都精神了。
“诸位请稍等片刻，我们这就生火，一会功夫就好了，请排好队。”
见几人还是有些紧张不善言辞，姜可意只得自己先出声招呼食客们。
“小姑娘，你们家这个肉夹馍怎得这么香？是怎么做的。”
见有人问这个，姜可意倒没生气，只笑吟吟地说：“这肉夹馍说起来还有故事呢。”
“什么故事啊？”
“我爷爷说是他做梦时，祖宗给托梦传授的。家里的祖先可能看我年纪小，也没入梦来给我说说，要不我也能拿出来说说嘴了。”
“你这小姑娘，真逗趣。”
队伍里有人则对着问话那人说道：“哎，你这人咋回事啊？看人家小姑娘脸嫩，就打听这些个。”
“我这不就是随口聊聊么？小姑娘别往心里去啊”
姜可意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大叔，喜欢吃就常来。也祝各位婶娘叔伯们，财源滚滚。日常多多照顾我们这小摊子。”
这样的吉祥话众人听了自然高兴，纷纷回道： \"借小姑娘吉言。”
闲话间，胡氏已经烙好了馍饼，姜福也把肉剁好了。
排队的客人报了数后，姜可意麻溜地夹着馍按照份数递了过去，二墩也忙不迭地收着钱。
今日排队的大多是昨日的老客，或者昨天没吃上。
卖了大半后，姜可意活动了一下脖颈和手臂。
姜福忙接过了姜可意手中的刀：“阿意，你歇会吧，我昨天在家还练了会，一会我来。”
姜可意退到了一边，这肉夹馍摊子迟早交给几个人，她不可能天天来盯着，自然是越来上手越好。
等第一波客人散去后，迟迟不见有食客过来，还剩下不少，几人有点着急。
姜福则主动吆喝起来。
一旁的二墩也鼓起勇气想学着自家阿爷、大姐那样招呼客人。
他不能一直只当个木头桩子，傻愣愣地站在这里收钱。
他张了好几次嘴，但发现一声都喊不出来。
紧张的身体都有点轻微的发抖，手指头在手心里搓来搓去。
突然感觉肩膀上放了一只手，一转头，是自家大姐。
“没事，一开始都这样，你就当来来往往的都是村里的玩伴，就如同之前你喊他们一起去玩，只不过现在喊他们来吃咱们家的肉夹馍。”
“我......我试试。”
二墩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
“肉夹馍，姜记肉夹馍。”
那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淹没再了周遭的各种叫卖声中。
姜可意直接示范道：“姜记肉夹馍，又香又顶饱，腊肉胶香软烂，馍饼外酥内软。”
她声音脆亮，脸上带着笑，丝毫没有窘迫之感。
看有人望过来，姜可意直接招呼道：“这位大婶，来两个？”
二墩看着自家大姐的样子，想着她这段时间的劳心劳力，手指头在手心掐了掐：“姜记肉夹馍，又香又顶饱，腊肉胶香软烂，馍饼外酥内软。
喊出声后就发现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
半大的小子，咧着嘴笑的像个二傻子，扯着嗓子一声一声吆喝起来。
接连好几日，姜可意都跟着一起去县城出摊子。
等肉夹馍日日售卖的量稳定下来，姜记肉夹馍在西市稍稍站住了脚跟，姜安胡氏几人渐渐上手了后，姜可意就安心呆在了家里继续做绢花。
这一日，天气晴好，姜家院子里更是一片安宁。
姜婆子把四墩哄睡着了，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开了花：“这小家伙哟，越来越压手了。”
叶氏满眼疼爱地看着放在摇床里熟睡的四墩，整张脸都分外生动起来：“是啊！他爹还说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就跟个小猪一样，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娘你快歇歇吧。”
“老三还好意思说嘴，他自己的儿子可不是十足十的像他。他那会可不就是这样，比家里其他几个都胖得多。”姜婆子想起姜福小时候的样子，四墩真真是他的翻版，“带个娃娃还累不到我，又不是去种十亩地。”
她准备拿着扫帚把院子嫂扫扫，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姜婆子问了一声就去开门了。
万万没想到，门外站的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