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湖居士听了后一脸懵:保健品?啥是保健品?
谢阳阳继续说道:“比如这颗人参,你连具体有效成功还有针对哪种病症都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这么贸然送给我,你说我又如何敢收?青湖居士,我不是不接受你的好意,我是担心,你的好意会变成未来你我之间那根明晃晃的刺啊。”
“所以,我今天过来把人参还给你,不但是要让你我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这些保健品而产生阻碍,更是想让你也能够树立一个正确的观念,就是不要动不动就给长辈们送人参啊鹿茸什么什么鞭啊这类保健品。”谢阳阳一副我其实是来帮助你的表情。
“这些东西,除了耗费金钱,真的对他们就有效吗?有人真的验证过吗?没有吧,无非就是大家都传言,说尽量买贵的稀罕的肯定更好,要不就是说,就算没有什么实际效果,反正吃了也没坏处,对不对?”
青湖居士听了后说不出话来啊,好像,是这样耶。
“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啊,既然想要对长辈要用心,就应该要自己先树立正确的观念,你想想,如果连你都不了解,长辈们又如何能了解?”
“你看我,但凡是我不了解不确定的东西,我是绝对不敢拿回去给家里长辈们的,我宁愿多回去陪他们说说话,让他们多吃健康的食物,还让他们多锻炼身体,不让他们操心,让他们能够快快乐乐的,这才是正确的做法,居士先生,你说对不对?”
青湖居士木然的点点头,毕竟人家驸马没说错。
“所以,这棵人参,”谢阳阳又转过头看向地上跪着的姑娘:“姑娘我问你,让你去找百年人参的郎中,说找到了人参,就一定能治好你父亲吗?”
那姑娘点点头,然后想了想,又摇摇头:“郎中说,有百年人参入药,才有一线生机。”
“呐,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一线生机,意思就是如果找到了,是有可能起到一定效果的对不对。”
姑娘点点头。
“这位姑娘啊,虽然我并没有学过医,但是最基本的一些观念我还是知道的。我且问你,既然这郎中说要有百年的才能起效果,依据是什么?这一百年和的人参和十年、二十年的人参具体差别在何处,这郎中可有详细说明?”
“还有,既然是一百年的人参才有效果,那么,用十根十年的能不能也起到类似的效果呢?或者说,即便没有一百年的那么明显,如果加大药量,每天十根十年的,连续吃十天,又能不能起到类似的效果呢?”
“再则,郎中说是百年的人参才行,那这百年人参虽然也罕见,可也不是没有,那么使用百年人参治疗相同病例有效的记录那郎中可又拿出来?或者告诉你出自哪本医书?”
“最后,我想问姑娘,既然你都有钱在京城寻找购买百年人参,那为何不直接去产地去购买呢?你自己刚才说你父亲已经躺在床上多日,多日是多少日?比跑一次产地来回短吗?”
“难道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时刻要照顾你病重的父亲脱不开身,也没有亲戚朋友可以托付,甚至连你跪在这里家里就没人去买菜了吗?”
众人在一旁听了,强忍住笑。
“这棵人参,我既然要还给青湖居士,那么自然也就不需要姑娘的磕头恳求,至于姑娘愿不愿意相信这棵人参真的能起到效果,我也不想多言,毕竟姑娘确实应该听郎中的而是听我的。”
“如果这棵百年人参真的起了效果, 那姑娘你可一定要把你父亲的具体症状,还有如何使用这百年人参熬药,起到的作用是什么都详细的公布出来,让天下更多苦于病症的人也都能受益,姑娘你说对不对?”
谢阳阳看那姑娘正发呆不回答,就知道这演员应该是缺乏一点临场经验,只好扭头看向青湖居士:“居士先生,你说对不对?”
青湖居士正陷入在沉思之中,此刻他心里一团乱麻。玩完了,这人参人家驸马还回来是有理有据,自己不收回来好像都说不过去,而且故意留下的这么多围观群众都在看着,要是还想再塞给驸马,那就更显得是自己有问题了。
听到驸马询问自己,青湖居士也就下意识的回答:“啊?对对对。”
“嗯。姑娘你也看到了,反正事情就是这样。那么,青湖居士先生,再次感谢你的好意,人参我就留下了,现在被这姑娘抱在怀中呢。”
“姑娘你如果真的还是想试试,那么还请姑娘好好的和居士先生谈,不要动不动就跪就磕头,你的孝心我们大家都看在了眼里,但是如果这份孝心还能造福更多的百姓,我想居士先生这么有爱心又讲道理的人,应该更容易被你说服,而不是像你这般动不动就长跪不起,到时候你父亲没人照顾,你跪在这没人买菜回家,人家魁星楼还要差人去给你父亲送饭,那明天估计魁星楼门口起码要跪上百八十号人了。”
众人听了继续憋笑。
“好了,居士,没什么其他事我先走了。哦对了,上次多出来的钱,我已经替魁星楼做了决定,购买了五辆云帆马车。这不是魁星楼准备举办摘星雅集了嘛,来的可都是当世的名仕大家,正好可以用云帆马车接送这些前来的文坛大家们,又舒服又能彰显文坛大家们的尊贵。”
呵呵,这段是谢阳阳故意说的,就是让在场围观的人们觉得,这云帆马车是给身份高贵的人坐的,那他们潜意识里也会形成云帆马车=有身份的概念。
等谢阳阳下楼离开,青湖居士便和那姑娘使了个眼神,假意可以把人参赠送给她,便匆匆了事。
回到房内的青湖居士一脸铁青。此事倒也不算什么大事,顶多就是大家多个趣谈而已,但是没想到连这般谋划都对这位驸马无甚效果。
他本意是想等驸马来还人参的时候,借驴下坡以驸马的名义把人参交给安排好的那女子,然后不管是后续让这女子去当街磕头感谢驸马还是找人宣扬驸马的大度,都可以让驸马觉得欠下了他青湖居士的一份人情。
现在倒好,难不成还真让这女的再去感谢驸马?那驸马找几个郎中去验证到底这人参有没有效不就败露了?而且,现在谋划无用不说,还让驸马给说得好像自己不懂孝道,胡乱送东西,人家驸马还专门来给他科普教他做人。
文人的骨子里都有一种傲气,特别是像谢阳阳这种,明明比自己年轻,但是说的话居然比自己还有理,这能忍?
青湖居士重重的把手里的茶杯放下,咬牙切齿的叫来下人,继续又安排了下去。
谢阳阳哼着小曲又回了公主府,还看到了小丫头在公主府的小湖边发呆,一副想看看里面有没有鱼的眼神,他就想要不找根什么竹子木头给小丫头做根鱼竿,不然她这么每天不是吃就是吃的应该也很无聊。
不过合适的木头没找到,他倒是发现了根手感不错的木棍,因为刚才的“不要胡乱给长辈送保健品”理论,他心情特别好,就在那一个人挥舞着木棍,小丫头见了,也捡起一根木棍和他对劈,两人就在那无比幼稚的霍霍哈哈。
路过的护卫见了他和他起了招呼,这段时间来公主府上下都或多或少都品尝到了马哲小院的手艺,所以对马哲小院的人都特别友好。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其实是为了掩盖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丫头的可怕饭量,才得以让他们也能吃上各种美味。
“驸马爷,您可以到校场那边去练武啊,那边宽敞。”
公主府的护卫们住的地方有个校场,是平时护卫们训练的地方,护卫们也是看到驸马在那好像是要练武,所以就好心的说了一句。
“哈哈,我可不会什么武,我就是见了好玩。我会的是···我会的····”谢阳阳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伴随着他成长的东西。
“小丫头,我去让工匠做个东西出来,回头我教你玩!特别好玩,可以‘咻’的一下往前滑。”说罢谢阳阳手中棍子一扔就往小院跑去。
等几个护卫们走远,其中一个护卫说道:“我怎么感觉,这驸马好像,像个孩童一般,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
另一个接上话:“你家孩童能一人独战国子监还大获全胜?”
刚才那护卫思索了下又说道:“不是,我是说,驸马给我感觉就很像个孩子,他好像见谁都没架子,我每次经过驸马的那个马哲小筑,好像从来没有听到驸马使唤谁,我们进去蹭吃蹭喝,他也从来不生气。”
几个护卫想想,还真是,平时看到驸马,就好像遇到街坊领居似的自然。
谢阳阳才不管这些,他要回去把滑板的草图给画出来,甚至巴不得马上就能踏上滑板,想想要是有小丫头陪他玩滑板,他可以每天都在公主府里玩,出去都懒得出去。嗯,还可以叫上览觉,他最近吃太多好像都胖了。
本想和他商量缺德计划的陈大接过草图,便去了作坊那边做交代。
而很多外面有人策划或者等待的事情,都因为工坊那边的效率太过高效而发生了改变。当天下午陈大拿过去的草图,几个匠人兴致一来自发内卷,连夜就把谢阳阳想要的滑板给做了几个出来,第二天一大早就拿到了马哲小筑。
然后连续好几天,谢阳阳就沉浸在这简陋但乐趣不变的滑板上,和小丫头还有览觉在公主府一处比较光滑平整的院墙下玩得不亦乐乎,就把好像有什么应该记得去做的事给忘了。
比如,某个以为自己徒儿会记得来给他送马车的便宜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