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梅香愣了愣,看向喝着饺子汤的柳榆,就要拒绝。
柳榆和长生正是新婚,中间杵着她这个归家的隔房大姑姐,算什么事儿,也太没眼色了些。
“大姐就听阿奶的吧,忙过了今日,缓两天我还要同长生去镇上把门钱子给卖卖,今儿赵郎中过来喝喜酒时,也同我说长生的腿需得锻炼。
“家里这段时日的琐碎事就劳大姐帮着操持了。”
徐红想到柳茂林那一根筋的模样,也怕两人住到一个屋檐下闺女受委屈,不由也劝柳梅香暂且住下。
人都散后,柳榆从灶房端出一盆热水,交代长生先洗,转身又走出去。
柳梅香留的仓促,幸而家里如今腾出一套铺盖,柳榆把自个用的铺盖搬去东屋,又拿出洗的干净的旧床单被罩,一起送了过去。
想到柳梅香也没换洗的衣裳,便把自己的订婚时的一套棉服拿出来,送去了东屋。
柳梅香推辞不过,只得收下,并言待她归家后定会拆洗干净。
柳榆并不在意,摸摸小雪的头上的小啾啾对年氏道:“阿奶,今儿仿佛有人送了尺头,拿出来给小雪裁冬衣吧!”
这是家里的亲戚送与自己的,按照阿奶的脾性,家里一堆的重孙子孙女,必是不会开这个头给哪个重孙辈做衣裳。
按老人家的说法,没得她出钱出力,好话没落着,还要被人搁背后讲究一碗水端不平!
索性谁都没有,那才公平。
脱了外面防脏的罩衣,这孩子的衣裳虽然干净,但用的料子显然都是大人的衣裳改制的,颜色暗沉不说,袖子口和棉裤口都加了一截。
胳膊肘和膝盖还有几块布丁,衬着今儿吴成学穿的棉衣,看着格外让人心酸。
柳梅香忙推拒,柳榆看着小姑娘上弯的嘴脸,道:“小雪开心就好,不是多大的事儿!”
柳梅香看着闺女强忍着开心,等着自己发话,眼睛就是一酸,强扯出一抹笑:“还不快谢谢小舅舅。”
把东门关上,柳榆又回到自个屋里,从窗棂上拿起一小束阴干的草药,这还是当日长生掉下断崖递给他的。
今儿赵郎中来喝喜酒,无人处告诉自个晚间熬了,睡前给长生喝下。
当时人多,柳榆也忘记问清楚几碗水熬成几碗水,看着手里不多的草药,柳榆斟酌着兑一碗半水。
两刻多钟后,得到半碗水的黄褐色药液。
琢磨着应该差不多了,柳榆端着碗去了新房。
推门进去,见长生坐在床边,侧头看过来,好看的眼睛里亮着星星点点细碎的光。
“你端的什么,快来洗脚,水都凉了。”
“赵郎中交代熬的药!”
大喜的日子,柳榆不想提起旧话,把药放床头的炕柜上,就着温凉的水,柳榆快速洗手洗脸。
水有些冷了,柳榆端盆又去灶房重新换过水。
“快点洗,不是很热了。”
两人匆匆洗过脚,柳榆又催促长生趁热把药喝了。
略烫的药被长生一口气喝完,然后两人就大眼瞪小眼,空气陷入一种难言的紧张中。
“睡,睡吧。”想着长生夜里起夜方便,柳榆翻身到了里面。
炕烧的温热,被子里暖烘烘的,柳榆快速把衣裳脱了,躺在被窝里看着呆坐在床边的长生。
油灯被安放在炕柜上,发出昏黄的光,长生的眉眼被映照的格外柔和,神色赧然,和柳榆对视的时候脸倏地绯红。
看着这样的长生,柳榆突然就不紧张了,忍不住轻笑一声:“被窝我都给你暖好了,你还要磨蹭多久!”
“就,就来!”自己才是汉子,突然觉得这样让夫郎等着不好,长生有些愧疚,忙就去解衣襟上的盘扣。
哪知越着急越解不开。
“我来吧!”一双修长粗糙的手伸了过来,三两下把衣襟上的盘扣全部解开。
被窝里果然被夫郎暖的很暖和,挨着夫郎温热的身体,长生甚至觉得有些热,今儿的炕烧太旺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双手伸了过来,揽上了腰间,一股既麻又痒的悸动直冲天灵盖。
激的长生打个哆嗦。
“冷!”
“不,不冷。”话音刚落,柳榆便被抱了个满怀,毛茸茸的大脑袋在自己颈边蹭了两下。
从颈边传来的酥\/麻令柳榆的肌肉条件反射的跟着颤\/动!
“呵呵…”
长生揽过柳榆,头对着头,轻轻道:“我方才是因为这个!”
说话间呵出的热气将柳榆原本镇定的神色染的绯红,柳榆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不怕痒的!”
“嗯?以前!”长生的眼睛倏地睁大,定定看着柳榆,眼里带着受伤。
“我大姐,二姐啦,小时我顽皮,她们会挠我痒痒,一般我都能忍住!”看着面前的人瞬间化身醋坛子,柳榆没好气,横过去一眼。
天着实不晚,想着明儿还有事,柳榆揽着长生的腰,闭上眼睛道:“睡吧。”
“先莫睡,伯娘不是给我们一个册子吗,说是新婚之夜让我们一起看,看了再睡。”
长生一直记得这个事儿,他不知这是不是婚礼其中一个规矩,生怕不看会有啥不好,十分的坚持。
柳榆无法,只得把油灯挪开,从炕柜里把伯娘交给自己的书掏出来。
粗粗翻过几页,便丢给长生:“没甚好看的,两人在打架!”
长生将信将疑,把册子拿起来,就着油灯一页页翻看,越看脸色越红。
柳榆半天听不到人吱声,睁开眼睛看去,就见长生的脸红的能滴出血来,不由把头也凑过去。
不想长生却是把册子猛的一收,面上带着羞赧和慌乱,待看到柳榆疑惑看着自个。
又抿着唇,仿佛下定某种决心,把书又拿了回来,放在柳榆面前!
“没什么啊,不就还是两个人在打架。”柳榆囫囵扫一眼,轻啧一声。
“你就没看到他们穿的何样衣裳!”长生声音极轻,仿佛将干坏事怕吵醒谁。
柳榆定睛一看,“呀”的一声惊叫:“他俩没穿\/衣裳!”
“这竟是春\/宫\/图!”柳榆脸色爆红,拉起被子盖了满脸。
长生把轻轻书搁在柳榆枕边,下\/腹处烧的一团火\/热,手轻轻探\/进柳榆的衣\/襟。
语带忍耐羞涩:“长夜漫漫,这油灯一夜不能熄,照的人睡不着,咱们一起好好探讨探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