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可真是讨厌,对吧。”
祁晏轻描淡写的瞥一眼已经四分五裂的轮椅扶手,对沈槐笑了。
这个沈槐,整天一副冷冷淡淡,万事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他不爽他很久了。
能够看到他失态,自己那郁闷的心情都明媚了许多呢。
只不过沈槐的失态也就这么一会儿,很快他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碎尸案重大嫌疑人。”沈槐说道,“秦淮随时等着把你提回警局去。”
祁晏耸耸肩,“我说了,我没有杀人。夜色公馆那地方以前应酬没去过十次也有八次,里面发现我的指纹有什么稀奇。”
“那你跑什么?”沈槐眼神犀利。
祁晏凌然不惧,“我是被私生烦的,难得假期,当然想躲出去清净几天,谁知道会出这种事啊。”
他的神情很坦荡,甚至还有一丝被冤枉的恼火和无奈,看起来没有丝毫破绽。
但是沈槐可是知道这个人影帝的名头不是白来的。
祁晏要是想,没有人能通过他的表象,看清他真实情绪。
当然……“这话你跟警方说去。与我无关。”
祁晏嗤笑一声,“这不是你在问么。”
他伸了个懒腰,“行了,沈大爷问完话了没?问完了可不可以先离开我的房间啊?我要洗个澡。”
沈槐没有再说什么,控制着轮椅离开了祁晏房间。
祁晏脸上的轻松表情,伴随着他的离开迅速消散。
他支着腿坐起来,脑海中闪过的是自己那天到夜色公馆时发生的事情。
祁晏在司酒身上放了点小东西,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就是为了能够随时知道她的行踪,好保护她的安危而已。
当然,并不止他一个人会这么做,他知道,沈槐他们几人也各有各的手段,并且彼此都心知肚明,没有戳破。
所以当天晚上司酒没有和他回去,他也不强求,想着大不了隔天去找她好了。
他特意空出一周假期,本来就打算好好陪陪(黏着)司酒的。
之后他知道司酒去了夜色公馆,自然也知道夜色公馆发生的那起案件,心里不太放心,就悄悄尾随过去了。
为了不被任何摄像头拍到,他自然走的是安全通道的楼梯。
只不过他刚走到司酒他们所在楼层的下一层,就闻到了不妙的气味。
那种腐朽的血腥气充斥了整个楼层。
祁晏心脏猛跳,想也不想的冲上去,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正和另外一个人扭打在一起,他只扫一眼就认出了那被掐着脖子摁在门上发不出声音来的人是小酒的那个同事兼朋友,叫王子睿的。
而那个掐着王子睿的,是个身材高大但是却干瘦得厉害,一身黑衣的男人,嘴巴大张,已经露出了獠牙,正在往王子睿脖子大动脉的地方凑。
一个发了狂的,饿过了头的血族。
王子睿也看到了他,那张因为缺氧而憋得紫红的脸上,一双眼睛都快被掐得凸出来了,绝望的看着他。
祁晏容不得细想,上前就把那血族脖子给拧断了,血族无声无息的倒下的同时,王子睿也腿软得顺着门往下滑。
祁晏扶了他一把,应该是那时不小心把指纹印到了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