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身上所有模样,不论着装还是发型,都掩去了全部棱角或者可能会让人感到压力的冷硬,显露出十二万分的无害和亲和。
查尔斯见司酒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头发上,有些不自在的用手指捏住垂下来头发捻了捻。
他自小受的教育告诉他,在人前哪怕是扣子没扣好一颗都是很失礼的事情。
即使他和殿下之间并不能与其他人相提并论,即使他单方面认定了她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但这仍然是查尔斯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种模样。
他只是因为前几天一直在外面奔波,总觉得自己风尘仆仆。
但是他这个样子,果然还是太失礼了吧。
他越发觉得不自在,感觉自己耳根发烫。
司酒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有点太直白。
心里有点尴尬。
她这是在做什么呢?
现在她不是深入虎穴的小羔羊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和敌我身份都还不明确的人玩尴尬?
“呃,你是来找这家伙的吧,你把他弄走吧。”
司酒坚信,只要我装得够淡定,尴尬就追不上我。
“……是,殿下。”
查尔斯明显的就不是很想走,说是来找修,大抵也是顺便的一个借口。
但是他习惯性不去违背司酒说的话。
司酒眼睁睁看着他抱着迷你龙,躬身行了个礼,又出去了。
司酒:“……”
心情有点复杂。
和这个绝世大漂亮比起来,她好像更像是来称王的而不是来做肉票的。
直到司酒的房门第二次被敲响。
“小酒起来了吗?”
门外是听一次就不会忘记的,好听得动人心弦的声音。
司酒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然后起身。
她被掳来得突然,身上甚至穿的是家居服,脚上连个鞋都没有。
可是当她打开浴室门,便看到了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衣裳——从内到外一整套,连袜子也没有落下。
看着摆在最上面的一看就大小很合身的黑色文胸,司酒眼皮都抽抽了。
……
门外的谢禹很有耐心。
也并没有让他等太久,五分钟后,司酒已经打开门站在了他面前。
她一副显然洗漱过的样子,但是并没有穿自己准备的衣裳,穿的仍然是她自己的,只脚上套了一双他摆在床边的拖鞋。
虽然有点点失望,但好歹穿了自己给的拖鞋呢。
“睡得好吗?”
“你半夜三更被鬼压床能睡得好吗?”
谢禹的眼睛眯了一下,“修?”
“哼。”
“我还以为他伤得那么重,不会有力气爬起来搞事了呢,抱歉啊。”
他说得非常诚恳,司酒反而没法应对。
“去吃早餐吧。”谢禹说道。
几分钟后,司酒坐在了长餐桌前。
她的面前是一大桌子中西合璧,南北俱全的各式早餐。
对面是三个气质迥异的男人。
司酒真的觉得这个展开实在是太魔幻了。
她在几个男人‘殷切’的注视下,压根就食不下咽。
‘啪’的放下筷子,司酒正襟危坐,直接看向对面三个人。
“我就直说了,还是那句话,放我回去,看在……那个人也算被我捅伤了,你们也没有欺负我的份上,咱们就当无事发生,一笔勾销。”
可惜了我的初吻——
她在心里默默哀嚎,然后又给自己打气。
那算个什么初吻,就当那是被宠物啃了一口好了。小时候她养过一条金毛犬,就可喜欢舔她了,可惜后来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