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可以说是凭空出现在司酒房间里的。
他的身形非常高大,光是站着不动都能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床上的人睡得无知无觉,以他的目力,即使是在黑夜里,连她的每一根眼睫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一步一步朝床上的人走去,明明浑身都冒着让人不敢逼视的危险气息,偏偏那接近的脚步和姿态似乎都含着无穷的小心翼翼。
以及一丝丝说不清的踌躇胆怯。
直到他终于走到了床边,伸出手,触到了她温热细腻的脸颊。
他缓缓在司酒床边单膝跪下,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眼,鼻梁,停留在了她的嘴唇上。
他贪婪而又深切的望着她,手指张开挪动,捧住了她的脸颊,然后倏忽倾身,吻在了她的唇上。
仿佛已迷失在沙漠中太久的旅人找到了绿洲,他的喟叹仿佛自灵魂中发出。
“我终于,找到你了。”
睡梦中的女孩忽然眼皮颤动了几下,然后一下子睁开了眼。
近距离对上那双黑金色的重瞳时,她的脑子是发懵的。
什么?我在做梦吗?
但当她被对方抄着腿弯一把抱起来的时候,就猝然清醒了。
“啊——”
惊叫声被对方以手指在咽喉处轻轻点了一下就全部消失在嘴边。
虽然一点也不疼,但是她惊恐的发现她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别怕,别怕。”他以一只胳膊托着她腿弯的姿势把她抱起来,另一只手把她紧紧扣在怀里,一下有一下顺着她的背,“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的珍宝。”
司酒自诩从小到大力气大得无法无天,较起真来就连大哥都不一定能制得住她。
可是她现在,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这个眼睛奇怪的人身上仿佛有无形的压制力,锁得她毫无反抗之力。
她的心瞬间就凉了。
而且,这个人一直在胡言乱语什么?难道是脑子有什么问题的精神病吗?
那简直就更糟糕了。
司酒心急如焚,一方面是确实被这个人吓到了,一方面是害怕这个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越过重重安保措施直接出现在自己房里的人,会不会丧心病狂的伤到大哥他们。
对方那仿佛‘安抚’一样的行为以及话语,只会令她觉得更恐怖。
修对他的珍宝情绪的感知何其敏锐,对她竟然惧怕自己到这种地步,他简直又心疼又心塞。
“为什么怕我?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他抬起她的下巴,“你应该怕的,是在你身边的这些人,他们都是不怀好意的凶手。”
他以指腹摩挲她的下颚,专注的望着她,因好不容易才见到她而终究难以控制情绪,瞳孔正在一点一点变为兽类才会有的竖瞳形态。
司酒惊恐得瞪大了眼。
这,分明不是一个正常人类。
难道,她就是自己遇到的凶杀案的凶手吗?
“别怕我,我带你走。”
不!你离我远点!
可惜她说不出来。
正在这时,门口‘嘭’的一声巨响,脸色铁青的林溯出现在了门口。
他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的状况,也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小姑娘满脸惊恐的被一个陌生的高大男人禁锢在怀里的画面。
这个人,一看就不是善类。
而更让林溯心惊的,是对方那双兽类的眼睛,在对方转头不悦的瞥过来的时候,里面闪烁的凶光和杀意,简直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