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变故来得猝不及防。
司酒上一秒钟还带着笑意说话,下一秒钟子弹已经飞来。
这么近的距离,而且守卫门口的人武装的还是后来针对高级感染者的防御力而特意改制的枪械和子弹……
但还没等沈槐和祁晏有所动作,司酒随手一接,摊开了手,那颗子弹安安静静的躺在她手心里。
人家是空手接白刃,这位大佬空手接子弹。
祁晏见她安然无恙,目光瞬间转向那开枪的人,只见那人见司酒空手接住了他的子弹,已经吓得双腿打颤,而且即将再一次扣下扳机。
祁晏眼眸一冷,飞快上前,抓住那人的手腕一扭。
对方在咔嚓声中一声惨叫,手再没办法用力,手里的木仓掉落下来的瞬间被祁晏一手抄起来,下一秒就把木仓口抵在了那人的太阳穴上。
“嘭嘭嘭”
他的同伴们接连开木仓,只是那些子弹才出了枪膛,就诡异的全部漂浮在半空中,竟然再也没法往前移动半分。
紧接着那些人只觉得身上像是忽然压了一座大山,一个个扑通扑通倒地,不住喘息。
警报声响彻在基地上空。
祁晏的食指勾住了扳机。
“祁晏,住手。”
他顿了顿,扭过头看向司酒,眼睛里还翻涌着戾气。
“看,我没事。”司酒朝他伸出手,“我好好的。”
祁晏的眼神很用力的拂过司酒的脸,那儿干干净净的,没有脑浆迸裂也没有子弹穿透的创伤。
不由自主又拂过她的脖颈。
那儿还是白皙完好。
没有深深的割痕也没有血流如注。
刚才其实明明已经确认了的。可是仍然觉得害怕,恐惧,以及想毁灭一切的暴戾。
“你看,我没事,对不对?”司酒朝他靠近两步,“祁晏,不要杀人。”
她轻声说,“我不喜欢见血。”
她再朝前走了两步,伸出的手握在了祁晏握枪的手上,看着他,温声说,“你也不喜欢,对不对?”
祁晏的手似乎抖了抖,紧接着他手上的力一下子就卸了下来,任由司酒拿走了他手上的木仓。
那个被他拎着用木仓抵着头的人也被他一下子松开而委顿在地。
他的眼眶有些发红,死死的看着司酒,又开始凶狠的用自己的牙齿折磨自己的嘴唇了。
司酒叹口气,“我没事。”
他一把揽住她的肩,把头深深埋在她肩上,声音还有点抖,“我以为,又一次,我要看着你……我不想再看第三次了。真的不想。”
“欢欢,你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感觉祁晏因为这句毫不犹豫的承诺而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司酒示意他起开。
他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她,一只手却还松松的勾着她的小指。
司酒看他眼圈泛红,眼睫湿润,也没法狠下心来甩开他,也就由着他了。
她看向瘫倒在地上的守卫说道,“我们没有恶意,是要找秦淮商谈讲和的,你的手我代祁晏向你道歉……”
她话都没说完就被祁晏插嘴,“不道歉。他先朝你开枪的。”
司酒瞥了他一眼,他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只是看向那个守卫的眼神阴仄仄的。
“如果你们害怕我们有恶意,那我们不进去,麻烦你们去通知秦淮一声,让他出来也行。”
“……呸!”
有一个被重力压得奄奄一息的人朝司酒啐了一口,“你们……这样……还,叫没有……恶意?怪物。”
其实说奄奄一息也是夸张,沈槐只是确保他们动弹不了而已。
但因为这人朝司酒啐的这一口,他眼眸一冷,下一瞬,只那个人周身的重力倍增,真正让他体会什么叫奄奄一息。